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莫清,一个叫莫问。皇帝亏心事干多了,前段时间噩梦连连,晚上睡不好,就重金从道观里聘请来这两位道长驱邪捉鬼。然后两位道长当场表演一个鬼火引踪。其实就是磷粉,风一吹,到处飘,自然就造成鬼火效果。但皇帝不知道,被骗的一愣一愣的,当真相信宫中有鬼。然后两个道长又表演一个剑斩妖魔,三两下就忽
“呜呜呜~”
不知打从哪儿吹进来一阵冷风,吹得里头一阵如怨如慕的声儿响,听得这群见惯血腥黑暗的影卫们一个个都不禁有些打哆嗦。
“殿下莫怪,殿下莫怪……”
推开棺材盖影卫闭上眼,深吸口气才敢低下头去看。
这一看不得了,正好跟一双略带疑惑迷惘的琉璃一般的眼眸对上。
啊!
影卫吓得倒退两步,要不是良好的训练素养,他这会儿都该叫出声来了。
其余影卫见状皆是一愣,不解的看向那名影卫,不等他们问话,一只黄色蟒袍下苍白的手,“啪”的一下搭在棺材边缘。
哬!
死、死而复生?
这下影卫们都傻眼了。
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顾长盛从棺材里坐起来,手抚着脑袋,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
“尔等,何人?”
顾长盛有气无力的背靠着棺材,皱着眉直直的看着影卫们,“孤又是……”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处境。
他竟是在棺材里!
“孤……死了吗?”顾长盛问。
“殿下应该还活着,但众所周知,殿下已于几日前去世,我们也不知殿下为何还活着,”一影卫低声应答,“我等是皇上影卫,奉统领之命来救殿下出皇陵。”
“父皇?”
顾长盛眼底情绪很是复杂。
既想让他死,却又叫他继续活着。他的父皇,到底想做什么?
等等~
“是你们统领让你们来的?父皇可知?”顾长盛迅速捕捉到一个关键问题,开口便问。
“皇上不知。我等今日已从影卫除名,救您出去之后,便伴随您左右。”
父皇不知?
顾长盛无力的勾起唇来,眼底是难以形容的伤痛和自嘲。他竟还会抱有期望觉得父皇会顾念父子之情故意留他一命,何其可笑。
也是。
赶尽杀绝、不留后患,才是父皇的作风。
该习惯了!
“殿下,走吧,再不走要错过出去的绝佳时机了。”影卫低声劝着。
顾长盛神色淡淡的看他一眼。
此时的他好似已经发生了难以言喻的蜕变,气势更添几分断绝凌厉。
“孤问你,是谁做了让孤假死的计划?”
影卫摇头,“这个属下确实不知,我等都是听从统领指挥。”
这样吗?
顾长盛指尖轻敲着棺材,眼前忽然浮现出一道曼丽的身影,那个柔软而决绝的吻,以及那一句“下次再见,奴婢这条命便交由殿下处置。”
锦欢~
乔锦欢~
你在这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又做了什么事呢?
顾长盛轻叹一声,对乔锦欢的恨意在此刻减去几分,随后轻声道:“走吧。”
影卫们便连忙将顾长盛扶出来,利用皇陵守卫们值班的漏洞,将他直接带回京安置下来。
等吃过一顿饱饭,顾长盛才朝影卫们问起他“死”后的情况。
皇后再三哭晕过去,抑郁得病,他入皇陵后就没再露面;皇二子云王收买刺客暗杀皇帝,被禁足;镇安王府明牌支持宣王,跟皇帝无数次在朝堂上硬刚……
越听,顾长盛越觉得不对劲。
“你们再去打探打探,不,孤写封信,你明日送去给孤的舅舅。”
影卫应声下去。
顾长盛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转身回到房间,却又迟迟难以入眠,盯着外头盈盈月光度过一整个夜晚。
那头,他这边还在吃饭时,乔锦欢就已经收到他回京的消息了。
不过乔锦欢此时并没有着急去见他,而是在跟那两个最近颇受皇帝信任的两个道长见面。
一个叫莫清,一个叫莫问。
皇帝亏心事干多了,前段时间噩梦连连,晚上睡不好,就重金从道观里聘请来这两位道长驱邪捉鬼。然后两位道长当场表演一个鬼火引踪。
其实就是磷粉,风一吹,到处飘,自然就造成鬼火效果。
但皇帝不知道,被骗的一愣一愣的,当真相信宫中有鬼。
然后两个道长又表演一个剑斩妖魔,三两下就忽悠的皇帝龙颜大悦,还要招两人为国师。
两个道长心里本来是有点慌的,但在宫中人人都敬着他们,好东西也先供着他们,还有大把大把的金银珠宝拿。一时富贵迷人眼,他们就开始用长生之术和金丹哄骗皇帝。
现在皇帝对他们还半信半疑,后来就会越来越信任,直到吞丹药太多,重金属中毒而亡。
乔锦欢要做的,就是推一把。
她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位显然有些狼狈的道长,“断肠毒发的感受,你们觉得如何?若是不服用解药,你们熬不过下个月。”
莫清和莫问,想到刚才撕心裂痛的痛,就浑身打哆。
莫清咬咬牙看着乔锦欢,小心翼翼的问,“不知这位姑娘,想让我们师兄弟做什么?”
“劝皇帝追求长生,不理朝政。那个金丹,让他使劲儿的吃。另外,告诉皇帝,他寿命已尽,可以用国运延长自己寿命。”
“啊?”
莫清满眼困惑的问,“国运?”
“国运分散在皇子们身上。一个王爷身负众多国运,削王位,即可让国运回到他身上,明白吗?”
啊这?
是不是也太没道理了?
莫清和莫问都有些无语,只是刚才被强行灌了毒,不敢在乔锦欢面前表现出来。
“忽悠人不是你们的拿手好戏吗?半个月内,我要看到皇上开始削王。否则……”
乔锦欢从怀中掏出一个袋子丢到两人面前,袋子一散开,露出里面金灿灿的一片,“是毒发还是金子,你们自己好好选。”
废话。
那当然是选金子!
莫清和莫问互相对视一眼,带着些认命的意味,“我们都听姑娘的。”
“我就喜欢你们这种识时务的人。”
乔锦欢轻笑一声,一晃眼便消失在房间里。她一走,莫清莫问才长松口气,随即脸上又泛起几分难色——怎么才能让皇帝相信他们呢?
“师兄啊,早知如此,我们当初就不该留在宫里。”莫问叹口气说。
莫清点了点头,“事已至此,你附耳过来,我们可以这样做……”
他在莫问耳边嘀嘀咕咕一阵,莫问听得眼睛发亮直点头,“好好好,师兄不愧是师兄,师傅当年说你比我聪明还是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