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碧竹慌慌张张冲进药房，手里攥着一封烫金帖子，"宫里来人了，说是...说是要您即刻入宫参加选妃大典！"苏檀儿手中的药碾"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药材撒了一地。她接过帖子，上面赫然盖着皇后凤印。"这...这不可能..."她声音发颤，"我父亲只是五品官，不在选妃之列...""是皇后特旨。"碧竹急得快哭了，"说是感念您救治靖王有功，破格允许参选。马车已经在门外候着了！"苏檀儿脑中一片空白。三日前萧煜告诉她选妃一事时，还信誓旦旦说绝
"小姐！不好了！"碧竹慌慌张张冲进药房，手里攥着一封烫金帖子，"宫里来人了，说是...说是要您即刻入宫参加选妃大典！"
苏檀儿手中的药碾"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药材撒了一地。她接过帖子，上面赫然盖着皇后凤印。
"这...这不可能..."她声音发颤，"我父亲只是五品官，不在选妃之列..."
"是皇后特旨。"碧竹急得快哭了，"说是感念您救治靖王有功，破格允许参选。马车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苏檀儿脑中一片空白。三日前萧煜告诉她选妃一事时，还信誓旦旦说绝不会让皇后得逞。如今这突如其来的旨意，分明是冲着他们来的！
"小姐，怎么办啊？"碧竹手忙脚乱地帮她整理衣裙，"要不要告诉老爷？"
"来不及了。"苏檀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既然是皇后旨意，违抗就是死罪。先按旨意入宫，见机行事。"
她迅速检查腰间的香囊——里面装着几种常用药粉。想了想，又取出一小包解毒散藏在袖中。
"去告诉王爷。"她低声叮嘱碧竹，"就说...我入宫了，让他万事小心。"
门外，一队身着宫装的嬷嬷已经等得不耐烦。见苏檀儿出来，为首的嬷嬷冷笑一声："苏小姐好大的架子，让皇后娘娘好等。"
苏檀儿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民女不敢。只是突然接到懿旨，需要稍作准备。"
"哼，走吧。"嬷嬷斜眼打量她，"就这副寒酸样，也配参选？"
马车疾驰向皇宫，苏檀儿攥紧衣袖，心跳如鼓。窗外的景色越来越陌生，仿佛正将她带入一个无法预知的危险境地...
---
坤宁宫偏殿，数十名闺秀已经到齐。苏檀儿一进门，就感受到无数道或鄙夷或好奇的目光。她低着头，默默站到最角落。
"哟，这不是苏小姐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怎么也来凑热闹？"
苏檀儿抬头，正对上林月乔讥讽的眼神。今日她盛装打扮，珠光宝气，显然是选妃的热门人选。
"奉皇后懿旨而来。"苏檀儿平静地回答。
林月乔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别做梦了。靖王妃的位置是我的，你这种贱民只配给我提鞋！"
苏檀儿没有理会，只是微微后退一步，与她保持距离。
"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一声宣喝，满屋闺秀齐刷刷跪倒在地。皇后一身明黄凤袍，在宫女搀扶下缓步入内，目光在众人头顶扫过，在看到苏檀儿时微微停顿。
"平身吧。"皇后声音温和，与那日萧煜描述的判若两人，"今日选妃，是为靖王择一良配。诸位都是名门闺秀，本宫很是期待。"
她示意宫女端上一个精致的锦盒："这是本宫准备的见面礼，每人一支金钗。"
当锦盒传到苏檀儿面前时，她敏锐地注意到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她谨慎地取了一支最不起眼的素钗，道谢后退回原位。
"接下来是茶宴。"皇后微笑道，"御花园已经备好茶点，诸位随本宫来吧。"
御花园中，数十张矮几错落摆放，每张桌上都放着精美的茶点。苏檀儿被安排在角落，旁边恰巧是林月乔。
"尝尝这个。"林月乔突然将一块糕点推到苏檀儿面前，"宫里的杏仁酥，外面可吃不到。"
苏檀儿看着那块糕点，心中警铃大作。林月乔何时这么"友善"过？
"多谢林小姐好意，我近日脾胃不适，不宜食用甜腻之物。"
林月乔脸色一沉："皇后赐宴，你敢不领情？"
这一声不小，引来周围人侧目。皇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缓步走来："怎么了？"
"回娘娘，"林月乔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臣女好意请苏小姐品尝糕点，她却...却说宫里的东西不干净..."
