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陆逸之俯下身，脸贴向她，想要看清她的眼睛到底能不能看见了。他温热的气息拂过闻娇的脸颊，她的心跳微微一颤。陆逸之的眼神在她的脸上停留得太久，久到闻娇自己都快撑不住了。她原本以为自己演得天衣无缝，可就在她再次抬头的时候，正好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面，分明带着一丝了然和狡黠。糟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陆逸之忽然俯身，手掌撑在她的肩侧，将她半困在病床和自己身影之间。
闻娇的指尖冰凉，微微发抖，显然是紧张到了极点。
陆逸之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眉心微皱，却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用自己的手紧紧包裹住她的。
医生看了一眼两人，略微迟疑：“护工……要不先站到一边。”
闻娇听到这话，手一下子攥得更紧，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不用，他留在这里。”
医生顿了顿，见她态度坚决，只能继续准备针灸。
第一针落下时，闻娇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条件反射般用力抓住陆逸之的手腕。
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出声，但指尖的力道几乎要把他的手掐出红痕。
“疼吗？”陆逸之低声问，声音柔得像一缕轻风。
闻娇不敢动，却忍不住低声抱怨：“怎么会有人发明这种东西，是不是故意折磨人？”
陆逸之忍俊不禁，低下头轻声笑笑了。
闻娇离他极近，听到“小怡”的笑声，心中一震，这笑声好熟悉。
自从眼睛看不见，闻娇的听力比以前敏锐了许多。
闻娇僵硬的身体，陆逸之以为她更紧张了，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动作习惯，自然。
周围的医护人员看着这一幕，默契地没有插话，闻娇和陆逸之之间的氛围太过紧密，他们的眼里只有对方，即便旁人在场，也仿佛是透明的，无法介入。
银针一根根落下，闻娇虽然紧张，但因为陆逸之握着她的手，心里莫名多了一点安定感。
“最后一针。”医生轻声提醒。tຊ
闻娇咬了咬牙，终于放松一些。
针灸结束后，她的手依旧攥着陆逸之的，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像是怕一松开，他就会离开。
“结束了。”陆逸之低头，眼里带着一丝笑意。
闻娇全身心依赖他的样子，让他无比愉悦。
护士重新将纱布缠绕到闻娇的眼睛上。
杨千亿立刻朝医生问：“多久会有效果？”
医生低头写下医嘱，边回答：“先治疗三次，基本一个疗程就有效果。”
杨千亿看着靠在陆逸之身上的闻娇，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那得提前让陆逸之的离开，不能让闻娇发现。
*
闻娇靠在沙发上，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轻盈。
她眨了眨眼，原本模糊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
房间的一切轮廓都变得分明起来，尤其是那个正背着她整理药箱的“小怡”。
修长的身形穿着灰色衬衫，掩盖不住那与生俱来的冷峻气质，阳光落在他侧脸的弧度上，勾勒出那道熟悉的下颌线，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哪怕刻意压低声音，也掩不住那一丝熟悉的磁性。
闻娇的心跳蓦然漏了一拍，是陆逸之。
但她很快调整了情绪，眸光一敛，唇角悄然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像是湖面掠过一丝涟漪，转瞬即逝。
她慢慢侧过身，声音软糯带着一丝慵懒：“小怡，过来一下嘛，感觉眼睛有点不舒服，哪里怪怪的。”
陆逸之的背影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他放下手中的药盒，转过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眉眼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哪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医生？”
闻娇故意抬起手，指尖轻轻勾住他的袖口，感受到那布料下肌肉的紧绷，她抬头望向他的方向，装作无辜，声音更软了几分，像是在撒娇：“不用叫医生，有你在就好了。”
陆逸之低头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里波澜不惊，只是他的喉结却轻轻滚动了一下，显然并不像表面那般冷静。
他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耳畔：“真的不难受？”
闻娇的心里笑开了花，脸上却依旧无辜而柔弱。
她微微歪着头，脸颊几乎擦过他的耳廓，呼吸间带着几分暧昧的温度：“小怡，你对我真好，比我的前男友对我还好。”
话音刚落，她敏锐的捕捉到陆逸之的瞳孔猛然一缩，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低低笑了一声，嗓音低沉而意味不明：“你前男友啊……真不懂得珍惜。”
闻娇眸底的笑意越发浓烈，她轻轻一眨眼，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扫过他的脸颊，柔声道：“嗯，他可没你这么体贴，从来没有喂我吃过饭，也没有陪我洗过澡。”
陆逸之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破绽，喉结微微滚动，似乎在努力维持平静。
但他眼底的情绪越发复杂。
闻娇看着他，心底暗笑，不敢再惹怒他，将话题转移到其他地方。
“小怡，真想眼睛早点好，看看你长什么样。”闻娇微微侧过头，乌黑的长发顺着肩头滑落，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眼睛水润润的，仿佛蒙着一层雾，带着几分迷茫和柔弱。
“是吗？”陆逸之俯下身，脸贴向她，想要看清她的眼睛到底能不能看见了。
他温热的气息拂过闻娇的脸颊，她的心跳微微一颤。
陆逸之的眼神在她的脸上停留得太久，久到闻娇自己都快撑不住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演得天衣无缝，可就在她再次抬头的时候，正好撞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那里面，分明带着一丝了然和狡黠。
糟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陆逸之忽然俯身，手掌撑在她的肩侧，将她半困在病床和自己身影之间。
他的脸贴的极近，声音低沉而暧昧，像是故意贴在她的耳边吹气：“闻娇，你的眼睛恢复的挺快的，嗯？”
那尾音轻轻上挑，像是羽毛扫过心尖。
闻娇一时间怔住，脸上的血色迅速升腾，耳根子都泛起红。
她努力维持镇定，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陆逸之抢了先。
“既然能看见了……”他的指尖轻轻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那就看清楚，我是谁。”
他的眸色深沉，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闻娇心跳得像擂鼓般响亮，偏偏还要嘴硬：“你不是小怡吗？”
陆逸之不说话，只是忽然贴的更近些，鼻尖碰到她的。
闻娇的呼吸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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