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娘时常带着她在雪中漫步,围炉颂诗,娘的眼里满满都是幸福。脑海里浮现出娘的欢笑,如走马灯般恍然闪现。娘在世时是快乐的,但她的真情实感换来的只是虚情假意。叶楚烟摇了摇头,想切断这些回忆。遥望天边流云,眼底逐渐深邃。这时,管家送来了一个请帖,上面写着厉王府三个大字。“送礼?”叶楚烟问道。“对,厉王爷寿辰在即,老爷想提前送个小礼,以表谢意。老爷说他实在是走不开,上回厉二公子亲自送炭...
叶楚烟怔然了,手拿着那稻草人,眼神冷漠空洞,仿佛跟这稻草人一般没了生机。
娘的房间一直都维持原样,每日都有下人打扫,但爹从未去过。她还以为爹是怕触景生情,原来不过是演戏而已吗?
“爹的心中只有权力,若不忘情弃爱便不够狠。”
叶楚烟苦笑,不知是说给叶巧容,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她眨了眨眼,眼底恢复了凌厉,晃了晃手里的稻草人。
“不过是三岁孩童都会玩的伎俩,以后无论明里暗里,尽管放马而来。”叶楚烟将匣子抄在手里,目光如刀。
这些东西是江湖术士卖给她们,下毒又由小厮顶罪。她已私下让那江湖术士远离京城,而那小厮已经入狱,爹就算是国公也无法越界去干涉刑部典狱,二人无法被灭口。
毒药跟巫蛊之物都被她捏在手里,以后叶巧容见到她都要害怕。赵姨娘只怕连门都不敢出,两人以后在国公府就是过街老鼠。
她要让她们知道什么叫恶有恶报,更要她们在她手中,日日夜夜提心吊胆,不得安生!
如果叶巧容敢利用这巫蛊之物反咬她故意陷害,那她就让那二人作证,坐实了赵姨娘叶巧容的罪!
叶巧容不敢阻拦,若是她现在将自己告发出去,那她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只能憋着心中的郁气,让叶楚烟将她的把柄握在手里。
“叶楚烟!我不会输给你的!终有一日,我要你跪在我面前!”叶巧容冲着她的背影,恶狠狠大声说道。
绛云阁
叶楚烟抬头望着一片苍茫的雪地。幼时,娘时常带着她在雪中漫步,围炉颂诗,娘的眼里满满都是幸福。
脑海里浮现出娘的欢笑,如走马灯般恍然闪现。娘在世时是快乐的,但她的真情实感换来的只是虚情假意。
叶楚烟摇了摇头,想切断这些回忆。遥望天边流云,眼底逐渐深邃。
这时,管家送来了一个请帖,上面写着厉王府三个大字。
“送礼?”叶楚烟问道。
“对,厉王爷寿辰在即,老爷想提前送个小礼,以表谢意。老爷说他实在是走不开,上回厉二公子亲自送炭,我们不好只派下人过去,所以让大小姐上门一趟。”
叶楚烟不解,登门道谢都是由男人出面,她们女子不可随意出入他人府邸。就算公务缠身,也不该让女儿家出去抛头露面。爹这么做,到底是何用意?
“下去吧。”
叶楚烟合上房门,拆开书信读着,视线缓缓移动,眸中渐渐暗沉。炭盆的火光映照在她脸上,显得她面色却越来越冰冷。
翌日,她按约定好的时间到叶府门前。
“楚姐真是准时,我还以为身为大小姐,要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才出门见客呢,呵呵呵。”叶巧容阴阳怪气的说着。
叶楚烟不发一语,上了另一辆马车。
“呸!装什么清高!等我笼络了厉建峰,看你还能嚣张多久!”叶巧容咬牙骂道,爹说她争不过叶楚烟,她偏不信邪!
叶府马车到了厉王府,负责传话的小厮送上拜帖,马车便直接驶进了王府大门。
叶楚烟偷偷掀开帘子,只见两行道路边尽是红色珊瑚树,皆高一丈有余,鳞次栉比。树下是从未见过的奇异花草,以翡翠琳琅点缀着,红绿交映,一派好风光!
此时,马车经过一座假山。她定睛看去,这假山竟是由翡翠雕刻而成假山!上青下白,水流湍湍,仿佛这流动的不是水,而是碎玉白脂。
几个衣着华贵的小公子,正往池子里扔东西戏鱼。仔细看去,他们手中拿着的是黄澄澄的碎金子!
这条大道整整走了一炷香的时间。
叶楚烟心中喟叹,帝王将相的府邸,竟如此奢华富贵。也不知是多少人的尸首才有这般风光,果真一入侯门深似海!
“二位小姐来了!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刚下马车便传来了厉建峰爽朗的声音,他拱手作揖迎上来。
只见他俊眼修眉,银带束发,一身靛青色绫罗绸缎,腰佩白玉,好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
“见过二公子。”
叶楚烟跟叶巧容纷纷福身行礼。
“这是家父托我们送来的一点薄礼,还望厉王爷不要嫌弃。”叶楚烟话音未落,身后一个小厮便弯着身子将一个长盒呈上。
“礼轻情意重,哪里有嫌弃的道理。”厉建峰大气一笑,将盒子里的卷轴拿了出来,挥手摊开先睹为快。
“这可是居明道人的字画,叶国公太有心了!天气冷,里面坐吧。”他啧啧称奇,点头不断。
叶楚烟眯了眯眼,送给厉王爷的礼物,厉建峰竟敢随意拆开,看来外界传闻厉王爷身体每况愈下,不是空穴来风。
她们被带入前厅,浅尝着呈上来的茶,口感香醇细腻,茶叶不是一般的茶叶。水中还带着淡淡的花草气息,显然这茶水也不是一般的水。
厉建峰掀开杯盖,一嗅茶香立即皱眉变了脸色,非常厌恶,一口也没喝。
叶楚烟见状,想当年他还跟自己畅谈茶道,说着天下各地的名茶。说得头头是道,仿佛真喝遍了大江南北的茶。现在看来,他并不爱喝茶,那些话也都是笼络她的手段而已。
再世为人,经历的事情一样,但她的所见所闻已然不同。如今她有了一双火眼金睛,能察觉一切。每个人的眼神,表情还有动作。无论多么细小的举动,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而她身边的人,正在做着一些不可告人的事。
叶巧容坐在次位,美目流转,时不时偷瞄着厉建峰,暗送秋波。一颦一笑仿佛演练了千万遍,娇俏可人,动人心弦。
厉建峰也有意无意对上她的眼神,每一次对视似乎都是早有预料。二人眉来眼去,各怀心思。
“对了,上回收了二位小姐的礼,我也有礼物回送。”厉建峰想起了喜鹊的话。两下击掌,门外两个婢女走进来,分别在叶楚烟跟叶巧容面前跪下,双手托举着五彩琉璃雕刻而成的匣子。
“二公子竟然还准备了回礼,难怪城里都传二公子温文尔雅,待人亲和。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谬赞了。”厉建峰浅然一笑,甚是得意。
“除了爹的字画之外,什么也没带,这还收礼回去可怎么好意思呢。二公子还是别客气了,不然我们是要被爹责骂的。”叶巧容笑说道,细声撒娇。
叶楚烟则一直沉默不语。
“这权当是我送给你们的见面礼,国公若问你们就这么回答,二位小姐放心。”厉建峰坦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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