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里传来一道不甚明显的男声,轻嗤了一下,“谢望舒,我不是最爱你的吗?”话落,蒋郁卿扯了下谢望舒的脸颊,她尖叫一声,捂着自己被揪红的脸颊,“你谋杀我!”谢瑾洲靠在单人沙发的椅背上,没眼看中间沙发上吵闹的新婚小情侣,他嘲讽不屑的神色被谢望舒捕捉到,“哥,你放年假怎么不去找芸芸?”“你嫂子独立。郁芸在手机那端听得直发笑,谢瑾洲这人还没消气,昨夜两人难得没做什么,
影院昏暗的楼梯,只有安全通道闪着暗淡的绿色光芒,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藏匿着拐角处热烈拥吻的人儿。
郁芸纤薄的脊背抵着身后粉白的墙,头颈仰起,胳膊攀在他脖颈上,红唇被肆意吮着,起承转合间肺部空气被掠夺殆尽,相互缠绕着,好似在跳着一曲欢快明媚的舞曲,透过这般亲密的接触感知着对方的存在。
气氛密不透风的缠在四周,沉闷又热烈,呼吸交缠间,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瓣,扯回她逐渐涣散的思维,郁芸向前走了一步,贴近他怀里,谢瑾洲将手臂上搭着的羽绒服外套披在郁芸单薄的身上。
“谢太太,回家了。”
“你抱我回去。”
郁芸赖在他身前,手指向下指去,脚跟是被高跟鞋磨出来红痕,他俯身捞着她的腿弯抱起来,脚步四平八稳顺着安全通道往下走。
檀海公馆地下停车场,车内的气氛灼热的燃烧着,像是岩浆灌注进了车厢,燥热涌动,郁芸被他捞到主驾驶,跨坐在腿上,手指慢条斯理地推高针织裙,湿热的吻从耳畔移至锁骨,一路流连向下,她细碎的闷出声,身体的感官浮沉,不受控的想要沉沦,沉溺在这片无边无际名为深情的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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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躺在主卧的大床时,分针已经转过了一轮,主卧刺眼的水晶吊灯被摁灭,只余下昏黄的壁灯,墙壁上投射出的人影颠倒起伏,寂静的卧室只余下浴室里淅沥的水声。
谢瑾洲穿着睡袍把郁芸放好,手指拨开她散落的碎发,拇指轻轻拭了下她眼角的潮红,在她柔软的发顶落下一道轻吻,“晚安,小天鹅。”
翌日清晨,郁芸被叮铃的闹铃声唤醒,她扯过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手指往床头柜处摸索,刺耳的铃声被摁灭,下一秒,一道温热的毛巾盖在了她刚露出来的脸上,她胳膊在空中挥舞了两下,“谢瑾洲,我再睡会。”
他捞过她的腰身,手指拿开那条毛巾,露出来她精致的眉眼,“新年第一天需要去祠堂敬香。”
她趴在他肩膀上,眼皮沉重,下一秒就能昏睡过去一样,“咱们家你去就好了,好困啊老公。”
他轻哂,手指顺着她的长发,捞起她的腿弯,打横抱起往浴室走去,“见见人,收红包。”
以往的新年郁芸都是去走个过场,陪那些长辈唠着家长里短,席间时不时就要提起下一代这个话题,笑到脸都僵了,她也只能陪着,毕竟一举一动也要顾着谢瑾洲的面子。
“不去,到时候你那些三大姑八大姨又要催生了。”
他轻哂,撩着水给她沐浴洗漱,拿着湿毛巾帕子擦脸,“家里有你一个就够了。”
她扯下他的手腕,睁开一直闭着的眼皮,“到时候你去同你姑母说!”
让他也感受一下这种被逼问的尴尬场面,那是她不想生吗?这位措施做的堪比城墙铁壁一般,什么样坚强的孩子能从这种防护里出声?
“好,我去。”
郁芸穿着淡粉色的旗袍,长发挽成发髻,用一根奶白色的玉簪挽住,身上披着同色系的羊毛披肩,往地下停车场走去,途径昨夜开的那辆宾利车,眸光微顿,“别,我最近都不想坐这个车了。”
谢瑾洲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对于她的抗拒了然于心,淡然地点头,嘴上的话却没那么云淡风轻,他低声戏谑道:“嗯,最近确实开不了,得送去洗洗。”
郁芸脸颊飘着虾粉色,尖叫两声,捂住了谢瑾洲一张一合的嘴,“不准!那别人岂不是知道了这发生过什么?”
谢瑾洲轻笑一声,扯下她的手十指相扣,“昨天擦过了。”
*
谢氏祠堂坐落在老宅的左后方,一座庄严而古老的建筑,两扇厚重的木门上镶嵌着铜制门环,台阶旁站立着两只雄壮的石狮,宽敞的大厅中央的神龛,供奉着灵牌。
谢归安怡站在中央,侧后方是谢瑾洲和郁芸,后面是韩羽,再往后才是谢氏族亲,难得一见的庞大家族此刻才终于聚齐,人头攒动的祠堂,烟熏火燎的香火气,无一不在传达着这古老的百年传世家族的鼎盛。
敬过香以后,才是早宴,郁芸坐在席间开始听着每年重复一遍的催生话题,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肩膀上被一只宽大的手掌压住,“二姑母,芸芸还小,我们自己的事您就别操心了。”
郁芸抬眸看了眼身后眉眼冷淡的谢瑾洲,他还真是说一不二啊,说给她挡还真就来了。
谢二姑母被谢瑾洲这话刺激的不轻,“瑾洲,姑母这都是为了谁?”