苏檀儿心头一跳——这是个陷阱！
"民女不敢！"她连忙跪下，"只是民女近日服药，忌口甜食，并非..."
"好了。"皇后打断她，亲自拿起那块糕点，"本宫赏的，难道还会害你不成？"
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就是大不敬。苏檀儿只得接过，小口咬了一下，随即用手帕掩口："谢娘娘赏赐。"
皇后满意地点头，转身离去。苏檀儿趁机将口中糕点吐在手帕里，悄悄藏入袖中。
茶宴进行到一半，突然一声尖叫打破了和谐！
"啊！林小姐！林小姐你怎么了？"
只见林月乔面色铁青，口吐白沫，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
"传太医！快传太医！"皇后厉声喝道，场面一片混乱。
苏檀儿本能地要上前施救，却被两个嬷嬷死死按住！
"是她！"一个宫女突然指着苏檀儿尖叫，"奴婢看见她往林小姐茶里放了什么！"
"搜！"皇后一声令下，苏檀儿被粗暴地搜身，腰间香囊被夺去。
"娘娘！"太医查验后惊呼，"林小姐中的是断肠散！而这香囊里的药粉...正是断肠散的主要成分！"
满座哗然！苏檀儿如坠冰窟——她中计了！这是个精心设计的死局！
"苏檀儿！"皇后怒喝，"你为何毒害林小姐？"
"民女冤枉！"苏檀儿跪地叩首，"这香囊里是寻常药粉，绝非毒药！民女与林小姐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
"无冤无仇？"皇后冷笑，"满京城谁不知道你与靖王有私情？而林小姐是选妃热门，你嫉妒成恨，下此毒手！"
苏檀儿浑身发冷。这罪名一旦坐实，不仅她要死，还会连累父亲和萧煜！
"民女请求查验林小姐遗体。"她突然抬头，声音出奇地冷静，"若真是民女下毒，甘愿伏诛。"
皇后眯起眼睛："哦？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请娘娘恩准。"苏檀儿重重磕头，"若民女能自证清白，也是还娘娘一个公道。"
或许是她的镇定出乎意料，皇后最终点头："准了。"
苏檀儿来到林月乔遗体前，仔细检查她的口唇、指甲。突然，她目光一凝——林月乔右手食指指甲缝里，有一丝淡黄色粉末！
"娘娘请看。"她指向那处，"这才是毒药真正的入口。林小姐是自己服毒，而非被人下毒！"
"胡说！"皇后厉喝，"林小姐为何要自尽？"
"不是自尽。"苏檀儿声音清晰，"林小姐是被人利用。真凶让她将毒药藏于指甲中，在取食时悄悄放入食物。但林小姐不熟悉毒药特性，不小心自己也沾染了。"
她举起林月乔的手："这粉末颜色与香囊中药粉不同，且只存在于右手食指。若是香囊下毒，粉末应该遍布各处。"
太医上前查验，惊讶道："确实如此！这指甲中的粉末才是剧毒！"
现场一片哗然。皇后脸色阴晴不定，显然没料到苏檀儿竟能识破。
"还有一点。"苏檀儿乘胜追击，"林小姐死于断肠散，此毒发作极快。若是我下毒，她怎会有时间将毒药藏回指甲？这明显是事先准备好的！"
逻辑严密，无可辩驳。在场闺秀们窃窃私语，看向皇后的眼神也带上了怀疑。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皇后冷笑，"即便如此，也不能完全洗清你的嫌疑。来人，先将苏檀儿押入偏殿，待本宫细细查问！"
就在侍卫要动手时，一个冷冽的声音从花园入口传来：
"本王看谁敢动她！"
萧煜一身玄色亲王礼服，大步流星走来，所到之处众人纷纷退避。他面色阴沉如铁，眼中怒火几乎化为实质。
"靖王！"皇后厉声道，"此乃后宫之事，你擅闯御花园，该当何罪？"
萧煜根本不理会她，径直走到苏檀儿身边，一把将她拉起："没事吧？"
这亲密的举动引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苏檀儿摇头，低声道："我没事，但林小姐..."
