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梅曾经在长岭也是风头一时无两的贵妇人,她的老伴叫付铁生。一个从名字上就与钢铁结下不解之缘的人。长岭市的钢铁厂有近千名职工,这些人里不是把厂长一家当皇族一样供着。马永泉不是钢铁小区的原著居民,他没见过付铁生,但是在从老街坊们的嘴里他也听到了关于这一家的事情。厂子改制的时候,付铁生贪污了工人们的安置费,后来东窗事发,判了二十多年。想来他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付铁生出事后,他的儿女都去了国外,家里常年只有李红梅一个人。平时生
李红梅曾经在长岭也是风头一时无两的贵妇人,她的老伴叫付铁生。一个从名字上就与钢铁结下不解之缘的人。长岭市的钢铁厂有近千名职工,这些人里不是把厂长一家当皇族一样供着。
马永泉不是钢铁小区的原著居民,他没见过付铁生,但是在从老街坊们的嘴里他也听到了关于这一家的事情。
厂子改制的时候,付铁生贪污了工人们的安置费,后来东窗事发,判了二十多年。想来他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
付铁生出事后,他的儿女都去了国外,家里常年只有李红梅一个人。平时生活遇到的难题不是找物业就是找居委会,身边没有人,也就导致了她一个人在家,发病都来不及求救,直到死了几天后才被人发现。
小区里的围观的居民逐渐的散去,可大家嘴上还是在讨论着李红梅。
“这老太太人没了谁发送她呢?”有好奇的邻居问闻讯而来的社区工作人员小李。
小李答道,“刚才我们主任给监狱那边去过电话了,付铁生过几年就刑满出狱了,李老太太的后事等他老伴回来再办吧。儿女那边也都通知了,他们说会尽快回国。”
“这老太太哪怕再多坚持几天也能等到付铁生出狱了吧。”
“谁说不是呢,还是这一家人丧良心事儿干多了,临死身边都没个尽孝的。”
马永泉和顾若楠站在菜鸟驿站门口把这些邻居的对话全听个遍,顾若楠是外地人,她听完没什么反应,直接回店里接着捣鼓她那堆快递去了。
老马也拿着快递,拎着鲅鱼往家的方向走。
他面上不显,可心里不禁唏嘘,人到老了,没个人在身边倒是不行,连死都不能悄悄的死去。
如果以后老伴走在他前边,等岁数再大点,他一个人去住养老院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老马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这么一个想法。
“师父!”
正要抬腿迈进单元门的老马应声回过头,就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向他的方向跑来。
老马曾经是长岭公安局的刑警,赵立川刚进警队的时候是他的徒弟,后来斗转星移,时移世易,曾经的老刑警下放到了派出所,而当初意气风发的年轻警员已经成长为了刑警队长。
“上去坐会儿?”老马对赵立川说道。
“不了,改天再来看您。刚这小区里有个案子,没想到在楼下就遇见了。”
“为着李红梅那个案子来的?”
赵立川嗯了一声,“您跟死者熟吗?”
“谈不上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你问问那些老住户,他们都认识她。”
2.报应
赵立川当上刑警队长那年也是老马下沉派出所的那年。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更替罢了,只是赵立川不这么想。老马有多热爱刑警这个职业再也没人比他这个徒弟更清楚的了。
那年赵立川是长岭公安局史上最年轻的刑警队长,因为他立了功。
那是一起凶杀案,他和马永泉跟了近八个月,最后凶手穷途末路的情况下,想和老马同归于尽,没想到被老马大学放假回家的儿子挡了一劫。
凶手归案,老马的儿子却重伤瘫痪了,他接受不了自己瘫痪的现实,从医院的病房里跳楼自杀了。
赵立川记得那天老马儿子说想到窗边吹吹风,然后又借口想吃馄饨,老伴连忙回家包馄饨,老马说要送送来探望的赵立川。很难想象老马的儿子是怎么凭借着残躯,从住院部的13楼纵身跃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