安怡从外面走了进来,面上带着笑,破开了这僵持的气氛,“二姐,两个孩子工作都挺忙的,瑾洲管着咱们谢家这一大摊子,没有他,咱们怎么坐享清福呢?您说是吧。”
谢二姑母冷哼一声,看向巧舌如簧的安怡,从以前她就对这位弟妹不甚喜欢,偏偏谢归宠的不得了,当年硬是顶着家族的压力,也执拗地要娶她;谢瑾洲更是脱离了家族的管束,有着谢归这位做父亲做先例,对于婚姻一事愣是只给了家族一个通知,容不得别人说一句不同意。
安怡拍了拍郁芸的肩膀,给她使了个眼色,“芸芸,瑾洲,你们两个来一下,爸爸妈妈有话同你们说。”
书房内光线柔和,日光穿透白色的帘幕,映照在一排排整齐的书架上,装饰简约又不失简单,青花瓷瓶安静地立在黑胡桃木桌上,折射着温润的光芒。
谢归摘下面上带着的银质眼镜,撂在面前的茶几上,那张同谢瑾洲有五分像的面容,声音更加稳重,“我和你妈妈想了一下,你现在接手谢氏也几年了,完全不需要我再给你顶着那群老东西的压力,这家主和继承人的位置你打算什么时候坐稳?”
谢瑾洲始终未抬头,捏着郁芸白皙的手把玩,语气里带着浑不在意的轻漫,“什么时候都可以。”
谢归点了点头,思考了几秒还是开了口,“你们两个结婚后一直未公开,等日后继了位,这主母之位还得芸芸来坐,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考虑一下公开的事情?”
郁芸顿了一瞬,手指无意识的蜷缩一下,这些细小的反应都被把玩着她手指的谢瑾洲洞悉,“不着急,等芸芸在娱乐圈不想待了再说吧。”
谢归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
谢家的家宴向来隆重,后花园的私宴厅逢重大节庆事件才会开启,谢二姑母身后跟着几个年轻的谢家小辈,看到郁芸和谢瑾洲在上首旁若无人的低声交流,冷哼一声,“这人啊,以前是只乌鸦,攀上枝头还以为能变成凤凰了呢。”
安怡轻轻笑了下,把手里拿着的红包摔在桌上,“是啊,没有我儿子,可能有些人就成了破落的山鸡。”
郁芸面色如往常般平静,她歪了下头,这大喜的日子还真是不让人好过呐,不想同这般无理取闹的人计较,毕竟没指名道姓,轻易开口反倒认下了这顶帽子。
谢归冷声嗤了一句,躁动的私宴厅才安静下来,午宴过后,老宅的人群散去,谢瑾洲在后花园找到裹着羽绒服靠在秋千架上昏昏欲睡的郁芸,他手指捏了下她精致的鼻尖,未施粉黛,也足够动人心魄。
她睁开还有些迷茫的眼眸,嗓音软糯,带着不自知的依恋,“都走了?”
“嗯,我们也回家。”
...
大年初二,众人还沉浸在新年放假的氛围里,郁芸再一次拖着行李箱,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檀海公馆,直奔下一站云城路演。
谢望舒嘀嘀咕咕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芸芸,我们都多久没见了,刚回家,我哥说你又去工作了。”
她有些好笑,轻声安慰她,“行啦,新年礼物让你哥带回老宅了,记得去找他拿。”
“好耶,还是芸芸最爱我了。”
话筒里传来一道不甚明显的男声,轻嗤了一下,“谢望舒,我不是最爱你的吗?”
话落,蒋郁卿扯了下谢望舒的脸颊,她尖叫一声,捂着自己被揪红的脸颊,“你谋杀我!”
谢瑾洲靠在单人沙发的椅背上,没眼看中间沙发上吵闹的新婚小情侣,他嘲讽不屑的神色被谢望舒捕捉到,“哥,你放年假怎么不去找芸芸?”
“你嫂子独立。”
郁芸在手机那端听得直发笑,谢瑾洲这人还没消气,昨夜两人难得没做什么,她快要睡着之际,谢瑾洲清冽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他说,明天陪你一起去?
郁芸昏沉之际,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他的提议,早晨睡醒时,男人脸色阴沉得比墨还要深,满身充斥着不悦的情绪,就差扯张横幅写着:我不开心。
她哄了好一会,才拉着行李箱成功离开,毕竟新年之际公馆的住家管家佣人们也都回家过年,偌大的千亩公馆只有他们二人,主别墅的门被谢瑾洲锁了,没他的准许,她是真的踏不出去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