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皱眉,快步走上去,放下手里的粥食,轻声呵斥:“别乱动。萧念立马坐直,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满是讨好的望着季沉。季沉重新端起碗想要喂萧念,萧念就伸手轻轻触了他的大腿。隔着一层薄雾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苍白的小脸上露出讨好乖顺的笑容。用低不可闻的气音道:“季沉哥哥,念念很听话,不要把念念送回去。季沉握住汤匙
见季沉皱眉,萧念脸色瞬间血色全无,她奋力挣扎,继续跪在地上,瘦弱的背脊抖若筛糠。
“季沉哥哥,念念错了,求你了,带念念离开吧,念念会很乖,会很听季沉哥哥的话。”
萧念得嗓音沙哑到不可思议,季沉的指腹动了动,往后退一步想将她抱起来。
眼前一尘不染的皮鞋往后退一步,季沉这是要离开了。
萧念忽然放声尖叫,声音粗嘎难听,她不要命似的把头狠狠砸在地上,满是血污的指尖死死的揪住他的裤角,季沉甚至明显的看到有小块指甲已经开始脱落了。
“别走,季沉哥哥求求你了,你打念念吧,念念保证听话不动,季沉哥哥求你带念念走吧,只要离开这里,你让念念干什么都行。”
“季沉哥哥最疼念念了,求求哥哥带念念离开,念念会很乖的。”
季沉脸色骤然一变,萧念的嘴边是猩红的鲜血,随着她的求饶声,一点一点溢出。
他一把抱起萧念,快步离开了地下室。
一路上,萧念还是小声讨好他。
“季沉哥哥对念念做什么都行,念念最听季沉哥哥的话了……”
回到卧室以后,萧念竟然直接昏迷了。
季沉这才注意到,萧念得脖子上满是破皮的红痕,有几处还在冒着血珠。
她的指甲里满是血污,所以是她自己抓的。
季沉呼吸一窒,他记得小时候的萧念有密室幽闭恐惧症。
季沉别开眼,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家庭医生。
“念念出事了。”
考虑到萧念是总裁的夫人,所以医生带上了自家媳妇。
医生掀开萧念衣服的时候,她身前几乎没有一块完好地方。
密密麻麻的,交错纵横的,全是血淋淋的抓痕。
季沉看着眉眼一暗,眼神越发晦涩。
一番细致检查后,医生才开口道:“总裁,夫人嗓子严重损伤,近日最好不要开口说话。”
“夫人身上的抓痕太多了,近日尽量不要碰水,以免感染,药膏一日两次。”
“另外……”医生欲言又止,战战栗栗的看着季沉。
季沉不耐烦的皱眉,“说!”
医生被吓的一激灵,一鼓作气道:“夫人的精神状态很糟糕,似乎有很严重的密室恐惧症和严重的自残倾向,这间卧室没有窗户,会加重夫人的病情。”
季沉站起身,望着萧念身前可怕的抓痕,淡声问道:“加重病情会怎么样?”
若是能彻底的变乖,病情加重就加重吧,以后养回来就行了。
医生被总裁说的话惊出一身冷汗,小心翼翼开口道:“夫人会直接精神崩溃,永远沉浸在自己虚构的世界里,然后受不了精神折磨选择自杀。”
季沉僵了僵,吐了口浊气,“留下药,出去。”
医生连忙转过身来,背对着萧念,带着自家老婆利索的离开了。
季沉换了身衣服,面对着萧念躺下。
他想像往常一日搂着萧念睡觉,又顾及她的伤口。
女孩的眉眼仍然青涩,脸满是不属于这个年龄的难受和压抑。
往日明媚开朗的小姑娘被他折磨的开始自残了。
季沉伸手指尖,轻轻触了她的眉心。
昏睡中的萧念微微颤抖,下意识在害怕。
“念念,你若是乖一点,我就不会把你关地下室了。”
“以后不要再惹我生气了,这次就当个教训吧。”
“……”
“……念念,对不起……”
萧念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卧室里,她不适的睁开眼,喉咙传来钻心的刺疼,全身上下更是疼的她不敢动。
她记得,她让季沉不高兴了,所以季沉罚她去地下室思过。
那里太黑,又太寂静了,又有很多想要杀她的人,太可怕了,以后再也不能惹季沉生气了。
以后要乖一点,学会讨好季沉,让他开心,不然他又要把自己扔进有恶鬼的地下室了。
季沉端着细软白粥推门进来时,萧念被吓了一跳。
“季沉哥哥?”萧念无意识攥紧了被子。
心下想着,这样叫没错吧?
喉咙发出极其难听的声音,像一只破鼓在风中鬼叫。
萧念连忙捂住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的她呲牙咧嘴。
季沉皱眉,快步走上去,放下手里的粥食,轻声呵斥:“别乱动。”
萧念立马坐直,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满是讨好的望着季沉。
季沉重新端起碗想要喂萧念,萧念就伸手轻轻触了他的大腿。
隔着一层薄雾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苍白的小脸上露出讨好乖顺的笑容。
用低不可闻的气音道:“季沉哥哥,念念很听话,不要把念念送回去。”
季沉握住汤匙的手一抖,面色当即沉了下来。
萧念心下一惊,不顾身上的伤痕,像讨要主人抚摸的小猫一样慢吞吞的缩进季沉怀里。
扬起巴掌大的小脸,小心翼翼的道:“老公最好了,原谅念念吧。”
季沉一怔,平日里无论他nong的有多狠,萧念都死死咬着下唇,嘴唇破皮了都不肯开口叫他一声老公。
出神间,萧念又小幅度的蹭了蹭他的下巴,动作生疏笨拙。
“念念真的很乖,念念最喜欢老公了……今晚能不能不去那里……”
她对地下室已经恐惧到不敢提它的名字了。
说完,萧念又怕他生气似的,笨拙的开始吻他。
季沉静静的望着她,眼底没有丝毫情绪。
萧念着急了,她又开始磕头,嗓子发不出声音,就一直跪在地板上磕头。
季沉忍无可忍,一把将人塞进被子里,从床头柜取出一只药膏,粗鲁的涂在她的伤口处,又命令她闭眼睡觉,不准乱动。
萧念很听话,季沉说完话后,她就猛地闭上眼,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季沉哑着声音道:“以后都不会去那里了,现在安心睡觉。”
“我就在楼下开会,有事就拉了下床头的小铃铛,我听到就会上来。”
女孩小心的睁开一条缝,对上他的视线时又忍不住害怕的猛地闭上。
季沉看着她明显放松下来的身体,心口像是被人用利器搅烂了一样,疼的他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