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儿子觉得倒也是值得……您当初提议要远离故土下洋,是我选择留下,您们二老本来不必和我一起的,我那时应当在坚决些,时局动荡,实在危险……听闻内地掀起了不小的风暴,那些个有点家底的都被打上了帽子……我心中有些担忧,不过父亲向来稳重前瞻,之前我亦写信让他充公资产,援助前线,我想应该是有办法避过这次风波……我相信镇上的邻里邻人知晓我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求他们援手相助,只盼不要再落井下石就好,是儿子无能
保安赵大爷收回了目光,然后在某栋楼中看到了它,一团黑影。
【回去吧】
接到指示之后,他才往自己那年久失修的保安亭走去。
在楼上的那团黑影才缓缓隐去。
整个阳光小区又陷入了死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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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归安觉得自己刚刚的表现很不错。
完美地表现了一位好居民该有的品质。
虽然那位身穿保安服的大爷看起来有些恐怖,那眼珠子突出得都快掉下来了,说话的声音也像是抽风机一样难听,身上腐烂的味道也不是那么好闻。
但是他依旧摆出了他最完美的微笑。
萧归安很有信心。
那可是他练习了成千上万遍的完美笑容。
他愿称其为完美微笑假面。
在面对不熟悉的长辈什么的,它就是无往不利的利器。
相信经过这一番对话,那个鬼怪保安大爷应该对他留下来一个很好的印象。
想必他很少见到像自己这样温和有礼的年轻人了吧。
哦不,应该是年轻鬼。
这个浮华的社会啊,像他这样不骄不躁的鬼怪可不多了。
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认定成可怕扭曲的变态的萧归安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第二栋居民楼的6A666。
哦,他喜欢这个门牌号。
从系统那里得知房间在哪里且领到钥匙的萧归安打开了门。
果然,房间里的装饰和他家的是一模一样的,这就是系统给他的福利之一。
让他不用住在阴森恐怖,设备简陋的鬼屋。
萧归安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肥宅快乐水,然后舒服地瘫在了沙发之上。
喝了几口之后,时刻谨记自己身为演员责任的萧归安当即打算来完善自己这个【作家】的身份。
『系统,我要捏脸和编写【作家】了』
萧归安直接在心里呼唤着系统。
『当前宿主身份为【作家】
进入【作家】身份完善界面。
姓名:(未设置)
初始性别:男(可更改)
年龄:(未设置)
过往记忆:(未设置)
死亡经历:(未设置)
……』
既然是他扮演的角色,当然是要有一张好脸了。
萧归安点出一张张图片,看着那些民国少爷作家的图片,撸起袖子,一点一点地给【作家】捏脸。
勤勤恳恳忙活了好几个小时,萧归安才终于捏出了一张满意的脸。
长发青年面容俊朗,眉眼富贵自显,又带着几分书卷气息,一身云缎锦衣,显得洒脱自然,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亲近。
抬眼望去,时间竟然已经过了一半了。
不过现在萧归安对于关系到他男性尊严的事情还很在意的,没有耽搁,往后一划,划到经历编写那一栏。
【作家】的一生应该是怎么样的?
自己应该怎么设计比较好?