萧煜这才看向地上的尸体，眉头紧锁："怎么回事？"
苏檀儿简要将事情经过说了。萧煜听完，冷笑一声："好一出贼喊捉贼。皇后娘娘，您这戏演得可不太高明。"
"放肆！"皇后拍案而起，"你竟敢污蔑本宫？"
"儿臣不敢。"萧煜嘴上这么说，眼神却充满挑衅，"只是此案疑点重重，不如交由大理寺彻查？正好，皇上刚任命的新任大理寺卿...是儿臣的人。"
最后一句话他压得极低，只有皇后能听见。皇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显然没料到这一招。
"你..."她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如今证据对苏檀儿有利，若强行定罪，反而会引火烧身。
"既然靖王作保，本宫姑且信你一回。"皇后强压怒火，"但苏檀儿仍需留在宫中，待真相大白..."
"不必了。"萧煜直接打断，"本王以亲王爵位担保，苏小姐若有罪，本王同罪！现在，本王要带她离开。"
说完，不等皇后回应，他拉起苏檀儿就走。满园闺秀目瞪口呆，无人敢拦。
走出御花园，苏檀儿腿一软，险些跌倒。萧煜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撑住，还没完全安全。"
他的手掌温暖有力，给了苏檀儿莫大的安慰。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腰背："我没事...只是没想到皇后这么狠，连自己侄女都杀..."
"林月乔不过是枚弃子。"萧煜声音冰冷，"皇后真正的目标是你我。今日若非你机智，恐怕..."
他没有说下去，但苏檀儿明白后果有多严重。不仅她会死，萧煜也会因"纵容情人行凶"而失势。
"谢谢你及时赶到。"她轻声道。
萧煜突然停下脚步，在长廊转角处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了一下："我差点失去你..."
这短暂的拥抱让苏檀儿心跳如雷。她能感觉到萧煜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这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男人，此刻竟因后怕而战栗。
"我不会有事。"她轻声安慰，"我可是连靖王爷的伤都能治好的人。"
萧煜低笑一声，松开她，转而握住她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人手牵手走在宫道上，引来无数惊诧的目光。但萧煜毫不在意，反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纵使与天下为敌，我也绝不放手。他在心中暗暗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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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内，皇后砸碎了目之所及的所有瓷器。
"废物！一群废物！"她歇斯底里地咆哮，"连个小小的医女都对付不了！"
心腹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娘娘息怒...那苏檀儿确实机敏过人..."
"机敏？"皇后冷笑，"一个五品官的女儿，哪来这么厉害的见识和胆识？去查！把她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查清楚！"
"是..."宫女正要退下，又被叫住。
"等等。"皇后眯起眼睛，"我好像记得...先太子妃也姓苏？"
宫女一愣："娘娘是说..."
"去查查苏檀儿的身世，特别是...她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标记。"皇后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比如...杏花印记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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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府浴房，水汽氤氲。
苏檀儿浸泡在热水中，试图洗去一身的疲惫与恐惧。今日死里逃生，现在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
"小姐，加些热水吗？"碧竹在门外问。
"不用了，我马上出来。"
她起身擦干身子，不小心碰倒了铜镜。"咣当"一声响，惊动了外面的碧竹。
"小姐？没事吧？"
"没事..."苏檀儿弯腰去捡铜镜，突然僵住了——倾斜的镜面映出她后背那个从小就有、却从未在意的胎记。
一朵精致的杏花，栩栩如生。
先太子遗孤...杏花印记...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脑海中成形。苏檀儿手一抖，铜镜再次跌落。而这一次，她分明看到窗外有一道黑影闪过！
有人...在窥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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