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救了我一命，我也救了他一命。”小姑姑不停地抽烟，吐出一个个缥缈的烟圈，笑得很释然：“都是命。不服不行。”可我还是想知道，当年小姑姑为什么会突然从小学辞职，如果那时她没有走，留下来继续当她的小学老师，也许命运就会是另一番模样。小姑姑盯着我，沉默良久，依然没有说出我想要的答案，只是劝我好好生活，过好现在的日子，不要再纠结过去的事情。“命运之所以会成为命运，就因为它根本不会有第二种可能啊。”小姑姑微笑地把烟头摁灭。其实
“他救了我一命，我也救了他一命。”小姑姑不停地抽烟，吐出一个个缥缈的烟圈，笑得很释然：“都是命。不服不行。”
可我还是想知道，当年小姑姑为什么会突然从小学辞职，如果那时她没有走，留下来继续当她的小学老师，也许命运就会是另一番模样。
小姑姑盯着我，沉默良久，依然没有说出我想要的答案，只是劝我好好生活，过好现在的日子，不要再纠结过去的事情。
“命运之所以会成为命运，就因为它根本不会有第二种可能啊。”小姑姑微笑地把烟头摁灭。
其实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问出口，为什么最后小姑姑会在青州落脚。但我想我是知道答案的，当年林奇亲口告诉过我，他的老家就在青州。这个问题在我心里盘桓许久，我最终还是不忍心。也许，对于小姑姑来说，回忆往昔是一种残忍。
我在咖啡店慢慢地喝完了一杯拿铁，口腔中的温暖让我的头痛稍稍好转。深沉的困倦感如影随形，我打算回家泡个澡，好好地休息一下。
刚到家门口，我发现张扬的拖鞋不见了，这意味着他已经回家了。他鲜少有工作日在家的时候，但我一想到他昨夜整宿未归，这个时间回家换洗也是正常。
我推门进去，没走两步，赫然看见客厅的地上散落着一件黑色蕾丝的内衣、一条同款的蕾丝内裤。第一眼时，我昏沉困顿的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在疑惑是不是张扬收衣服的时候落下了。但下一秒，我立马意识到，这不是我的东西。
这些东西出现的过于突兀，就像我在家里突然看见了一头非洲象那样不可思议。我想歪腰把它们捡起来，却发现身体僵硬得就像断了线的木偶，每动一下，身体里的骨头就互相倾轧，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卧室门tຊ口的。门没有关死，房间里的风光，从门缝里就可以一览无余。我的耳朵里充斥这那种浑浊而甜腻的喘息。
也许是有风，卧室房门宛如帷幕拉开。对于里面的人来说，我的出现也是从天而降，我从张扬和另一个女人的脸上扑捉到转瞬而逝的茫然。
张扬并没有惊慌失措，他从床上爬起来，有条不紊地开始穿衣服。那女人依然保持着半躺着的姿势，一双媚眼狡黠地看我，嘴角勾连起笑意。为了让挑衅表现得更加明显，女人甚至故意把身上的真丝睡裙往下拉了拉，露出白皙旖旎的春光。
女人身上那件墨绿色的真丝睡裙是我的。此刻，在蜂蜜一般的暖光中，它散发出一种如冰似水的流动的光泽感，刺得我眼睛好痛。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无悲无喜超然物外的状态，我想大概就是我此刻的感受，或者说，我完全丧失了感受。十指深深地嵌进头皮，我的大脑一定是停止了运转，虽然呼吸依然正常，但我的情绪已经完全休克。
我应该愤怒吗？应该难过吗？应该悲痛吗？我需要发疯吗？需要歇斯底里吗？需要嚎啕大哭吗？一个个字眼划过脑海，可它们都是那样的陌生，我似乎早已抛弃了这些感觉，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双腿已经无法支撑我的重量，我抱着头软软地瘫坐在地上。
头顶的水晶吊灯似乎开始摇晃起来，然后整个翻转过来，但我并没有看到它们溅起晶莹冰冷的碎片。我明白过来，是我自己的世界颠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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