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想到这,我的心里怨气滔天,猛的冲上前制止曾经的我自己:“别唱了!我不准你再唱!”或许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我竟然真的扯掉了齐思晴手里的麦克风。它砸在地上,“滋——”的一声巨响!室内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痛苦的捂住了耳朵。齐思晴也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怒声质问我:“你在发什么疯!?”我指尖攥的泛白:“我在好心提醒你,谢阑深和夏婉妤都恨你入骨,你再这样下去只有
我僵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三年前,那不是我入狱的时间节点吗。
明明灵魂没有痛觉,此刻我心里却感受到万箭穿心。
我复杂的看着眼前这个认识了十多年的男人。
甚至很想剖开他的心,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
我们年少相识,青梅竹马。
每每我被别的小孩欺负,都是谢阑深出头替我打架。
上学后,无论多少女生给他送情书,他的自行车后座都是我的专属。
出道后。
每次无人跟随的小舞台表演,都能看见谢阑深的坐在台下。
他说:“思晴,我永远是你一回头就能看见的粉丝。”
后来我终于凭借一首《黎明之前》爆火。
谢阑深为了不影响我的事业,主动提出不公开关系。
谁来告诉我,为什么那个爱我,曾视我为珍宝的谢阑深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冷风袭来,我的眼眶一阵发涩,却没有任何泪珠落下。
后面的事,我再也无心去听。
回程路上。
我疲惫地看着谢阑深英俊的侧脸出神。
按照上辈子的时间线,我要到五年后才会死亡。
那时,我身患胃癌,为了赚钱治病,不得已辗转各个酒吧驻唱。
最后一次驻唱,身后的大屏突然砸在我的背上。
我依旧记得那种骨头被砸碎时,锥心刺骨的痛。
现在想起来,都恍如万蚁噬心。
很快,车停了。
谢阑深快步上楼,我被迫跟着。
他抬手刚推开录音室的门。
下一秒,夏婉妤就猛然冲出,将谢阑深推出门外,抵在墙边,踮起脚尖去吻他的薄唇。
我看着这一幕,胃里恶心的一阵翻涌。
难以置信,当年我辛辛苦苦在录音室里替夏婉妤录歌。
一墙之隔外的他们,一边享受我的劳动成果,一边还在背着我偷情!
双重背刺如针扎在心上,绵密的阵痛连绵不绝。
我嗤笑一声,再次为曾经的自己觉得可悲。
接着收回目光,准备越过他们离开。
却见谢阑深皱眉躲过夏婉妤:“齐思晴就在里面,你别发疯。”
“怕什么?她在录音棚里,又看不见。”
夏婉妤柔弱无骨的倚靠在他身上,指尖划过他的喉结:“还是说,你对齐思晴余情未了?别忘了她当初是怎么让晴姐羞辱你的。”
晴姐,我的经纪人,一个温柔的像水一般的女人。
可惜最后却因为家庭而被迫中断事业,也与我断了联系。
我忍不住停下脚步,想和夏婉妤对峙:“你少污蔑晴姐,她不是那样的人!”
谢阑深没有回答她,可脸色却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
见他表情难看,夏婉妤放软了语调:“当年齐思晴爆火,晴姐逼迫你和她分手,甚至不惜想下毒毒哑你的嗓子,用你的家人威胁……”
“够了!”
谢阑深脸色骤变,沉声打断。
我却顿在原地,手脚发寒。
晴姐是业内公认最温柔的经纪人,带我的那些年,她从不曾胁迫我做任何事情。
怎么可能会对谢阑深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谢阑深,这绝对是个误会,晴姐根本不会那样做,如果我撒谎,我立马灰飞烟灭!”
但谢阑深听不见我的解释。
他满脸愠怒,垂在身侧的指尖紧握成拳。
我清晰看见夏婉妤眼里闪过的得意:“对不起阑深,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伤心事。”
接着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抚:“别气了,现在齐思晴已经落到了我们手里。”
“我会让她永永远远都翻不了身,一辈子都背负着骂名拮据窘迫的活着。”
我脸色一白,不敢相信这样恶毒的话竟然出自我最好的朋友!
“夏婉妤……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你以前北漂说没钱,是我拿钱给你租房吃饭!”
“你说你想进娱乐圈,也是我给你牵线介绍人脉!你究竟凭什么这样对我?!”
可惜,我的悲伤和呐喊无人听见。
在夏婉妤的安抚下,谢阑深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走进录音室。
录音室里面。
曾经的我正对着话筒唱歌,空灵婉转的声音如同天籁。
外面的制作人们纷纷露出沉溺又赞许的表情。
我看着,心口却像是被人掏空。
胸腔里只剩一个模糊的血窟,痛不堪言。
如果三年前没有被诬陷坐牢,大好的前程,星光璀璨的未来都该是我的。
我会站在舞台上,恣意歌唱。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想到这,我的心里怨气滔天,猛的冲上前制止曾经的我自己:“别唱了!我不准你再唱!”
或许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我竟然真的扯掉了齐思晴手里的麦克风。
它砸在地上,“滋——”的一声巨响!
室内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齐思晴也被吓了一跳,忍不住怒声质问我:“你在发什么疯!?”
我指尖攥的泛白:“我在好心提醒你,谢阑深和夏婉妤都恨你入骨,你再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齐思晴直接将耳机甩到一边,气愤的指着我:“你到底有完没完!我都说了你是幻觉,幻觉——!”
我张了张唇,正准备开口。
眸光却扫见外面,夏婉妤的助理小甜正拿着一个黑黢黢的镜头对准这边。
我猛然想起,除了曾经的我自己,没人能看见我。
在他们眼里,齐思晴在自言自语,大声吼叫,行为癫狂。
面对众人尖锐的打量,我心一沉,赶忙呵斥:“齐思晴你别说了!”
我迅速飘到外面,去看小甜的摄像头。
只一眼,我便僵在原地,寒从心起。
“齐思晴,她在直播。”
闻言,录音室内,曾经的我脸上血色骤然褪去,整个人都在发抖。
那一刻,我知道,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