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中，似乎又有一丝莫名的期盼。我轻声却又极认真地开口：“爹，我的名声算是废了，这辈子估计也娶不到好媳妇，给殷家开枝散叶了，您可否教我经商，让弟弟安心考取功名，待你们百年之后，我们俩总能撑起殷家门楣。”殷云海脸色一变，呵斥道：“胡闹，你是我殷云海的儿子，只要你想娶，多的是人想嫁进我们家。”我讽刺一笑：“那你猜，他们是因为父亲的钱财嫁给我，还是因为喜欢我这个人？”殷云海被我问的一噎，不再说话。
沉吟片刻，我叹了口气轻轻拍了下殷珩的头。
他似乎想发火，余光却瞥见爹娘欣慰的目光，只能咬牙切齿。
“殷浩煊，你别碰我。”
我失笑：“阿珩啊阿珩，兄长错了！”
殷珩倏然一愣，不解地看向我。
我问他：“你以后想做什么？考取功名？还是跟你老师一样潜心做学问？”
季清臣的名声在我没死之前便是响彻天下，慕瑾曾想请他出任文官之首当朝右相，却被拒绝，现在看来，老先生颇有眼光。
殷珩沉默良久，看向前方，声音有些飘忽：“我不知道，或许是……”
顿了顿，他才道：“回来接手爹的生意，养你这个没有志向还花钱如流水的废物兄长。”
我一怔，嘴上再怎么嫌弃，到底还是爱哥哥吧！
阳光有些刺眼，我抬手挡了挡，蓦地笑了：“你不愿意的对吧？”
殷珩偏过头，语气嘲讽：“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你又不懂？”
我看向他，温声道：“做你想做的事吧，男儿志在四方，家里交给我，你兄长要开始搞事业了！”4
殷珩不可思议地回望我：“你生个病，脑子彻底烧坏了？说话比之前还离谱。”
我不以为意地笑笑：“你等着看吧！”
殷珩欲言又止：“我们全家对你要求不高，就两条，活着，少作妖。”
这孩子嘴巴怎么如此恶毒。
我笑意僵住唇边：“殷珩你等着，迟早啪啪打你脸！”
殷珩学业紧张，在家待了两天又匆匆离去。
这两日我也搞清楚了他的性格，外人面前端方有礼，单独对着我这个兄长就嘴毒心软。
但总之，比某个没心没肺只会说谎骗人的妖孽强多了，算是个还不错的孩子。
走之前他还语重心长嘱咐我：“现在这样挺好，莫要再故态复萌。”
殷珩离开后，我又休养了半月，期间还偷偷出去了几趟。
待手里信息足够后，我自信地走进了殷云海的书房。
“爹，儿子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或许是对殷浩煊之前做的混账事心有余悸，老殷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末了他还是温和道：“临瞻有何事？”
我慢条斯理地说：“爹既然将弟弟送去季先生门下，应该不只是为了让他学成后回来继承家业做个生意人吧？”
殷云海一滞，我继续道：“生意做的再大，除非做到天下第一，否则商人这名头终究不如功名。”
“这江南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眼红我们家生意，可为何没人敢动，不还是因为母亲身后的卫家，可日后……这层关系断了呢？”
殷云海神色严肃起来，紧紧盯着我：“临瞻你想说什么？”
那眼中，似乎又有一丝莫名的期盼。
我轻声却又极认真地开口：“爹，我的名声算是废了，这辈子估计也娶不到好媳妇，给殷家开枝散叶了，您可否教我经商，让弟弟安心考取功名，待你们百年之后，我们俩总能撑起殷家门楣。”
殷云海脸色一变，呵斥道：“胡闹，你是我殷云海的儿子，只要你想娶，多的是人想嫁进我们家。”
我讽刺一笑：“那你猜，他们是因为父亲的钱财嫁给我，还是因为喜欢我这个人？”
殷云海被我问的一噎，不再说话。
我轻叹一声，循循善诱：“爹，经此一遭，重病之际回首往事，只觉从前行径荒唐可笑，儿子想走自己想走的路，谁说这一辈子一定要成家的，成家立业，既然没法成家，我亦可立业……”
殷云海还没说话，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声笑意：“说的好，不愧是我卫疏星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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