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池砚,你他妈可真会瞎拿。楼下,周洲有些茫然,很快又兴奋,激动道:“我去,池哥有情况啊!他肯定谈女朋友了!”“你说是三班的许倩,还是六班的冯静?”梁思思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示意他闭嘴,毕竟这是在池家。周洲顿时闭上嘴巴,随后提着东西出去。梁思思跟在他身后,骂骂咧咧道:“你是猪啊,女生来月经,你直接就说出来了!妹妹会不好意思。”“啊?会不好意思吗?我看你很好意思。”周洲一本正经道。梁思思叉腰无语道:“又不是所有的人像我一样不要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池砚说的话,老天爷也听不下去了,突然间倾盆大雨,宛如玻璃珠砸在地面。
宋辞晚侧头看向阳台外,又看向池砚,看吧,嘴欠是会下雨的。
池砚倒是没有理解到她的意思,转身进卧室,刚踏进去,突然转头道:“进来吧。”
闻言,宋辞晚心里一惊,女生的粉色拖鞋本能的往后挪了半步。
想起刚才他说的那句话,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偷偷摸摸走后门送东西,仔细一想,真的不太清白。
真的像她对他有点意思。
她想到这里,又往后退了一步,紧张道:“我我……我爸给我打电话了,我就不进去了。”
“谢谢池砚哥。”
说完她转身就跑回房间,很快关上玻璃门,随后又将自动窗帘合上。
她抬手拍了拍胸口,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才稍微冷静下来了。
“宋辞晚,你是猪啊。”说话间双手捂着脸。
池砚该不会以为她喜欢他吧。
早知道就不送了,浪费也好过现在这样。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她冷不丁“啊”了一声,看了一眼电话,真的是宋绪言打的电话。
她接通道:“爸。”
宋绪言听出她声音不对劲,“怎么了?听起来不太对劲,生病了?”
“没事,在写作业。”宋辞晚撒娇道。
宋绪言关心道:“不要一直写作业,周末约着同学,或者池砚哥一起出去玩会。”
他丝毫不担心池砚和宋辞晚会怎么样,毕竟池则人品不错,儿子自然人品不会差。
他又道:“我看你们那里在下暴雨,估计要降温了,我往你卡上转了一万,你去买点冬装,顺便给池砚哥也买一件外套。”
“你妈本来说这周会来,但爷爷身体又不太好了,走不开。”
“没事,爸,我在池家挺好的,你们照顾爷爷就行了,要不我明天回来吧。”宋辞晚有些担心道。
这周刚好是放国庆节,在池家也没什么事情。
宋绪言连忙道:“不用回来,一来一回,我们不放心你,爷爷更不放心你。”
“今天还在叮嘱我们,一定不要跟你说,怕耽误你学习。”
“不过问题也不大,你也不用担心爷爷,等寒假了,爸来接你。”
宋辞晚也没有坚持回去,L市离Y市确实太远了,一南一北,她要是在路上,家里人又要跟着担惊受怕。
“好,爸,你和妈也要注意身体。”
“好,耳朵好些了吗?”
宋辞晚第一次对宋绪言撒了一点小谎,毕竟她还不想让池砚知道她能听见一些话。
毕竟听见了一些不应该听见的话。
等过段时间再说。
“好像又不怎么能听见了。”
宋绪言轻叹了一声,很快安慰道:“没事,医生说了急不来,慢慢恢复。”
“心里不要有负担。”
“学校有没有人说你什么?”
宋辞晚道:“没有,同学们都很好。”
……
隔壁
池砚坐在沙发上,打开宋辞晚送他的书,渐渐翘着二郎腿,眉眼舒展,嘴角微翘。
过了一个小时,他才合上书,站起身放在书架上,很快又将书抽出来,拉开书桌的抽屉放进去。
随后拿出手机翻找什么。
过了一会,他拨打电话,“明天去露营。”
“行啊,我正想问你国庆有没有什么安排,对了,你把妹妹喊上吧,这样梁思思也能去了。”周洲兴奋道。
池砚站起身,拉开玻璃门阳台外面走,“你跟她说吧。”
周洲“哎”了一声,吐槽道:“不是,池哥,她是你妹还是我妹,行吧,知道你不爱跟女生说话。”
“不过你不能这样了,以后会找不到女朋友。”
宋辞晚刚拿出作业,听见有什么声音,侧头看向窗外,很快站起身,拉开窗帘。
玻璃门外面,男生正拿着手机,对上她的视线扬了一下手机。
手机的光恰好落在他的眼睛上,茶色的瞳孔绽放着不知名的花,神秘又深邃。
宋辞晚这才打开玻璃门,故作正常道:“池砚哥,什么事?”
