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振业一个提邢司,竟已掌管朝政,凌驾于天子之上。虽说是上朝,她却知皇上有心无力,一切都由秦振业做主。这皇室的皇权,不过仅剩一个空壳。下了朝。唐小曼陪着皇上回了养心殿。一路上剧烈的咳嗽声让她觉得皇上下一刻就会撒手人寰。直到入了殿中内室,皇上才问:“今日之事,殪崋你可瞧见了?”唐小
朱墙白雪,枯枝残影。
回应唐小曼的只有凛凛寒风。
养心殿。
皇上病愈渐严重,日日咳血,可太医却找不出缘由,束手无策。
这日,皇上看似好了些许,看着唐小曼笑道:“婉婉,你如今已是皇太女,该学习处理朝政,今日,陪皇爷爷一同上朝吧。”
唐小曼迟疑了一会儿,点头。
辰时,御前殿。
唐小曼扶着佝偻着身子的皇上艰难地走进殿中。
却在抬头间,眼眸一震。
龙椅旁设置的摄政之座,那是自古以来太后辅佐新帝,又或是摄政王辅佐皇帝的席位。
没想到此刻坐着的竟是秦振业!
他端坐于上,神情冷然。
而皇上仿佛早已习惯,若无其事地坐上龙椅。
唐小曼怔怔看着几乎颠倒的一切,心渐渐下沉。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女千岁千岁千千岁,提邢司大人永寿与天!”
满朝文武参拜的最后一句话让唐小曼一愣。
秦振业一个提邢司,竟已掌管朝政,凌驾于天子之上。
虽说是上朝,她却知皇上有心无力,一切都由秦振业做主。
这皇室的皇权,不过仅剩一个空壳。
下了朝。
唐小曼陪着皇上回了养心殿。
一路上剧烈的咳嗽声让她觉得皇上下一刻就会撒手人寰。
直到入了殿中内室,皇上才问:“今日之事,殪崋你可瞧见了?”
唐小曼抿了抿唇,点头。
皇上仰头,长叹道:“我魏国自开创已有百年,如今就要落入一乱臣贼子手中了。”
闻言,唐小曼忙跪下。
皇上看着她,一字一喘:“朕赐你永昌二字,是要你保这大魏国永世昌盛,你可明白朕的一番苦心?”
唐小曼眼眶一红,哽咽道:“孙女无才无德,愧对皇爷爷。”
皇上却摇了摇头:“朕知你不是无才之人,你可还记得梁左相托你之事?”
唐小曼僵在原地,久久都难吐一字。
帝王心术,原来今日皇上带她上朝是有这般目的。
“为君者,自当寡情绝义,即日起,朕命你代理朝政军政。”
皇上费力地抓着她的肩,谆谆告诫:“你已负了左相,不可再负朕呐!”
一番遗愿般的话如巨山压在唐小曼心上。
她不知怎么离开那深宫高院,只知一路上的纷飞白雪。
还有那些宫人让路参拜。
唐小曼望着阴沉的天,恍然想起儿时父亲的话。
他说:“人生在世,在其位谋其政,若有朝一日,囡囡不再是普通女子,可莫要忘了爹爹的话。”
她红了眼,只觉喉咙哽咽难忍。
唐小曼缓缓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中融化。
寒意却慢慢渗进了心中。
……
提邢司府。
唐小曼看着盒中梁左相给她的白瓷瓶,眼神满是挣扎。
良久,她还是将盒子合上,点了盏烛灯,去了秦振业书房。
风雪已停,橙色烛光在一旁摇曳,墙上执笔书写的影子轻晃着。
约莫一炷香后,唐小曼才收了笔。
她望着窗外漆黑的天坐下,静静地融在这冰冷的夜中。
直至卯时过半,秦振业才带着一身寒意走了进来。
他望着唐小曼单薄的身子,微愣的眸中划过一丝诧异:“怎么回来了?”
唐小曼抬眸看着他,声音很轻:“我们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