不过,难不倒他。
萧归安轻轻勾起嘴角,要知道他大学的第二专业可是编导呢。
他目光灼灼,轻轻勾动手指,很有大干一场的气势。
希望自己写故事的能力还没有太退化。
……
【鬼怪NPC扮演档案001:作家】
『原本是民国时期的一位富家小少爷,天资聪颖,两岁识字,五岁作诗,七岁写文,见其之人,无不赞不绝口,其乃真正的天之骄子。
其虽自小接受称赞,却无伤仲永之悲,谦虚有礼,温和待人,拜遍文学大家,又下洋求学,在写作之上精益求精,而不问虚名。
翩翩公子,温润如玉,陌上无双。
归家感故土存亡时刻,心怀国家大志,决绝叩拜离家。
【启信安——离家已有半月,我加入了西南区的编外之军,正规的训练让我有些力不从心,不过也另有一番感觉……我的射击成绩最近让教官也连连夸赞……
此地生活枯燥无味,但好在还有几本所爱的书籍陪伴……附近处有一处陈旧的教堂,当成了临时的医疗住所,里面竟然有一台放置已久的钢琴,我最近常去弹些曲子……
那里的孩子和医护人员都喜爱得紧,有一次我还瞧见了我们此地的团长,他那不苟言笑的脸上带上了几分笑意,我想,音乐总是让人心安……】
握笔可写春秋,提剑可上阵杀敌,国难当前,奔赴战场,山海不负,妙笔著文章,长枪杀歼敌,不盼风光无两,但求问心无愧……
【启信安——这番春日佳节我恐怕也不能归家,希望您二老身体无恙,切勿挂念于我,我此番辗转去了沿海……
结识了不少志同道合之士,我们一起讨论举办了一场诗会跨年,夜半时喝的酒是北方那位友人带来的,也许正如北方山河的人一样,那酒极烈,韵味绵长,我自觉有几分喝不惯,手中却又举起一杯……
他大方的将酿造配方告诉了我,我心下欣喜,和他分享了母亲您向来钟情的桃花酿,若是有机会,也必然带他们来尝尝您的手艺……
最近报刊上我的拙见又掀起了一阵风波,说不清究竟是何心情,但还是盼着人们能够多读懂一些,众人总在寻我,好在那少年时笔名不会轻易被看穿……
延卿,延卿……“时暧暧其将罢兮,结幽兰而延伫”,“瘦影自临春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我那时候还真是少年心性……】
『招人记恨,笔名身份暴露,被陷害入狱,信任之人背叛,各地掀起斗争,浩浩荡荡,无数地区家破人亡,战火再一次升级……』
【启信安——母亲,近来已经好久没收到信了,也许报上已经有刊登我相关的消息,不过无须担心,我虽在牢中,但是也受到了几分尊重,不曾受严刑拷打……
此番我受难,激起了不少群众的觉醒,儿子觉得倒也是值得……
您当初提议要远离故土下洋,是我选择留下,您们二老本来不必和我一起的,我那时应当在坚决些,时局动荡,实在危险……
听闻内地掀起了不小的风暴,那些个有点家底的都被打上了帽子……我心中有些担忧,不过父亲向来稳重前瞻,之前我亦写信让他充公资产,援助前线,我想应该是有办法避过这次风波……
我相信镇上的邻里邻人知晓我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求他们援手相助,只盼不要再落井下石就好,是儿子无能,此番却不能赶回去,我心有愧……】
『战火再一次升级,弥漫于整片大地,家中已经许久不曾来信,嘱托良人归家问安,却不料,利益渐欲迷人眼,昔日故友刀相向,错信小人,严刑拷打,毒入五脏六腑……』
【启信安——没想到那个顶了天的大人物的大人物竟然来寻我了,打一棍棒,再予一蜜饯的道理我倒是懂得,他是想我为他写辩稿,何其可笑!……
身为这片大地之上的人,面对国家危亡的时刻,却卖国求荣,纵然我十指寸断,也断然不会为他写一个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儿子不孝,我今日若是以身殉国,亦无悔也……
不知此封信能够送出,我料想总会被他们先看过一遍,若是那大人物秉性再差些,定然是直接撕了这张纸……
若是安好,也无需回信,徒增风险……】
『“卖报,卖报——,延卿先生称国已无救,妥协写下辩稿——””
“其故友深表遗憾——”
“唉,我与延卿相识已久,他不应该是那样的人啊,终究是一颗真心,抵不过富贵繁华……”
那个在闪光灯之前叹息的人眼角含泪,可是嘴角却带起若有若无的微笑。
【启信安——
那不是儿子所写,纵使处处有我笔调的影子,就连字迹亦相差无几,不过是识人不清罢了……
我此番说,大概也无人相信吧……不过,我只求问心无愧……】
『长夜漫漫,何人行至门后?欲避世安稳无可奈何,一把大火燃尽了一切,哭声震天,悲鸣连绵。
