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窈音拽过被子准备睡觉，但这次没隔多久那边就回复了。【S：你的朋友喊了名字。】她有些犯困，不记得孟馨有没有喊自己，便没多想问出心里话：【这个号是你专门加粉丝的吗？】发送后她放下手机，埋进柔软的枕头进入梦乡。第二天升温了，周窈音到公司的时候微微出了些汗，她找到昨天没看完的文件继续，正看得入神，旁边不知何时站了个人。“邱静姐？”“嗯，我刚准备喊你来着。”邱静直入主题，“我发了一份TVC脚本给你，打开看看？”闻
周窈音拽过被子准备睡觉，但这次没隔多久那边就回复了。
【S：你的朋友喊了名字。】
她有些犯困，不记得孟馨有没有喊自己，便没多想问出心里话：【这个号是你专门加粉丝的吗？】
发送后她放下手机，埋进柔软的枕头进入梦乡。
第二天升温了，周窈音到公司的时候微微出了些汗，她找到昨天没看完的文件继续，正看得入神，旁边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邱静姐？”
“嗯，我刚准备喊你来着。”邱静直入主题，“我发了一份TVC脚本给你，打开看看？”
闻言，周窈音这才注意到电脑右下角跳动的消息提示，她前面光顾着看文件没注意到。
“你的作品集里对产品视频这方面可能更有经验，但我们部门平时还是做TVC视频更多点。”
“发你的脚本这两天先浏览消化一下吧，有不懂的都可以问我。嗯……周四有个跟拍，到时候你也去，能大概了解外拍的流程。”
“好的。”周窈音点头，研究一个脚本两天时间足够了。
中午于雪带她换了个食堂吃饭，周窈音顺道问了问关于外拍的事情。
“这个老关熟，到时候你跟着他看看画面就行了。”于雪侧头，看向餐厅窗外的大太阳，“不过这天气，最好还是带把遮阳伞。”
听起来难度不高，周窈音悬着的心稍微落地，“我以前的公司基本只在摄影棚拍视频。”
于雪把刚端上的果汁递给她，边说：“我们部门也有类似的短视频需求，我最近正在弄，下午还要找工程师要产品模型，那群人可拽得很。”
周窈音安安静静听她吐槽，中途看了眼手机，昨天的那条消息主播回了。
早晨6点56分，和上次通过好友申请几乎一样的时间。
【S：没有粉丝。】
于雪瞧见她突然笑了笑，不禁长叹一声：“我猜等会又会有其他部门的人找我要你微信。”
“啊？”周窈音注意力在手机上，没有听清她说什么。
“算了算了，没啥。”于雪摆摆手，继续低头吃肉丝面。
回到工位，周窈音抱着调戏的想法回复主播：【那我做你的第一个粉丝！老公，你叫什么名字~~】
下午三四点的阳光最晒，百叶窗完全挡不住，周窈音起身去把窗纱拉下来。
“小音，来喝下午茶，咖啡要不要？”
“不了，我不大喝咖啡。”她被这个称呼弄得起鸡皮疙瘩。
“你请客是吧，我帮窈音点。”于雪抢过关山越的手机，下单店里最贵的两杯果茶，不出意外，两人又斗起嘴来。
从这个角度俯瞰底下的商业建筑群，颇有种置身云端、功成身就的感觉，周窈音抬手把旁边的窗纱一起拉上。
“我懒得跟你扯。”于雪远远看到一双笔直的长腿朝这边走过来，“咻”地从电脑后面抬头，眼神晶亮，“怎么是你过来，王伟呢？”
周窈音第一次听她这么雀跃的语气，不由得回头。
“王伟去开会了，我顺路把设计图纸——”男人的话戛然而止。
大片阳光猝不及防刺进周窈音的眼睛，连带着记忆也出现片刻混乱。
斜纹领带，衬衫袖口半挽，眉眼相比学生时代多了几分成熟的锋利，细框眼镜后面的目光却还是万年如一日的，柔和、平静。
关山越挠挠脑袋，堵在二人中间，“你俩你看我我看你的干啥呢？”
周窈音的理智回来了些，她摇摇头，僵硬转过身去。
几个其他部门的同事路过，谈笑声从身后传过来，窗纱的滑轨不知为何卡住了，无论她怎么往左边扯都无济于事。
“这位是新同事吗？”
于雪迅速将她拽进谈话中，介绍道：“对啊，我们部门新来的美女策划。窈音，这是工程部的副部长，薄月桥。”
“你好。”周窈音的嘴唇有点干，吐出来的字也是干涩的，只对视不到一秒，她便挪开了视线。
薄月桥看了眼窗外，接着看向她。也许是阳光太盛，她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像浅粉色的樱花。
他调整好情绪，从容回答：“你好。”
整个下午，周窈音的大脑异常亢奋，无数的回忆片段在脑海里闪回，她像一台不堪重负的老电脑，思维卡顿、延迟。
直到下班坐过地铁站，她才清醒过来。
由于晚高峰，她没能挤上下一趟地铁，于雪发消息问她明天中午想去哪个食堂吃，回复完后周窈音滑到界面最底部的消息栏。
里面的文字停留在很久很久以前了，像一堆落灰的枯叶，她的手指停顿许久，在地铁即将进站的播报声中，长按，删除聊天框。
晚上没什么胃口，周窈音回到家就钻进被窝睡觉，等再醒过来已经是晚上8点30分。
【孟馨馨馨馨儿~:赶紧上线！我不介意你带上那个漂亮男人。】
