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哭泣的娇软嗓音,停顿一下,接着委屈道:“哥哥,我想跟你走,可以吗?”他没有丝毫犹豫,应了下来,“嗯,好,哥哥照顾你,你以后就叫小九儿。随后就将皮鞭置于佛像前的案
飘转着粉红泡泡的客厅,少女坐在沙发,仰头与弯腰靠近她的厉苍尘双目对视。
他的肤色如玉般白净无瑕,眉目深邃、清俊乌黑,鼻骨挺直,下颌线弧度干净利落,完美的仿若神明,令她怦然心动。
他看出了她的所思所想,眸中掠过一丝浅笑,专注地望着她,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出去看雨什么时候能停,在这里待了七天,想来小九儿也厌烦了,明天带你去玩,好不好?”
他的声音犹如山涧的清风扑面而来,轻柔、动人,最后三个字,就像是在哄小孩,很低,很宠。
被蛊惑的乔大小姐,看着他下意识开口:“今晚十二点就会停雨了。”
刚说出口,她就马上用小手捂住嘴巴,眨巴着大眼睛,她竟然说出了准确答案。
如果被他知道她是重生的,会不会认为她是怪物?
幸好他没深究,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轻笑道:“我的小九儿好厉害,都会预知了。”
乔安染见他没起疑,放下小手,转移话题,“我们明天去哪?”
明天就是出现青面獠牙之人的第一天,如果出行,也不知会不会遇上麻烦,可一直待在这里也不安全。
虽然这里是富豪们居住的别墅区,安保措施相对其它地方强很多,但也不表明这里没有丧尸,不会被攻击。
她上一世在被夺走初夜的第二天,就通过密道,坐飞机回了泸市,之后就听闻江城在20天后,被丧尸群攻陷。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距离这里两百里地的小镇,明天会发生小地震,再加上很多道路都被雨水淹没,这个时间段出游,应该很受阻。
厉苍尘见小人儿脸上都是犹豫之色,眸中漾着清浅的笑意,随即抬手把她勾在他脖子的小手,轻握住再放下沙发。
随后直起上身,绕过沙发扶手,把滑落在胸前的墨色长发捋到后背,就弯腰将沙发上的她捞进怀中。
抱着她一边走上三楼主卧,一边了解她的想法,“小九儿有什么疑虑,都可以和我说,还是有想去的地方?”
乔安染思索了两秒,才抬眸迎上他温柔的目光,坦言心中忧虑。
“我刚才看新闻,已经有好些地方被水淹没,路都没了,现在出去,会不会被困在其中?”
“而且如果真的要离开这里,我想去乔家拿回我妈妈的遗物,那是我妈妈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样物品。”
之前的衣物及其它东西,全被乔玉堂让佣人搬出庭院,一把火烧毁,一件也没给她留下。
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彻底对这个亲爸死心。
厉苍尘抱着她走在光洁亮堂的回廊,低声回应着,“小九儿,如果陆路变成水路,那我就陪你来一场水上之旅,至于乔家?我明天陪你去。”
乔安染看着他,轻轻“嗯”了一声,就望向被窗户隔绝在外的夜色。
雨,还没停,依旧在下着,只是雨势减弱,明显没之前那般猖獗。
明天,这个世界就开启避难模式,今夜的宁静,会彻底消失。
当雨停,新的一天到来时,就是全人类都要面对的第一个考验,也是颠覆大众常识的一天。
她不想再重新体验一遍,但身处尘世,避无可避。
这一夜,他未再无度索取,安分地搂着她,下颌抵在她发旋,继续讲故事哄她睡,故事主人公正是千年前的他与她。
厉苍尘并未和他的小九儿言明,那个初次见面就扑进他怀里的七岁小女孩,是她本人。
这个故事很长很长,讲了三个晚上,才说到家破人亡的她,执意要跟他走。
孤苦无依的小人儿,当时还霸道地搂住他脖子,叫他一定要等她长大,她要他做她的夫君。
千年前的那一年,初遇,他十五岁,她七岁。
这个夜晚,乔安染做了一个梦,她梦见她成了那个待在破庙的小女孩。
她本是京都乔氏家族的嫡女,父亲是北凛国的镇国大将军,因体弱被秘密送养在深山尼姑庵,不为世人所知。
直到她七岁那年的初夏,京中传来噩耗,奉命镇守边境的镇国大将军,叛国投敌,证据确凿,全族被判满门抄斩。
自出生就被寄养于深山的她,就这样躲过一劫。
她自小就聪慧,即使已有三年未见过爹娘,但也很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
当听到最疼爱她的父母双亡,她不哭不闹,枯坐在院前的千年银杏树下,一天一夜。
她知道一生都忠诚于北凛国的爹爹,绝不会叛国,肯定是被贼人陷害,她不能让乔氏一族含恨冤死。
现在,乔家只剩她一人,她要回京,搜集证据,为乔氏洗清冤屈。
可她因身体原因,在深山生活了七年,现在虽渐有起色,但稚嫩的她,该怎么下山?