“来人啊,走水了!——”
“是他们家呢……”
“我们要不要出帮忙……”
“这……莫要去惹事了吧……”
不过是其中一家罢了,这样的事情在内地之中不知已经发生了几宗,不过是时间长短罢了。
“听闻延卿先生您的家被一把大火烧了,说到底,烧个干净也好,断了先生的念想……”』
【启信安——我(划掉)……父亲,母亲,安好否?……若是可以(划掉)……回信,回信……】
【启信安——】
“你自少年起便身负盛名,那般繁复的生活何人不羡慕……可笑你如今也落得了这般下场,那双提笔的手,真该消失……”
想来,已经是许久未见那灿烂的阳光,指尖也未触过琴键了。
十指连心,若是全部寸断,莫过于硬生生挖心掏肝十次。
骨感修长的手指上已经有了不少伤痕,一根根落在血泊之中时,依旧如白玉一般,因为迟缓的疼痛而微微颤动着。
苦难——
此人间,有负于他——
不过,生不如死罢了……
亡去之人,期盼着永无音讯的回信。
【启信安——】
【启……信安——】
【启……信……安——】
【没有回信……】
【永远不会有回信……】
【恨啊——】
也许是一个雨夜,又或许是某个午后,长眠的传闻传遍大街小巷,占据着报纸小小的版面,似乎就攘括了他的一生。
文曲星之落幕,世人皆唏嘘不已。
那尸身不知何处,传闻抛于万人窟之中,不少仁人志士意图寻之,让其入土为安,却不料根本未见尸身,遍寻不得……
其亡故之后七日,为农历七月十五,是为中元·鬼日。』
『回魂之时——』
『亡人终将归来——』
『七月半·中元·鬼日
当年被一把大火烧得破碎的宅园竟然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热闹,灯火之中人影绰绰,逝去的故人欢声笑语。
其中还传出了离家多年的小少爷那首最爱的钢琴曲。
年少之时,周围之人未少听闻此曲。
这是他最钟情的一首曲子。
过去听来,只觉得如天上仙曲,曲调优美,如玉随和,自是如其弹奏之人。
如今中元鬼节再闻,只觉声声泣血,句句悲嚎,哀凄悲痛,叫人毛骨悚然了。
明明还是那段旋律,只是物是人非,人心易变罢了。
那间曾经繁华热闹的宅子,自然是再无人靠近。
也无人愿意去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更让人惊恐的是,夜间听闻了那曲子,辗转难眠,早晨起来一看,从镇子之外到那座老宅之中,有着一道横穿青石板街道的血痕,污黑发臭的血迹延绵而来,长长拖行。
就像是有某个存在拖着残破的身躯一点一点爬回来一般。
那印在青石板上的手掌印清晰分明,却少了十根手指……
就连所谓的镇中军官也不想去处理那阴森森的地方,谁知晓会沾上什么东西。
纵使有着火枪,对着那些怪力乱神之事,还是不要掺和的最好。
那把大火,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也早已掩埋在无尽的灰烬之中,无处探究。
是这些曾经受恩的邻人所做,还是真有所谓“正义”之士所为,一切都不重要了。
自琴声传出七日之后,曾经在那家当过的书童之人,名为林明,如今小有成就,远远地从外地赶回。』
『他少年时曾受过少爷大恩,至今难忘,一直思寻报恩。
从旁人处得知近日小镇信局之中一直寄来染血的信封,一封接一封,已经看不清信上写的是什么。
只能感受到那被鲜血染透的字体扭曲又可怕,透露深深的绝望和恨意,墨色的笔记力透纸背,似乎字字泣血。
【启信安——】
【启信安——】
【启信安——】
再也不会有回信了。
也永远不会有来信了。
谁都不知道这些信封是何处而出来的,又为何今日才送到此地。
人人自危,谣言又像过去那般飘荡而出。
让始终关切着此地的林明得知了些许消息。
他微微颤抖的手拿着染着血的信纸,从那破碎不堪的纸张中窥见了故人的影子。
几个随从跟林明一起到来,还有一个自称有几分本事的独眼汉子。
不少旧时的邻人聚在一起探头探脑。
那扇染血的破旧大门,终是只有林明一人敢打开!
“一群忘恩负义之人,少爷何等好的一人,如天上的仙人一般,就算真的化作了厉鬼,也决计不会害我的!”
林明怒喝一声,他不愿意去思索那蜿蜒的血迹究竟是为何,也无法想象少爷是如何爬回老宅,一把推开尘封已久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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