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知道，解释对现在的封祺韬没用。封祺韬看了眼表，啧了一声：“托你的福，我跟昕玥的约会都要迟到了。”说着，他上下打量了眼卢晓灵，语气轻佻：“看你样子，怕是回去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上车吧，我发个慈悲送你回去。”谁知道卢晓灵却后退了一步。她下意识想鞠躬道谢婉拒，但想起那天封祺韬对她的讽刺，立刻停住：“谢谢，我可以自己回去……等你有空，再定一个时间，我一定准时到民政局。”说完，卢晓灵转身离开。
门上的风铃‘叮铃铃’的向了会儿便停下。
卢晓灵僵在原地，陷入了无尽的冷寂中。
周围的每一朵花、每一片叶子，都好像在嘲笑她的天真。
看吧，卢晓灵。
如果封祺韬真的爱你，就算他记忆错乱，也不会对你这样无情刻薄。
你这样的人，注定没办法获得一段长久的感情。
卢晓灵浑浑噩噩回到家。
她洗了个澡，想吹头发时却发现自己都不知道吹风机放在哪儿。
以前都是封祺韬帮她吹头发的。
卢晓灵湿着发坐在沙发上，又打开了和封祺韬的聊天界面。
【在吗？我想问一下吹风机在哪儿啊？】
【我不想离婚。】
【我好想你……】
编辑信息，删掉，再编辑信息，如此反复了十几分钟，最后一条消息都没发出去。
她只能蜷在沙发角里，翻看着相册发呆。
就这么过了一整晚。
直到天亮，卢晓灵感觉脑子混混沌沌的，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想起来了，封祺韬说九点去民政局离婚。
即便不情愿，她还是换了身衣服出门，却把手机忘在了鞋柜上。
民政局不算太远，卢晓灵和封祺韬曾幻想着结婚，一起走过无数次，路线早已经烂熟于心。
可这一次，她站在车流量巨大的十字路口。
面对这个熟悉的街道，她眼神迷茫起来。
扫地的清洁工阿姨见卢晓灵在路边站了都快半个小时，还东张西望的，便热心上前询问。
“姑娘，你是不是迷路了？你要去哪儿啊？”
卢晓灵张了张嘴，但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自己这是要去哪儿呢？
怎么想不起来了？
阿姨看她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好，便把她送去了最近的派出所。
询问室。
卢晓灵捧着杯热水，呆坐着。
这时，封祺韬黑着脸大步走进来，劈头盖脸就教训起她来。
“卢晓灵，你不接电话不回消息就算了，离个婚闹到派出所来，你是巴不得告诉全世界的人我对不起你？”
卢晓灵看着满眼愠怒的男人，眼中闪过抹陌生后才反应过来。
她立刻站起来，腮帮子酸的紧：“我没有……”
封祺韬还想发泄怒火，警察就走进来解释。
“封先生，是这样的，早上有人看见这位小姐在车流量最多的十字路口徘徊，出于安全考虑，别人才把她送派出所来。”
“她身上没有手机和证件，好在她有一个钥匙扣，上面有您的联系方式。”
说着，警察把一个木制钥匙扣递给封祺韬。
封祺韬一看，眼眸微震。
上面不仅写着他的电话号码，还有一句话：如果我的宝贝走丢了，请联系我。
再看卢晓灵一副茫然又好像因做错事而无措的模样，封祺韬心莫名揪了一下。
他沉着脸，语气稍稍缓和：“你还有路痴属性，真没用。”
卢晓灵绞着衣角，红着眼没说话。
她不是路痴。
只不过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封祺韬带着卢晓灵出了派出所，走向他停在路边的阿斯顿·马丁跑车。
他冷不丁发问：“你是故意的，对吧？”
“什么？”卢晓灵愣住。
封祺韬自顾说着，拉开车门上车：“我们约好了今天离婚，结果你闹了这么一出，不就是想故意拖着不离吗。”
每一个字，都包含了嘲讽。
强烈的委屈让卢晓灵说不出话。
她是不想离婚，但也不是故意拖着。
可她也知道，解释对现在的封祺韬没用。
封祺韬看了眼表，啧了一声：“托你的福，我跟昕玥的约会都要迟到了。”
说着，他上下打量了眼卢晓灵，语气轻佻：“看你样子，怕是回去的路都不知道怎么走。”
“上车吧，我发个慈悲送你回去。”
谁知道卢晓灵却后退了一步。
她下意识想鞠躬道谢婉拒，但想起那天封祺韬对她的讽刺，立刻停住：“谢谢，我可以自己回去……等你有空，再定一个时间，我一定准时到民政局。”
说完，卢晓灵转身离开。
那背影消瘦孤寂，肩膀还一耸一耸的。
估计她又哭了。
封祺韬看着卢晓灵远去的方向，只觉胸口烦闷感越来越深，脑子也有些疼。
他拧着眉，想拿车门储物格里的烟，却摸出了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封祺韬愣了一瞬，翻开一看。
第一页还夹着本有些陈旧的医院手册。
——《如何照顾阿尔兹海默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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