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虽看不上南菀的出身,可自她入府,对她这个婆婆也算尽心尽力。她也从未想过要让她死。可是,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人已经没了。总归还有个将军府的儿媳马上就要过门,她心里也有一丝安慰。思及此,陆母重新扬起笑容,快步走到陆尘渊身边去拉他。“儿啊!你怎得还没起床?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可别错过了拜堂的时辰。”“嗯。”陆尘渊眼底一片青紫,神情恍惚。陆母嘴角笑意微僵,眼里闪过担忧。强忍着心里的不安,她还是笑着将他拉起来,让下人给他洗漱,穿衣。
“……少爷。”
“闭嘴!我是让你找人,不是让你在这胡乱攀扯!”
陆尘渊站在院子中央,冷风吹过,他心口一片寒凉。
侍卫跪在地上,身子颤颤巍巍,最后还是咬牙出声:“据调查,那些村民说的话都是真……”
“你放屁!”
陆尘渊向来克己复礼,是所有人心中公认的谦谦君子,此刻能骂脏话,已是破了底线。
侍卫还想再说些什么,他却径直离开。
陆尘渊跳进湖里,一遍遍用冰凉的湖水泼洒自己的脸。
“不可能的,阿菀那么温柔善良,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可侍卫还找来人证。
每一条证据都指向南菀,逼得他不得不相信。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阿菀眼里,他是失忆了才和云芊在一起,她不该为此针对任何人啊!
而且他都让大夫和她说过了,只要两年他就可以恢复记忆,阿菀明明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好好等着他重新回到她身边就好了。
可为什么……
他崩溃地将脑袋埋进水里,无数情绪涌入脑中,仿佛要将他彻底撕碎。
等他终于平静下来,泡在水里的手脚也彻底被冻僵。
陆尘渊抬手从怀中拿出一个绣着他名字的香囊,指尖轻触。
“阿菀……”
话还没说完,云芊哽咽的嗓音骤然响起。
“尘渊,别难过了,无论如何,你还有我和孩子。”
她说着,抬脚下水走到他身边。
缓缓带着他的手揽上自己的腰身。
“明日我就要成为你的妻子了,尘渊,我们才是最亲近的家人,谁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陆尘渊垂眸看着眼前的人。
脑中陡然闪过一丝什么。
他指尖隐隐颤抖,在他脑海里的想法即将成形前,他深吸口气,猛地将脑袋埋进她的脖颈间。
嘴里一遍遍喊着“阿芊。”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这天晚上,陆尘渊整夜都在做梦。
梦里,是他和南菀的过去。
有她俏皮玩闹的时候,还有她在他身边研墨弹琴时,他满眼爱意的模样。
可梦境只是梦境。
再醒来,他只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和窗外摇摇欲坠的几片枯叶。
陆尘渊不明白。
不明白南菀对他的感情怎么说变就变。
陆母来叫他的时候,他还穿着寝衣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枕头闻了又闻。
陆母认出那枕头。
南菀特意为她也做过一个,说是里面装了药包,可以静心提神。
其实,她虽看不上南菀的出身,可自她入府,对她这个婆婆也算尽心尽力。
她也从未想过要让她死。
可是,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用。
人已经没了。
总归还有个将军府的儿媳马上就要过门,她心里也有一丝安慰。
思及此,陆母重新扬起笑容,快步走到陆尘渊身边去拉他。
“儿啊!你怎得还没起床?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可别错过了拜堂的时辰。”
“嗯。”
陆尘渊眼底一片青紫,神情恍惚。
陆母嘴角笑意微僵,眼里闪过担忧。
强忍着心里的不安,她还是笑着将他拉起来,让下人给他洗漱,穿衣。
直到他换上喜服,出门迎亲,陆母那颗惴惴不安的心才彻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