“周洲找你。”
池砚将手机递给她,宋辞晚有些莫名其妙的接过电话,摇头道:“喂,哦,我不去,我要写作业。”
“我不……好吧,谢谢你了。”
她又将手机还给池砚,“谢谢。”
池砚挂断电话后,揣进兜里,“走吧,一起去买东西。”
“好。”
宋辞晚回到卧室穿了一件灰色的卫衣外套,打开门出去,池砚已经在门口等了。
黑色的冲锋衣,侧脸轮廓分明。
一前一后下楼。
池则听说他们明天要去露营,非常赞成,让司机送两人去商场买东西。
宋辞晚和池砚同坐在后座,还有些不自然,往边上挪了又挪,侧头看着外面的雨水砸在车窗上,成股流下。
耳边突然传来少年懒洋洋的声音,“宋辞晚。”
宋辞晚歪头看向他,男生姿势懒散的坐着,和她是两种极端。
紧接着他道:“你怎么不缩成一团?”
瞧宋辞晚:“……”
她低头看着自己规规矩矩并拢的双脚,是过于紧绷了几分,沉默几秒,微微挪开一些。
下一秒,男生的低笑声,她余光瞥向他,那一双精致的眼睛含着笑意,少年肆意感十足。
她默默挪开视线,如果没有那张嘴,池砚估计真是校草级别了。
池砚闭上眼睛,嗓音干净又攻击人心,“我可没欺负你。”
宋辞晚:“……”
她动了动身体,往旁边挪回去了一些,很快侧头看向窗外。
谁再说话谁是狗!
超市
池砚推着车走在前面,在货架中穿梭,时不时拿一些商品,宋辞晚没有露营过,也不知道买什么东西。
她索性跟在后面,收到收款短信后,看了一眼前面的背影。
想着怎么开口带他去买衣服。
前面的池砚没听见身后的声音,黑红色的运动鞋停下来,随即侧身看向身后。
女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扎的马尾,柔顺的落在一边,遮挡一侧轮廓。
睫毛格外突出,一颤又一颤,宛如蝴蝶振翅。
眼前要直愣愣的撞上他,他伸出食指抵着她的脑袋,低头盯着她道:“小兔子,想占我便宜?”
感受到触感,宋辞晚猛的抬起头。
手指冷不丁落在她眼下,清晰感受到睫毛轻轻触碰,微痒。
池砚眸光微闪,冲锋衣遮挡的喉结上下滚动,他收回手,重新搭在推车上。
“你想吃什么?自己拿。”
他又转回身,重新走在前面,目光落在食指上,食指不自然收了一下。
宋辞晚愣在原地几秒,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事,顿时小脸通红,她小步跟上,解释道:“我没有想占你便宜。”
“对不起。”
“没想占我便宜,为什么说对不起?”池砚随手拿了面前货架上的东西,扔在推车里。
但凡他抬头看一眼,也不至于随手拿成不该拿的东西。
做贼心虚几个字在脑海里闪过,宋辞晚张了张嘴,“刚才我可能会撞上你。”
“意思是真想占我便宜?”
池砚目光里,女生脸颊通红,一副有理讲不清的笨拙感。
他嘴角漾起一抹笑意,又拿了一样东西扔进推车里, 推着继续往前面走。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宋辞晚有些着急的解释,但看见前面张扬的笑容,立马就知道他又在逗她。
她深吸一口气,侧头不再搭理他。
池砚瞥了她几眼,依旧心情还不错,半个小时后,买了四大袋东西。
宋辞晚原本想帮忙提一些,但池砚全部提出手里,从商场出来,旁边是一家精品店。
宋辞晚一眼就看见了橱窗星星项链,但细看角落的价格,588元。
买倒是能买,但对她来说太贵了。
她收回视线,冷不丁对上池砚的视线,她默默走在前面。
她已经发现一个事实,她说不过池砚,索性少说话。
回去的路上雨停了,宋辞晚一直写作业到凌晨一点,才上床睡觉。
再次醒来已经八点多,穿好衣服后,开门去对面喂小猫,小猫一看见她就扑过来。
她将它抱起来,软软道:“福宝,福宝。”
玩了十几分钟,她才下楼,阿姨立马从厨房里端早餐出来。
池家这点很好,没有要求孩子必须什么时候吃早餐,或者做什么事情。
宋辞晚刚吃完,池砚就从楼上下来了,拉开凳子坐在她旁边两个位置,“李姨,只要一杯温牛奶。”
“不行,多少吃点。”李姨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就在池家上班了,对池砚是真心疼。
池砚没再说什么,他刚喝了一口牛奶,周洲和梁思思来了,两人边走边闹。
梁思思拍了周洲的肩膀一下, 吐槽道:“谁让你跟我哥说去图书馆,等会他去图书馆找我怎么办?”
