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住疼得发抖的头:“我把赵菱推给别人,可我没法接受她跟别人好。”他抬头眼里通红:“也许很久以前,我就喜欢她了,只是…”“只是你瞎了。”陶泽川冷冷打断。项浩轩苦笑。“是,我瞎了。”“我后悔了…你帮帮我。”“以前的事,我会用后半辈子补…”陶泽川沉默了半天。久得项浩轩以为他不会开口。“再说吧。”最后,他转身:“你先睡。”门关上。项浩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天花板在酒劲下扭成一团。变成我和张慕白纠缠的影子。
我跑出去。
看见张慕白在捡摔碎的茶杯。
我赶紧过去:“别动,我来。”
项浩轩站在走廊暗处。
看着我小心给张慕白擦手。
我的手指轻得像羽毛。
眼神温柔得像水。
就像以前对他那样。
很久以前。
他受伤时,我也这样急着跑过来。
红着眼给他包扎。
那时候,我的温柔只给他。
而现在。
我连一眼都不肯多看他。
他的心猛地刺痛。
疼得喘不上气。
深夜,他站在阳台上。
手里的烟烧到尽头。
他拨通助理电话。
声音沙得像风吹过沙子:“我最近…很不对劲。”
助理沉默了一会儿。
“项总,怎么了?”
“看见她跟别人好。”
他按住胸口:“这儿很难受。”
“像是…要死了。”
电话那边静了很久。
最后,助理低声说:“项总,您喜欢上陶小姐了。”
“只是您知道得太晚了。”
烟灰掉下来。
烫红了他的手。
他却没感觉。
19
敲门声响时。
项浩轩站在窗前。
手里的烟快烧到指头。
他打开门。
陶泽川靠在门边。
手里晃着一杯酒。
“你把张慕白打了?”
陶泽川挑眉,把酒递过去。
项浩轩不爱喝酒。
他平时只喝茶。
可现在,他需要东西压住心里的乱。
他接过酒杯。
一口喝干。
烈酒烧得喉咙像着火。
跟看见我和张慕白亲热时的感觉一样。
“他跟月桂在亲热。”
他的声音哑得像破了:“我受不了那画面。”
“月桂?”
陶泽川笑了。
眼里却冷得像冰:“稀奇,五年了,我头一次听你这么叫她。”
酒劲上来了。
项浩轩扶着门框。
那些压了多年的情绪突然冲出来。
“泽川,我可能…喜欢上你妹妹了。”
“这次来瑞士,我还不确定对她是什么感觉。”
“只觉得家里不能没她。”
“可这几天,看着她跟张慕白…”
他按住疼得发抖的头:“我把赵菱推给别人,可我没法接受她跟别人好。”
他抬头眼里通红:“也许很久以前,我就喜欢她了,只是…”
“只是你瞎了。”
陶泽川冷冷打断。
项浩轩苦笑。
“是,我瞎了。”
“我后悔了…你帮帮我。”
“以前的事,我会用后半辈子补…”
陶泽川沉默了半天。
久得项浩轩以为他不会开口。
“再说吧。”
最后,他转身:“你先睡。”
门关上。
项浩轩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
天花板在酒劲下扭成一团。
变成我和张慕白纠缠的影子。
他猛地坐起来。
突然闻到一股烧焦味。
烟从门缝钻进来。
外面传来乱糟糟的脚步声和喊声。
“着火了!快跑!”
火光染红了窗子。
他想起来。
却发现手脚软得像棉花。
那杯酒有问题!
是陶泽川…
他为什么要下药?
这个念头让他冷得发抖。
可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月桂不能有事!
他拼尽全力撞开门。
热浪扑过来。
走廊已经烧成一片。
浓烟呛得他咳得喘不上气。
透过火光,他看见我扶着张慕白往外走。
张慕白也像是没力气。
“月桂!”
他的声音被火声盖住。
我好像听见了。
回头看他。
那是我给过他最冷的一眼。
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转回去。
继续往前走。
火苗舔着我的裙角。
“陶月桂!”
这次,我连头都没回。
他想追。
却摔在地上。
头顶的木梁吱吱响。
带着火砸下来。
他躲不开。
昏过去前,他突然想起那次车祸。
我和赵菱都被绑了炸弹。
他毫不犹豫选了赵菱。
那时候的我,是不是也像现在的他这样…
疼得想死?
“对不起…”
火吞了他的声音。
20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得项浩轩鼻子发酸。
可他醒来时,睁眼却不是白的吓人的天花板。
是张慕白的脸。
他靠在床边睡着了,眼底青得像熬了几天没合眼。
项浩轩动了动手指。
全身疼得像被拆了重装。
“醒了?”
陶泽川推门进来。
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慢悠悠削着梨。
刀光在他眼里晃了一下,冷得像冰。
“命挺硬。”
他笑得有点坏:“这场火没烧死你。”
项浩轩喉咙干得像砂纸。
“月桂呢?”
“隔壁病房躺着呢。”
陶泽川咬了一口梨,声音懒散:“我放了把火,给你们都下了药,跑都跑不掉,唯一能活动的,只有月桂,而月桂,第一时间是去救慕白。”
梨核“啪”地扔进垃圾桶。
“你是没见她那紧张的样子,不止把人救出来,还陪床陪了好几天,我这个当哥哥地去劝她睡会儿,她就冲我哈气,跟护崽的母猫似的。”
他的每一个字。
都像针一样扎进项浩轩心里。
不是疼,是冷。
我曾经被他这样冷冰冰地对待过。
他真的后悔了。
这个念头让他胸口一紧。
“为什么…”
项浩轩哑着嗓子问:“为什么要这样?”
“砰!”
水果刀狠狠插进床头柜。
陶泽川猛地站起来。
“为什么?当然是让他尝尝被扔下的滋味!”
他一拳砸过来。
项浩轩没躲,脸上火辣辣地疼。
血从嘴角流下来。
“项浩轩,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