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怕他不耐烦,下意识加快语速,“你要去哪儿?”听筒里传来江心瑶娇柔的声音,“你在给谁打电话?马上要过安检了。”瞿司白语气戏谑,“我要跟心瑶去度蜜月,需要跟你报备行程吗?”沈青黎立马应声,“你去哪儿,不用跟我报备行程。”“祝你们旅行愉快!”瞿司白声线慵懒,“马上要登机了,没事就挂了。”沈青黎喉咙哽塞,“瞿司白,可以跟我说声‘再见’吗?”一句“再见”,就当是告别了。手机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瞿司白跟她同床共枕五年,她情绪上微小的变化,他都能察觉到。
扎格玛神山是藏民心中的圣地。
沈青黎命格特殊,肩负着守护神山的使命。
情窦初开的少女,对爱情充满了美好的想象。
她把使命抛之脑后,毅然决然离开了藏区。
后来她才明白,爱情是穿肠毒,噬心蛊,会让人痛不欲生。
她迷途知返,悬崖勒马。
回到檀音寺的时候,她在神明面前虔诚忏悔。
她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想用余生赎清身上的罪孽。
进神山前,她给瞿司白打了电话。
哪怕闹得再不堪,也该跟他好好道个别。
好歹爱过一场。
电话没有接通,接连挂断了好几次。
她硬着头皮继续打,许多的等待后,男人施舍般接了电话。
“沈青黎,我在机场,马上要上飞机了。”
沈青黎怕他不耐烦,下意识加快语速,“你要去哪儿?”
听筒里传来江心瑶娇柔的声音,“你在给谁打电话?马上要过安检了。”
瞿司白语气戏谑,“我要跟心瑶去度蜜月,需要跟你报备行程吗?”
沈青黎立马应声,“你去哪儿,不用跟我报备行程。”
“祝你们旅行愉快!”
瞿司白声线慵懒,“马上要登机了,没事就挂了。”
沈青黎喉咙哽塞,“瞿司白,可以跟我说声‘再见’吗?”
一句“再见”,就当是告别了。
手机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
瞿司白跟她同床共枕五年,她情绪上微小的变化,他都能察觉到。
他压低嗓音,“沈青黎,你又想闹什么?我要陪心瑶,没时间哄你。”
他忙着陪新婚妻子,没空照顾她的情绪。
沈青黎努力克制住哭声,语气卑微,“瞿司白,跟我说声‘再见’吧!”
“就一句,一句就好!”
闹得最凶的时候,她也从未这般低声下气过。
可这次分别,以后就没机会相见了。
瞿司白语气不耐烦,“过安检了,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响声。
沈青黎去了趟月老庙,她要把姻缘锁取下来。
瞿司白娶了别的女孩,跟对方缔结了姻缘。
他和她的姻缘锁还挂在那里,肯定不合适。
那只姻缘锁是她亲手挂上去的,上面还写着两人的名字。
姻缘树下,瞿司白信誓旦旦地说,“我和沈青黎是命中注定,这辈子注定要在一起!”
誓言犹在耳畔,可惜已经物是人非。
沈青黎找到月老庙的工作人员,“你好,可以借我一把锤子吗?”
年轻女孩见她的十指被医用纱布包着,没同意她的请求。
她温柔提醒,“小姐,月老庙有切割姻缘锁的服务呢!”
沈青黎摇摇头,“姻缘锁是我亲手挂上去的,我想亲手取下来。”
年轻女孩把锤子的把手缠上布条,递到她手里。
她暖心劝慰,“缘分的事情强求不得。爱人之前,要先学会爱自己喔!”
沈青黎胸腔被酸涩填满,仓惶把受伤的手藏起来。
周围是结伴而行的情侣,女孩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当初她和瞿司白来月老庙求姻缘锁的时候,也是这样甜蜜。
姻缘锁是铜制的,凿一下都痛到钻心。
血染红了绷带,触目惊心。
几百锤下来,姻缘锁有了松动的迹象。
沈青黎扯下纱布,发现掌心已经血肉模糊。
有女生上前拉劝,“人和人走散真的太容易,感情淡了就淡了,你何苦作践自己呢?”
沈青黎执拗地凿刻着那只姻缘锁,放任血液流得汹涌。
在力气耗尽的最后一秒,姻缘锁应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