“别怕,这么多图书馆,他知道是哪个图书馆?”
周洲见池砚还在吃早餐,又道:“池哥,你买的东西在哪?我先提上车。”
池砚指了一下客厅角落的东西,周洲走过去蹲下查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没买。
过了一会,他“咦?”了一声,下意识看向宋辞晚道:“妹妹,你月经来了?”
平时梁思思来月经都是他买卫生巾,以至于在他这里不是什么私密事。
顿时整个客厅安静下来,宋辞晚还处在月经羞耻的时期。
虽然没有来月经,但刹那间,白净的小脸依旧泛起红晕。
偏偏周洲还没注意,他继续叮嘱道:“那你今天不能吃辣的,冷的,要注意保暖。”
“东西是我买的,不是她的。”
这时,池砚站起身走过来,随后从他手里拿过几包卫生巾,径直往楼下上。
刚上二楼的楼梯,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卫生巾,单手捂着脸。
行啊,池砚,你他妈可真会瞎拿。
楼下,周洲有些茫然,很快又兴奋,激动道:“我去,池哥有情况啊!他肯定谈女朋友了!”
“你说是三班的许倩,还是六班的冯静?”
梁思思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示意他闭嘴,毕竟这是在池家。
周洲顿时闭上嘴巴,随后提着东西出去。
梁思思跟在他身后,骂骂咧咧道:“你是猪啊,女生来月经,你直接就说出来了!妹妹会不好意思。”
“啊?会不好意思吗?我看你很好意思。”周洲一本正经道。
梁思思叉腰无语道:“又不是所有的人像我一样不要脸。”
周洲:“……”
他把东西放在车里,又看向她道:“池哥给谁买的卫生巾?肯定是女朋友。”
梁思思自然不会认为是池砚给宋辞晚买的卫生巾,也开始好奇了,“晚点问一下。”
……
东城山下,碧绿的河流弯弯曲曲通往远处,一眼望不到尽头。
四五个成年人快速将露营地搭好,烧烤架的火升好,随后离开了。
周洲这才将东西摆放出来,没想到还有一包漏网之鱼(护垫),他捂在胸口处,看了一眼宋辞晚后。
他立马跑向另一边在河边洗手的池砚,压低声音,边跑边道:“池哥,池哥,池哥……”
池砚歪头盯着他,没好气道:“叫魂?”
下一秒,周洲往他怀里塞了一包东西,他挤眉弄眼道:“你的护垫。”
少年盯着怀里的东西,看见女生护垫几个字,嘴角轻扯两下,压低声音道:“滚。”
周洲“嘿”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池哥,藏好,等会被妹妹看见了,不太好。”
“她太单纯了。”说完转身就跑了。
池砚将护垫塞进牛仔衣服的兜里,随后脚轻踢了岸边的石头,很快姿势懒散的朝回走。
宋辞晚坐在桌子旁,整理菜品和水果,这时,旁边的梁思思站起身,“池哥,你来帮忙弄这里,我去帮周洲,坐着我浑身都不舒服。”
池砚走过来,单手拉开椅子,随后坐下,熟练的整理。
宋辞晚无意瞥见自己鞋带散了,弯腰系鞋带,抬起头时,目光无意识的落在牛仔兜里。
余光察觉到她的视线,池砚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兜里,沉默几秒,眼皮轻抬,“你要用吗?”
宋辞晚:“……”
她连忙摇头,如同小兔子受惊一般,“不用,谢谢。”
她站起身跑向河边,蹲着洗手,晃荡的河水倒映着她泛红的脸颊。
原地的池砚伸手将头上的鸭舌帽往下压低,遮住大半张脸,低喃道:“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