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和牛婶两人提着满满的桶,桶顶上都用海带和海白菜盖着,这样不容易往外溅。因为装得太满,牛婶还得不时地把越狱的螃蟹往回塞。“呦,那不是你那个厚脸皮的娘?”进了村没几步,牛婶就拽住余年,小声说。余年一看,还真是,只见那老太太睁着绿豆眼,满脸笑,倒仿佛碰见什么好事似的。以余年对余老太的了解,她的好事一般
“石斑鱼!余年,快来快来,这有一条大石斑!”
“我这也有,婶子你看,好大的海螺!”
“鹰爪虾、赤甲红、海虹、鲍鱼!怎么这洞里这么多好货哇!”
牛婶捡得起劲极了,她真没想到,刚才那大龙虾就是打响了丰收的头炮,后面还有好些好东西呢!
两斤多的石斑鱼、手掌大的海螺、大长串海虹,连找都不用找,随便伸手下去就摸着一把的海货!
牛婶一会儿往桶里捡,一会儿往水里扔,简直像掰棒子的狗熊。
捡着好的,前面还有更好的,可是桶都装得满满当当,只能以小换大。
要不是怕碰见人,牛婶恨不能把衣裳脱下来当麻袋用!
越往里走水越深,脚下坡也变陡,这个洞像是个袋子,海水涨潮的时候灌进来,带入不少海货,等退潮的时候,海货沉底,便留在了洞里。
“不好,牛婶,咱们快走!”余年忽然叫了声。
牛婶还想往里再走走呢,余年叫她便有些不愿:“咋了,咱再往里看看呗,我瞧着还有鱼呢!”
“啥鱼不鱼的,涨潮了!”余年二话不说,拽着牛婶的手腕子就往外跑。
果然,在洞里时水已经涨到了脚脖子,跑到洞口,水已经涨到小腿肚!
两人费劲地跑到岸上安全的地方,把桶子一放,都蹲下来喘气。
牛婶身上全是吓出来的冷汗,要不是余年提醒,她财迷心窍差点就没在洞里头了。
石洞那么隐蔽,要是死在那,估计谁也发现不了!
余年本来也捡得起劲,她不分大小,捡着啥就往灵域空间里扔啥,结果扔着扔着发现,灵泉水好像也会涨潮似的,漫到岸边来。
再看自己脚下,水位比刚进来时涨了不少,余年立刻醒过神是涨潮了,连忙拽着牛婶往外跑!
开玩笑,金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啊!
“余年妹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福星啊!”牛婶抓着余年感激地说。
“牛婶你也是我的福星啊!你不觉得咱俩在一块就运气特别好吗?”余年笑道。
牛婶用力点头,可不是嘛,不过她模模糊糊地觉得,运气好似乎是从余年转性开始的。
余年和牛婶两人提着满满的桶,桶顶上都用海带和海白菜盖着,这样不容易往外溅。
因为装得太满,牛婶还得不时地把越狱的螃蟹往回塞。
“呦,那不是你那个厚脸皮的娘?”进了村没几步,牛婶就拽住余年,小声说。
余年一看,还真是,只见那老太太睁着绿豆眼,满脸笑,倒仿佛碰见什么好事似的。
以余年对余老太的了解,她的好事一般和其他人的坏事脱不了关系。
“别搭理她,咱走咱的。”余年道。
天底下的事就是这般,你不惹事,事来惹你。
余老太眼睛别看不大,尖得很,老远就看见余年和牛婶都提着桶往村里走,手里的桶好像还不轻呢!
“万成家的,你这桶里装的啥呀?”余老太看见螃蟹钳子在桶边晃过去,故意问。
“没啥。”牛婶不想跟她说话,脚底下一绕想躲着走。
不料那余老太故意挤着她,手跟鹰爪子似的伸到她桶里扒拉:“呦,我的妈呀,这么大的龙虾,你不得挣老鼻子了?”
牛婶厌恶地拍掉她的手:“这是我余年妹子的,你别乱翻。”
谁知她不说这话还好,余老太一听,这么大龙虾,是余年的,立马发了疯!
“你说啥,是余年抓的?”余老太眼睛都睁大了一倍,“太好了,喜莲怀孕了,正等着补身子,小姑子逮了龙虾来,正好给嫂子尝尝!”
说着,她也不怕手被夹着,就往牛婶桶里面伸!
余年立时在她手臂上狠狠打了一巴掌,打得她直跳起来呼痛。
“没有天理了啊,闺女打亲娘啦!”余老太一屁.股坐到地上,就开始打着滚儿地嚎叫。
她倒也聪明,虽说是在地上打滚,来回滚的地方都是路面,挡着余年和牛婶不让她俩过去。
“你听听你自己说什么啊?”余年冷笑,“你是我亲娘?是你十月怀胎把我生下来的?亲娘能寒冬腊月叫姑娘饿着肚子往冰水里洗衣裳,亲娘能让姑娘大夏天中午来回打十几趟水,晕倒了就扔那不管?买个丫头都没有这么个往死里使法的!”
余年并不爱翻旧账,只要余老太不惹她,她刚刚开始新生活,暂时也没想报复。
这话是说给围观的妇人们听,小渔村里面人们观念旧,总觉得她这个余和余老太的余是一个,闹得再翻,还是一家人。
只有让他们知道余老太有多狠,多毒,才能从舆论上得到支持。
“你动不动就打我,骂我,手指头粗的木棍,一天就能抽断三根!你们一家子吃好肉好菜,给我吃臭鱼烂虾,吃得我一脸疙瘩,身上动不动就痒得要命。”
“你们拿我当过人?狗都比我活得好!”
余老太被她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虚张声势地嚷嚷:“胡说,你胡说,不就要你一个龙虾,看你嘴里什么瞎话都出来了!”
余年放下桶,冷着脸一扯袖子:“各位婶子大娘,你们看看,这就是她拿烧火棍子给我抽的,我在她家能活这么久是运气!”
她瘦巴巴的手臂上,有一条难看的长疤,虽则时间久了颜色淡了,但一看就知道是烧红的细长棍打过留下。
余年自己肯定不会打自己,那一准是余老太抽的了。
“余老太,平时看你也就是抠门了点,尖酸刻薄了点,你怎的,怎的这么下得去手啊?”
“我就说嘛,这些年他们家各个走出来肥白大胖,就是这个余年,什么时候都是干巴瘦。”
“既然当时捡了孩子回去,便该好好养,怎能作践人呢!”
余老太在一阵阵的声讨中愈发耐不住了,蹦得老高:“我告诉你们,她就是个小贱蹄子,嘴里没实话,干活不好好干,还偷东西,我不打她怎的?打她是为她好!”
“说我这不好,那不好,我不还是养了她十几年,养得这么大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冲我养活她到这么大,今天这龙虾,我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