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素羽慢慢朝着玄鸟族的宫殿走去。宫殿之中,入目皆是一片素缟,惨白的颜色比鲜血更加刺痛人心。凤素羽眼眶湿润,几乎走ɖʀ不动路,扶着柱子才勉强没让自己倒下。直到来到宗祠,看着那新添上不久的牌位,她才终于绷不住了似的,痛哭出声。她跌坐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哭到全身都在颤抖:“娘亲...是女儿不孝,女儿来晚了
卫权一愣,拱手道:“太子...凤姑娘暂时还未醒来,只怕这身体...”
他犹豫了几下,脸上出现几分怜悯之色,“恐怕是不太好...”
清凝眸中微闪:“怎么说?”
卫权叹了一口气,不敢隐瞒,把方才医官的话如数转达:“凤姑娘生来体弱,是该好好护养的命,可是这段时间以来她遭受了各种酷刑,小产之后又未能好好调理...这身子,怕是不行了。”
听到卫权的话,清凝眸中隐秘的闪过几分喜色,却故作凝重的问道:“那凤姑娘还能活多久?”
“最多...半月。”
“我知道了。”清凝压下心头喜色,转而说道,“这件事我回去之后自会禀告太子殿下,一切静听殿下吩咐便是,切不可妄加行动。否则若是惹了殿下不快,你我皆要吃不了兜着走!”
最后一句话语气加重,隐含威胁,卫权忍不住僵了僵,而后连忙点头:“全凭姑娘吩咐。”
...
接下来几天,天玄始终没有来过天牢看一眼凤素羽。
倒是凤素羽在醒过来之后,折腾起来,不断地哀求着卫权,让她能够回家一趟,去看看玄鸟族如今状况到底如何。
可是没有天玄的吩咐,卫权根本不敢擅作主张。
而他派去寻找太子殿下的几人,也全被鸢骊挡了回来,说是鸢月姑娘的病情恶化,殿下无心理事,不许他们再去烦他。
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再去触太子殿下的眉头?
而凤素羽在始终得不到回应的情况下,却渐渐安静了下来,只是告诉守卫她想见一眼卫权。
守卫见她不再吵闹,也就去请了卫权大人来。
卫权来了之后,凤素羽却一改平静,将藏着的一块带着棱角的石块抵在脖颈处,这石块原本只是从牢中寻到的,如今被她磨损得如一把利刃。
她声音平静道:“卫大人,烦请你去请太子殿下过来,就说我有事相求。否则...”
她的手动了动,石块尖瑞处在皮肤上划过,留下一道红痕,“若是玄鸟族的王女死在天牢里,恐怕不会善了。”
卫权见她以死相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派人去把太子殿下请了过来。
天玄来到天牢之后,看到凤素羽凄惨狼狈的样子,露出嘲讽的笑容,“你以为,把自己折腾成了这个鬼样子,本殿就会心软么?”
“殿下,我已经答应你与你和离,可你为何不肯兑现承诺?”凤素羽清丽的脸上浮现出绝望,“现在我娘亲已经死了,我想去看她最后一眼都不行吗?”
“本殿早已派兵援助了玄鸟族,兑现了出兵的承诺。至于你现在...”
天玄顿了顿,似想到什么,语气陡然锋利,“是为了向被你伤害的鸢月赎罪!”
赎罪...
凤素羽怔怔的看着他,眼里忽然滚下泪来———
他要她赎罪!为她从来不曾做过的事情赎罪!
凤素羽忽然想笑,可是眼泪却越加汹涌。
她看向天玄:“太子殿下,我只求求你,让我去见我娘亲最后一面...”
天玄冷嗤一声,“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凤素羽微怔,心口发凉,她缓缓跪下,行了叩首大礼:“太子殿下,求你,让我回去看看吧。”
看着眼前的女人如此卑微的姿态,天玄却并没有自己预想中的那样畅快。
他沉沉的看着凤素羽,许久才道———
“回一趟家罢了,墨渊,把她带出来,去玄鸟族!”
...
离开之前,凤素羽坚持在天牢中清洗了自己,又换了一身衣裳,把那些伤痕全都掩盖在衣服下面。
天玄陪着她一同回到玄鸟族。
下车的时候,凤素羽有些恍惚,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天玄伸手扶她一把,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他迅速的收回手,脸色依旧冷峻。
凤素羽慢慢朝着玄鸟族的宫殿走去。
宫殿之中,入目皆是一片素缟,惨白的颜色比鲜血更加刺痛人心。
凤素羽眼眶湿润,几乎走ɖʀ不动路,扶着柱子才勉强没让自己倒下。
直到来到宗祠,看着那新添上不久的牌位,她才终于绷不住了似的,痛哭出声。她跌坐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哭到全身都在颤抖:“娘亲...是女儿不孝,女儿来晚了...”
剧痛从额头传来,可是所有的痛加在一起,都比不过从心口处传来的痛苦。
那种痛,让她全身痉挛,恨不能立刻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