而现在,既然知道是柳芸儿自作主张,那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喝下那晚毒酒。茹月仍和上辈子一样,挡在她的前头:“我家娘娘是皇后!陛下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冷宫,你不过是个妃子,竟敢擅闯!”柳芸儿“噗嗤”一声笑了,好整以暇的看着茹月:“本宫若是没有陛下的命令,怎敢提酒来见,皇后娘娘都未说什么,你倒是护主。昭意垂眸思索了一会
谢栖野不可置信的抬手去拉,却见昭意浑身冰凉,纤瘦如杆的小臂,无力地垂落床榻……
他压抑着心中恐慌,转身去呵斥:“茹月,这究竟……”
可他话音未落,就见茹月突然抽过带刀侍卫的剑,狠狠划向自己脖颈:“娘娘,下面阴冷,奴婢来陪您了——”
轻轻的撕拉声,却直接将在场众人,彻底惊在原地。
鲜血,渐渐染红地毯,也慢慢覆盖了曾经的暗渍,渐渐融为一体。
谢栖野的眼神瞬间凝固,呆立在那里。
他的脑海里一片混沌,无法理解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昭意,居然已经死了?
他的身体颤抖着,艰难地迈出一步。
那种冰凉的触感穿透了他的骨髓,让他的心脏剧烈收缩。
谢栖野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向昭意的脸上伸去,希望能够感受到她的温度,确定这一切只是个恶梦。
然而,他的指尖只触摸到了冰凉的皮肤。
昭意的容颜依旧如花,但已经失去了生机。
她的双眼紧闭。
谢栖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的眼神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他回过头,目光中带着怒火,狠狠地道:“给朕去查!查不到,你们也跟着陪葬!”
谢栖野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愤怒。
……
之后,有人说皇帝疯了,有人说皇帝死了。
整个宫殿笼罩在一片阴冷的氛围中,如同一座巨大的坟墓。
“娘娘,娘娘……”1
是茹月的声音。
她睁不开眼,只觉一片黑暗,身在混沌之中无法脱身。
不知过了多久,茹月在耳畔呼喊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越发急切。
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凭借这个信念,昭意终于睁开了眼睛。
发现自己还在冷宫,她还活着!
还没来得及庆幸,柳芸儿便带着她的婢女闯进了冷宫。
昭意看着她端来的毒酒,当初她总以为柳芸儿是谢栖野吩咐的,让她来了结过往的一切。
而现在,既然知道是柳芸儿自作主张,那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喝下那晚毒酒。
茹月仍和上辈子一样,挡在她的前头:“我家娘娘是皇后!陛下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冷宫,你不过是个妃子,竟敢擅闯!”
柳芸儿“噗嗤”一声笑了,好整以暇的看着茹月:“本宫若是没有陛下的命令,怎敢提酒来见,皇后娘娘都未说什么,你倒是护主。”
昭意垂眸思索了一会儿,才道:“那劳烦柳妃转告陛下,本宫有话要说。”
她自然不会现在去叫来谢栖野,随意寻了一个理由搪塞了过去:“陛下说了,不想再见到皇后,姐姐不会让妹妹难做吧?”
茹月满脸担忧地看着她,昭意却丝毫不着急。
今时今日,没有谢栖野的旨意。
她就算是反抗也不算是抗旨,谁知,最不该出现在冷宫的谢栖野,竟在这时出现在来了她的眼前。
谢栖野,他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柳芸儿同样慌了神,却仍旧装作镇静地样子,上前欲要开口说些什么:“陛下……”
谢栖野却看也没看,推开了柳芸儿。
他大踏步地朝她走过来,每一步仿佛踩在了昭意的心尖上,将脆弱的心脏践踏蹂躏。
上辈子,就是这个人一直袒护柳芸儿,害她楚家满门被灭。
今生今世,无论如何她都要护住楚家,让柳芸儿血债血偿!
他就那样沉默地看着她,眸中水雾氤氲,分不清是温柔,还是淡漠。
昭意记得,自己好像从未见到谢栖野用这样复杂的眼神看过自己。
也诧异,为何谢栖野和上辈子不一样,竟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但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翻身的机会。
昭意抓住谢栖野的衣袖,“陛下,是要赐死臣妾吗?”
谢栖野只摇头,藏在龙袍后的脖子却早已暴起了青筋。
他回眸怒斥柳芸儿:“柳妃,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假传朕的旨意!”
谢栖野这是,在给她出气吗?
容不得她冷静下来思考,身体蓦然腾空而起,她整个身子都被谢栖野抱进了怀里。
他一路把昭意抱到了坤仪宫。
只是坤仪宫内的婢女和奴才都被撤走了。
进来时,总觉得这堂堂皇后住的宫殿,还不如破破烂烂的冷宫。
冷宫小,一两个人住着也能叫家。
这坤仪宫,还是太大了。
柳芸儿抬眼间,恍惚看到谢栖野落在她身上的眼神,虽只是刹那间的对视。
可她仍旧捕捉到了在他眼中镀上的那抹破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