第二天,她等来了机会,有个出外采购的尼姑姐姐,说皇城的公子哥,来此进行狩猎比赛,已在山脚安营扎寨。
她思索良久,收拾好小包袱就去向尼姑庵主持辞行。
住持是年逾五十的妙竹大师,庵中只有妙竹知晓她的真实身份。
当见到她背着小包袱出现在禅房,只慈爱地问了她一句:“可想好了?此行祸福相依,十一年后,你将有一劫。”
穿着素净衣裳的小小人儿,站在原地直视妙竹慈悲为怀的双眼,雪嫩的小脸上尽是坚毅之色。
“是,弟子已决定,此行不管是福是祸,都心意已决,感谢师傅七年来的悉心教导。”
她说完后,就双膝跪地,拜别疼她如母的住持。
三拜后,就起身踏出禅房,离开住了七年的尼姑庵,迈着小步伐沿小路,走下山。
只是天公不作美,她刚走到半山腰,就下起大雨,她只好蹙着眉心,跑进破庙躲雨。
也就在此时,如铁骨相击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她似想到什么,小手紧抓包袱,转身跑到佛像后面,小心翼翼地透过ʝʂɠ小孔,观察外面的情形。
待来人冒着磅礴大雨下马,领着十个侍卫走进破庙,她的眸子瞬间闪过惊艳之色。
领头之人,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的五官宛如雕刻出来般,立体精致,双眸深邃淡漠,仿佛世间一切都不在他眼中。
身穿一袭蟒袍,有种浑然天成的尊贵、优雅,黑发半束,用金色发冠固定。
就算他身上散发着阴冷气息,俊美的脸庞依旧不容忽视,令人暗暗赞叹,公子世无双。
他唇瓣轻抿,周身气势骇人,随行护卫长立即上前,双手抱拳,单膝跪在覆满尘埃的地面。
“尘王殿下,为免打扫时扬起的灰尘,冲撞到您,还请移步佛前。”
厉苍尘一语不发,手执皮鞭,迈步走向斑驳的佛像。
躲在后面的小人儿,听到他就是北凛国最得当今圣上喜爱的第七子,灵动的大眼睛微转。
传闻刚出生就被封为尘王的他,心性冰冷,绝情绝爱,视女如蛇蝎,权势滔天。
除了当今天子,朝中之事,只要他一句话,都能推翻重审。
只是他很少参与朝堂之事,三岁就已搬出皇宫,自立府邸。
但世人皆知他生母是名震天下的第一美人,江丞相家的大小姐,深得当今圣上的喜爱,被封为皇后。
如果不是皇后早年身体受损,也不至于成婚十载,才得一子,还在生产时,香消玉殒。
圣上痛失爱人,一夜白发,自此把对先皇后的爱,全部转移到酷似生母的七王子身上。
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那种。
小小年纪的乔安染想通其中利弊,轻咬下唇,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做。
然而还未等她想出计策,神色清冷的他,似早已发现她的存在,走至佛像后面,望着她。
他眸色幽深,让人难以辨别他的喜怒哀乐。
她仰着小脑袋看他,双瞳迅速沁上一层水汽,丢下小包袱,委屈地跑过去,抱住他双腿,肩膀不停抖动,发出如猫儿般微小的抽泣声。
“哥哥,我……没有家了,你能不能收留我。”
一直以来都以端庄优雅示人的她,还是第一次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在赌他会心软,带她回皇城。
只因她刚才在他眼中,捕捉到一缕心疼之色,虽然闪的极快,让人误以为是错觉,但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下一秒,她就知道她赌对了。
他俯身单手将她抱起来,与她对视,轻声问:“你怎会一人在此?”
“?”
为什么感觉他的语气,好像和她很熟?
她此时也管不了太多,直接上手搂住他的脖子,眼中噙泪,悲戚道:
“我的家人都去世了,无家可归,又下大雨,只能钻进这里躲雨。”
带着哭泣的娇软嗓音,停顿一下,接着委屈道:“哥哥,我想跟你走,可以吗?”
他没有丝毫犹豫,应了下来,“嗯,好,哥哥照顾你,你以后就叫小九儿。”
随后就将皮鞭置于佛像前的案桌,拿出手帕,轻轻拭去她粉嫩脸颊沾上的灰尘,及坠在她眼尾的泪花。
乔安染见目的达成,直接埋首在他锁骨上,软声回应:
“嗯,好,我以后就叫小九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