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一点一滴地涌现出来。最后的记忆是他和所有同学一起跑圈……对了,怪就怪饭堂中午的菜实在太难吃了,他没吃几口,以至于下午军训开始没多久他就饿了。他在操场跑着跑着,视线突然一片发白,他用力地眨眼,却始终还是看不见路。平日里他都是游手好闲的人,前几天军训便经常装病,为的就是能去后勤处看一眼专心干活的路礼……扎起了马尾辫的路礼,脖子又细又白,从前他总是想要借故窥探的助听器,如今也能清楚看见了,这个分明是她的缺陷,却又让她显得那么与众不同,她像
记忆一点一滴地涌现出来。
最后的记忆是他和所有同学一起跑圈……
对了,怪就怪饭堂中午的菜实在太难吃了,他没吃几口,以至于下午军训开始没多久他就饿了。
他在操场跑着跑着,视线突然一片发白,他用力地眨眼,却始终还是看不见路。
平日里他都是游手好闲的人,前几天军训便经常装病,为的就是能去后勤处看一眼专心干活的路礼……
扎起了马尾辫的路礼,脖子又细又白,从前他总是想要借故窥探的助听器,如今也能清楚看见了,这个分明是她的缺陷,却又让她显得那么与众不同,她像是一株在干涸的土地中奇迹般滋养出来的花朵,脆弱又强大。
每当他路过后勤处,他故意说话大声,笑得更大声,他想要引起路礼的注意,可她好像听不见似的,明明就有戴助听器,站得却是离他越来越远……
但现在路礼居然就在他的身旁,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郑麒申的手臂率先恢复了知觉。
一片饱满却柔软的触觉正贴着他,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有幸触碰到了天上飘荡的白云。
他突然明白过来那是什么,目光不禁从路礼的侧脸开始下移……
一阵口哨声悠扬地传来,有人起哄道——
“申哥艳福无边啊。”
“哟,这不是‘小聋女’吗?原来申哥你就是传说中的杨过!”
“小聋女,我也好头晕哦,不如也来抱抱我吧?”
郑麒申彻底清醒了过来,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冲上了天灵盖。
他下意识挣脱路礼的手,可他体力不支,失去了路礼的搀扶又要往后倒去,手也不自觉地往外推了一下。
他似乎打到了什么,在他摔倒的同时,还有一颗细小的东西在他眼前飞过,掉落在草丛上后滚动了几下,便消失不见了。
16.来都来了
“你在做什么?” 头顶响起了一把温和的声音 路礼想要抬起头来,但她维持着低头的姿势太久,这一动,她的气差点没顺过来,让她头晕眼花 陈浩琮见状,立即俯身将她扶起,“你没事吧?”
随后他顿了顿,在短暂的瞬间考虑起了对她的称呼 虽然上次路礼明确地叫他“陈师兄”
,可他们终究不是一脉相承的专业,陈浩琮始终觉得顺着叫她师妹有些别扭,按照他和她的相识,全赖于白翊和她的亲近 于是,他有理有据、顺理成章地叫她:“路礼妹妹”
反正白翊只是否认自己和路礼的兄妹关系,与他陈浩琮把路礼当做妹妹又没有关系 路礼不大适应这个称呼,但也认为无关紧要 但她不会轻易叫别人哥哥,她对他的称呼始终不变,两人就这么继续各叫各的 “陈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近期这片操场都被用作新生军训,虽然不时都会有高年级的学生过来凑热闹,从新生在太阳底下挥洒汗水的身姿回忆往昔,再顺便幸灾乐祸,但路礼知道陈浩琮不是这么闲得慌的人 “我来看你,履行我每天的打卡任务”
路礼不明所以,陈浩琮接着又问:“你是在找什么吗?”
路礼挤出了一丝为难的笑容,她侧了侧脸,展示了空洞的右耳,“我掉了一个助听器”
“掉在这里?” 陈浩琮分明听白翊说过,路礼不用军训,只是负责一些后勤的跑腿工作,平日他路过操场也只是看她拿着药箱走来走去,应该也不至于那么大动作弄掉了助听器 “嗯……今天有点意外”
路礼不想浪费时间解释,她连晚餐都没有吃,为的就是想在天黑下来之前找到不知下落的助听器,这个定制的助听器外观小巧,趋近肤色,掉在杂乱的草丛里宛如大海捞针,路礼找了一个多小时都扑空了 虽然路礼也有备用的助听器,但使用效果终究不及白裕为她特别定制的这一对,而且它还特别的贵,她无论如何都不愿就这么丢了 “那我也帮你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