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给你。”“好不好?”“那些我以前不肯给的,现在我都给你,不惜一切给你!”“只要你回来……”他卑微地乞求着,像个迷失的孩子。可床上的人,依旧双眸紧闭,面色苍白如纸。他就这样守在床边,守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管家见他迟迟没有下楼,还是担忧地打开了门。里面是一夜白头的盛淮序。他仍保持着昨晚的姿势,握着梁希的手,僵硬地坐在床沿。眼窝深陷,满眼血丝,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那个衣冠楚楚、温文尔雅的盛医生模样?
盛淮序胸腔剧烈起伏,眼中翻涌着滔天的恨意与杀气。
他猛地松开手,医生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
盛淮序的目光重新落回梁希苍白无声的脸上。
等他把她安顿好。
林书窈这笔账,他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他弯下腰,再次小心翼翼地抱起梁希,一步,一步,如同行尸走肉。
他抱着她,走出了这间阴冷潮湿、夺走她和孩子性命的地下室。
回到了楼上,那个曾经属于她的房间。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却驱散不了他身上的寒意。
他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那张他亲手挑选、布置的床上。
他握住她冰凉得吓人的手,下意识地用自己的掌心包裹住,用力地搓着。
真冷啊。
像以前每一个冬天一样。
这丫头身体底子薄,一到降温的时候,手脚就冰得像刚从雪地里捞出来。
每次他都要像这样,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地焐热。
他总会吩咐佣人,提前将她的被窝暖好,生怕她夜里着凉。
从她来到他身边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
从未间断。
直到前段时间,他亲手将她关进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这个习惯,才戛然而止。
仿佛有柄生锈的利刃在他胸腔里反复搅动,每次心跳都带出淋漓的锈腥气。
“希希……”
他低唤着她的名字,声音破碎不堪。
“手冷了……小叔给你暖暖……”
他一遍又一遍地搓着那双再也不会回应他的手。
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滴落在她冰冷的指尖上。
他将她冰凉的手指贴上自己的侧脸。
试图用自己滚烫的体温,焐热那一丝早已消散的生机。
徒劳无功。
那刺骨的冰冷,像无数根针扎进他心里,凉得他几乎快要崩溃。
他握着那只手,一动不动。
这死寂的冰凉,提醒着他,她真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希希……”
他低低地唤,声音破碎得不成调。
“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小叔?”
“……”
“还在生小叔的气,是不是?”
“……”
回答他的,只有满室死寂。
他偏执地收紧手臂,将那冰冷的手紧紧按在自己脸上,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什么。
“你想要什么?”
“你告诉小叔。”
“钱?地位?盛太太的位置?”
他哽咽着,语无伦次。
“只要你醒过来,我都给你。”
“全都给你。”
“好不好?”
“那些我以前不肯给的,现在我都给你,不惜一切给你!”
“只要你回来……”
他卑微地乞求着,像个迷失的孩子。
可床上的人,依旧双眸紧闭,面色苍白如纸。
他就这样守在床边,守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
管家见他迟迟没有下楼,还是担忧地打开了门。
里面是一夜白头的盛淮序。
他仍保持着昨晚的姿势,握着梁希的手,僵硬地坐在床沿。
眼窝深陷,满眼血丝,下巴上冒出青黑的胡茬。
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那个衣冠楚楚、温文尔雅的盛医生模样?
管家在盛家待了半辈子,也算看着梁希过来的。
这四年,点点滴滴,他都看在眼里。
在他看来,先生和梁小姐,不过是两个别扭的孩子。
明明心里有对方,却谁也不肯先低头,互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