周窈音翻了个身，打字:【晚上不玩了，好困啊。】
她顺带扫了眼微信界面，主播没有回她。有过被已读不回的经历，这也在意料之中，她实在困得厉害，拢紧被子继续睡。
＊
周四的外拍在海城最大的摄影基地。
周窈音听上家公司的摄影师说过，这个基地拍的视频预算基本都在50W以上，而Re的这个tvc视频需要用于投放央台广告，预算不设限，今天来基地也仅仅只是试拍。
“好了，大家先去室内休息吧！点的午餐马上送过来。”关山越朝她招招手，“小音，你看看这个镜头怎么样？”
周窈音收起防晒伞凑到摄像机前面，第二遍发现出不对劲的地方，“左上角是不是有个黑色的小点？”
关山越顺着她指的方向反复确认了好几次，最后一拍脑袋:“还好今天带你来了，不然又白忙活一天。”
他从道具箱里找了根棉签，拆了镜头一边擦拭一边说:“你眼睛咋这么尖？”
周窈音一笑带过，“我之前的工作对画面要求比较高，养成习惯了。”
“你们组长也是，她的眼睛就跟把尺子一样，什么小问题都能揪出来。”
画面出现瑕疵需要重拍，关山越将镜头擦拭干净，随后跟团队成员赔礼道歉。他人缘好，其他人逮着他来回揶揄几次，这件事便算过去了。
趁着午休时间周窈音在附近散心，日头正烈，鹅卵石路上没什么人，快走到靠近基地大门，她瞄到一个正在角落摆摊的阿婆。
摊位上挂着许多用透明袋子装起来的金鱼，远看像一面波光粼粼的五彩墙面。
周窈音被吸引过去。
“女崽，看上哪袋了？”
“我再看看。”
阿婆应该看出她没有很强烈的购买欲望，但仍然热情不减，一一介绍为她金鱼的品种。
“这些都很好养活，放在家里看着也舒服。”
周窈音半弯腰，盯着面前一群小鱼在袋子里上下游动。晚霞色，每条都小小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她有点心动，但一时半会不清楚该买哪种，随后猛地想起:自己不是恰好认识个养金鱼的人吗？
周窈音解锁手机。
前天他回了一个句号，当时她忙着工作忘了回，等晚上回家又觉得没有什么好回复的，索性放在一边，去了其他直播间。
现在再打开手机发现他十来分钟前发过来一条新消息。
【S：斯祁。】
斯祁？47……
【窈无音讯:老公，你的名字真好记，但为什么轮回我？是因为养的鱼太多了吗？】
说罢，她拍了张阿婆摊位上挂着的金鱼照片，发过去。担心老人会误以为她在和朋友说不好的话，周窈音特意补上一条语音：“这里的金鱼都好好看，我还没想好养哪种。”
【S：中间的孔雀鱼好养一些。】
怎么突然回得这么快？
周窈音一时不太习惯，顺着他说的找到一袋浅金色的小鱼，鱼尾薄而长，形状像一片银杏叶，可不就是孔雀开屏的样子。
“阿婆，我要这袋吧。”
*
外拍十分费精力，下午将两个镜头拍完，确定没问题后整个团队打卡下班，周窈音坐地铁去花鸟市场买鱼缸。
“有两条，好像还是一对夫妻呢，那个阿婆只收了我一条的钱，你猜为什么？”
接近四十分钟他才回复。
【S：两条鱼15×15的小鱼缸就够用了。】
……
周窈音撇撇嘴，引用自己刚才发的语音，自问自答:【因为另一条是送给我们的见面礼，老公~~】
到金鱼店，她把鱼食、水草、白沙之类的造景一并买齐，回到家后又精心布置了一番，接着把两条孔雀鱼放进鱼缸，由于它们一直吧唧嘴，周窈音便弄了一点鱼食投喂。
忙活完她终于能进浴室洗澡，顶着大太阳外拍一天，不仅出一身汗，她的侧颈附近也被晒伤了。
周窈音对着镜子擦药，过程中猛地想起新手养鱼攻略里提到要有新鲜的氧气，于是放下药膏擦干净手，准备把鱼缸挪到客厅窗户下的茶桌。
还隔着好几步，她就看到自己原本活蹦乱跳的两条小鱼侧躺着翻在鱼缸中央。
！！！
周窈音火急火燎跑过去察看。
她隔着鱼缸挥动手掌，里面的孔雀鱼没有任何反应。两条鱼时而翻肚皮侧躺着不动，时而间歇性地游两下，她看不懂这是什么情况，连忙拿手机给主播发消息：【斯祁，我的鱼怎么这样了？你可以帮我看看吗？】
等了十几分钟那边还没有回复，周窈音实在坐不住了，给他播了个语音电话。
手机里一串忙音，电话迟迟没人接听，她只好先挂断——
下一秒电话却接通了。
“斯祁，可以麻烦你看看我发的照片吗。”
手机里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一声不咸不淡的“嗯”。
周窈音来不及细想，一字一句详细描述自己鱼的现状。
“它们是不是水土不服了？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又是一阵沉默后，男人冰冷的嗓音回荡在客厅上空。
“再往里面加点鱼食，它们就能如你所愿地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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