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羽忍不住问。“我无父无母,到处流浪,恰好碰到了裴砚,他好心收留了我。顾染简而概之。邵羽点头:“结果自然而然就喜欢上对方了,真是缘分,我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好事呢。顾染嘴角抽了抽,她和裴砚每天这样冷冷清清地相处,没有打起来就不错了,还缘分。“这十里八村的姑娘多,邵兄弟还怕没有这样的福分吗?”顾染打趣道。虽然她知道,
说得好像,是她死皮赖脸似的。
“黑灯瞎火的怪我?你先上的床,不睡里面,睡外面。”顾染埋怨着,从男人韧实的身躯上起来,自己躺到了里面,她尽量地贴着墙,跟男人保持距离。
免得有人又觉得是另有所图。
这个床着实有些小了,她往里头挤,还是碰到了男人的胳膊,干脆侧过身去背对着男人。
裴砚不退不让,整个人平躺在床上,顾染暗暗恼火,闭上眼睛,睡觉。
男人的气息近在耳畔,听得真真切切,那种有节奏的脉动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身边躺了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有家族仇怨,平时关系也疏远,顾染总觉得睡不踏实。
不过,裴砚好像当作身边没人似的,很快就呼吸均匀起来,看样子是睡着了。
顾染稍微放下了心,也逐渐睡了过去。
等她完全睡着的时候,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这个时候月光穿过云层,天地间有了朦胧的光亮,男人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这还是他第一次,目光在顾染的脸上停留的时间这么长。
顾染人皮面具摘了下来,五官精致美丽,还隐约散发出香味,呼吸又轻又浅,这样看着,男人只觉得心底的某一处柔软了一下,喉咙也有些燥热。
顾染忽然哼了一声,转了个身来,脚无意识搭在男人的身上,手也抱上了男人的胸膛。
睡觉的时候有个抱枕可以抱,真是舒服多了,这也是她睡觉的习惯,虽然这个抱枕有点硬,不过,勉强可以用吧。
顾染这个时候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知道她像一个八爪鱼一样,缠上了男人的身体。
裴砚微微僵了一下,这样没有防备的依赖和信任,让他的心里有了不一样的触动,很微小,像一片轻云一样。
今晚,是他的新婚之夜——
他没有推开顾染,就这样任由她抱着,熬了好一阵子,男人才睡着。
一个晚上过去,相安无事。
第二天,顾染起来的时候,裴砚已经洗漱好了,院子里的柴火几乎不剩,他不等吃早饭,就要去山上打柴。
“裴砚。”他才跨出门口,顾染叫住了他。
男人停了下来。
“往东北六里,几块石头夹杂着一片荒草处,有野兔出没,上次去采药的时候看到,一溜烟跑了,不知道窝在不在那里,你去找一找,找到了今天吃红烧兔肉,对了,那儿还有一棵松树。”顾染交代。
实际上她是十分确定有,她突然想到要吃兔肉,脑海里面的系统就一下子定位了,只是这种玄乎又玄的事情,总要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裴砚去了。
打柴用不了多久,六里也不算远,顾染今天还是把早点做着,昨天剩了一点牛肉碎,刚好够做八张牛肉薄饼。
邵羽还在呼呼大睡,闻到香味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肚子也跟着叫了两声。
“好香啊,嫂子,有吃的。”
顾染正在烙最后一张饼:“吃吧,刚烙好,热乎乎的。”
邵羽也不客气,拿起一张牛肉饼大口大口吃起来:“嗯,好吃,裴砚那个家伙呢。”
“上山打柴去了,很快就会回来。”顾染也坐下来,吃烧饼。
“对了嫂子,你和裴砚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啊,我就是好奇,多问一句你不要恼。”邵羽忍不住问。
“我无父无母,到处流浪,恰好碰到了裴砚,他好心收留了我。”顾染简而概之。
邵羽点头:“结果自然而然就喜欢上对方了,真是缘分,我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好事呢。”
顾染嘴角抽了抽,她和裴砚每天这样冷冷清清地相处,没有打起来就不错了,还缘分。
“这十里八村的姑娘多,邵兄弟还怕没有这样的福分吗?”顾染打趣道。
虽然她知道,邵羽这样从京城来的见过大世面,是不会看上没文化的村姑的,至少也要有共同语言吧。
“咳,再说吧,不过裴砚会成亲我是想不到的,他这个人啊。”邵羽这句话说得模棱两可,顾染也不多问。
邵羽只是感慨了一句,说罢有点后悔,原本以为,嫂子会穷追不舍地问,可是顾染就跟没有听到似的,邵羽倒对她多了两分不一样的感受来,嫂子看着是聪明的,明白有些事情无需多言,而且她也未必知道到底是什么隐情。
一个时辰后,裴砚回来了,扛着一捆柴,手上还多了一只硕大的灰兔子。
“好家伙,本来打算等你回来跟你说一声回去,现在看来不得不留下吃午饭了。”
邵羽看到那只兔子,眼睛不由得一亮。
兔肉,他喜欢。
裴砚把兔子扔给他:“想吃,就要付出劳动。”
“好咧,小兔子乖乖对不起你了啊,下辈子投胎做人。”邵羽高高兴兴地拎着兔子去杀。
裴砚走进厨房,盘子里放着三块牛肉薄饼,现在他肚子已经很饿了,拿起就吃了起来。
顾染已经在煮饭,饭香缭绕在厨房里。
“吃好了,把这一颗白菜洗一洗,豆腐切成块,瘦肉剁碎。”顾染一边洗着大锅一边说。
邵羽在院子里杀兔子,转过头来看一眼厨房,裴砚正乖乖照做,他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谁能想到,性格如此清冷决绝的男人,竟然在转眼间成了妻管严。
裴砚一个冰冷的眼神刀出来,邵羽立刻缩了缩脖子,专心致志干手里的活儿。
这么大的一只兔子,三个人吃两顿完全没问题,中午一顿麻辣兔肉,晚上一顿红烧兔肉,差不多了,顾染心想,酸辣兔杂还可以来一道。
午时,一大盘麻辣兔,一道酸辣兔杂,还有几道小菜一起上桌。
邵羽摩拳擦掌:“嫂子,还有没有酒,这些可都是下酒菜啊。”
“昨晚你们喝完了,等到了街天再买。”顾染道。
“没有也没关系,多吃一碗饭,下饭。”
邵羽动起了筷子,越吃脸上越满足。
“裴砚,我说你这小子身体真好,昨晚才是新婚之夜呢,今天还起这么早出去打柴猎兔子。”邵羽又开起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