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着唇,紧张得快要忘记了呼吸,她不敢去看凌灌行,只盯着桌上的一盘糕点,愣愣发神。下一步该做什么呢?是主动拿起糕点喂他吗?可他又不是没手,不用亲自喂他的吧?可是,不喂他吃,自己坐在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江檀儿坐立
“别让本王再说最后一次,乖乖过来。”
凌灌行知道她怕他,所以语气尽可能的放低了。
在他的注视下,江檀儿只得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走。
江檀儿不明白,凌灌行为何一定要她伺候呢?
她笨手笨脚,明明什么都比不上秋菊。
江檀儿袖中双手逐渐紧握,站在凌灌行面前,身子绷得直直的,一颗心砰砰直跳。
见凌灌行没说话,江檀儿心中没底,她抬眼,偷偷打量他神色,正巧与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江檀儿慌忙垂下头,脸颊更加滚烫,手也不听使唤的开始发抖。
他怎还在看她呢?
他看着她做什么呢?
“坐下。”半晌,凌灌行忽然开口说道。
江檀儿诧异地抬眸。
屋里除了她,没别的人了,他这是在跟她说话吗?
见她没动,凌灌行拍了拍自己身侧的椅子,又道:“让你坐下。”
江檀儿这才真的确定,凌灌行是在跟她说话。
可是哪有下人跟主子同坐一起的?
“小的不敢,这不合规矩。”江檀儿连连摇头,身子抖得更厉害。
她的害怕全写在了脸上,凌灌行微微蹙眉。
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又不会吃了她,她怎就这么害怕他?
凌灌行看着面前的糕点,道:“不坐下,怎么伺候本王?”
江檀儿恍然大悟,原来是要她伺候他用膳?
她没伺候过主子,赵嬷嬷也只是笼统地教了一些,根本来不及细教,所以,她现在要怎么做呢?
小心翼翼地落坐在凌灌行身侧,她立刻回想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可想来想去,赵嬷嬷也没教过她要怎么伺候主子用膳。
她抿着唇,紧张得快要忘记了呼吸,她不敢去看凌灌行,只盯着桌上的一盘糕点,愣愣发神。
下一步该做什么呢?是主动拿起糕点喂他吗?
可他又不是没手,不用亲自喂他的吧?
可是,不喂他吃,自己坐在这里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江檀儿坐立不安,身子僵住,一动也不敢动。
正想着,一块酥软香甜的糕点忽然凑到了她嘴边。
江檀儿抬眸一看,见是凌灌行手里捻着一块糕点,这样的姿势,就好像是想要亲自喂给她吃。
江檀儿大惊失色,整个身子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反观凌灌行,神情淡然,看不出一丝异样,仿佛这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王……王爷,你做什么?”
凌灌行道:“本王不喜甜食,扔了可惜,你将它们都吃了。”
江檀儿哪敢吃主子的东西,她连连摇头:“小的不饿。”
可偏巧肚子不争气,此时咕噜噜响了起来。
江檀儿咬唇,脸颊红得快要滴血。
“真不饿?”凌灌行憋着笑,神色严肃地看着她。
“不饿。”声音如蚊呐,江檀儿自己都没听见,可凌灌行却已抬手,将糕点递到她唇边。
“需要本王亲自喂你吗?”
江檀儿粉唇微动,最终还是没能抵住诱惑,小心翼翼接过凌灌行手里的糕点。
她小口吃着,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糕点酥软香甜,是她最喜欢的桂花味。
江檀儿默默吃着,心想,若是能打包就好了,她想给冬梅带两块尝尝。
“你知道本王为何要你贴身伺候吗?”
他突然这样问,江檀儿愣了愣,思量了半晌也想不通。
烛火通明,映在他眸底,如星火璀璨,他面色凝重,似在等一个答复。
可她答不出来。
他盯得那样紧迫,眸子一瞬不瞬,江檀儿咽了咽口水,捏着糕点,小声道:“是不是答不上来,就不能再吃了?”
凌灌行愣了一瞬,抿唇道:“可以吃。”
江檀儿暗自松了口气。
一块糕点吃完,她舔了舔唇,又看了看凌灌行,似在征求同意。
凌灌行手指微动,示意她再拿一块。
江檀儿这才放下心来,又拿起一块糕点。
看她如释重负,凌灌行垂眸,显然她根本就没想过他的问题,只想着怎么吃了。
前后吃了三块,江檀儿便不再拿了。
凌灌行问她:“怎么不吃了?”
江檀儿摇头,她不敢贪多,三块已经足够了。
见她脸色苍白,体态纤弱,凌灌行皱眉,转身又捡了两块糕点:“都吃了。”
他的话是命令的口吻,江檀儿不敢违抗,只得接过他手里的糕点,埋头继续吃。
直到最后,江檀儿捡起最后一块糕点,正准备送入口中,手腕却忽然被凌灌行擒住。
凌灌行看她吃得那么香,好似这糕点是什么人间美味,让从不喜甜食的他也想要尝一尝。
“给本王尝尝。”
江檀儿微微一愣,这才发现,一盘糕点全让她吃了。
见状,江檀儿面色通红,只得小心翼翼地将糕点递到他唇边。
凌灌行薄唇微张,江檀儿手腕微颤,当她的指尖感受到凌灌行唇畔的温度与湿润时,她浑身仿佛触电般,不受控制地想要往回缩。
可凌灌行忽地将她手腕紧紧握住,张嘴,小口小口地咬着她手里的糕点。
江檀儿心口砰砰直跳,心里祈祷他快些吃完。
她原以为凌灌行吃完一块糕点就会放手,却没想到他非但没有放手,还语气平静地与她说话。
“你可知,近日,南阳发了水灾,百姓食不果腹。”
江檀儿当然知道,春季多雨,南阳受水灾影响,百姓的农田都被水淹了,听说很多难民都涌到了京都,民不聊生。
可她不明白凌灌行为何要与她说这些。
江檀儿茫然地点了点头,道:“略有耳闻。”
凌灌行道:“民以食为天,以勤俭为美德。”说着,目光忽然落在江檀儿指尖沾着的些许残渣上,道:“不可浪费。”
话音一落,他顺势将江檀儿的手拉到面前,将她那两根玉葱般纤细的手指含在口中……
湿软的舌尖在她指尖轻轻裹动,酥麻的感觉顷刻遍布全身。
脑中嗡鸣一声,江檀儿如遭雷击。
待她反应过来,凌灌行已将她手指上的残渣吮吸干净了。
江檀儿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眸子,满眼惊诧。
反观凌灌行,整个过程中,他神情淡然,看不出一丝异样。
仿佛他真的只是怕浪费粮食,顺手才做了这件事,并没有存什么其他的念想。
他拿出帕子悠然自得地擦拭着嘴角,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甜食也挺美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