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黎解释道。春雨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道:“王妃您要收多少钱?”“十个铜板。“好好好。春雨掏出十个铜板,放在桌上,“还请王妃恕罪,奴婢一紧张,忘了卦不能走空这事儿了,那您看,我那屋子是不是真的有鬼。“有,数量还不少。“啊?”春雨面容呆滞,好久才反应过来,“奴婢那儿,怎么会有鬼呢?而且,怎么就奴婢一个人能听见他们说话?”“你体质特殊,易见鬼。说完后,她吩咐桂嬷嬷
半个月前。
晚上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雨,雷声轰隆隆的,闪电一束接一束地劈下来,十分可怕。
春雨被尿意吵醒,迷糊地睁开眼,见到有人在屋子里来回走着。
说是走着,但她借着闪电的光,却没看见祂们的脚。
她吓得捂上嘴,躲回了床上。
以为是看错了,但这么一吓,她也没了起夜的心思,继续躺下睡觉。
早上起来后,她觉得只是个梦,没多想。
但到了第二晚,她就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话——
“怎么就找不到路呢?”
“是啊,路在哪儿?”
“别说路了,我们现在是在哪儿?”
“不知道,找不到路,怎么办?”
“……”
声音很大。
而且还是男人的声音。
她住的,可是丫鬟住的屋子,怎么会有男人呢?
春雨带着疑惑,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
借着月光,她看见了一团又一团的黑影来来回回转着。
她吓坏了!
但她不敢出声,捂着自己的嘴,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她曾觉得,也许是进贼了。
但他们却什么也没做,就是一整个晚上重复那几句话。
春雨和同屋的人说过这事儿,可她们都说没听到动静,还问她是不是做梦,错把梦境当真了?
她转念一想,还真有可能。
但天天这么做梦,也不是个事儿。
于是借着外出采买的空隙,她去求了张驱邪符,放在枕头下,以为就能说个安稳觉了。
然而,还是一点用也没有。
除了她,谁也听不见他们说话,也看不见他们!
一连半个月,都在她耳边说“找不到路”,她受不了了!
春雨说完后,原本苍白的脸色,因崩溃变得惨白。
夏九黎观春雨面相,却无黑气。
于是她起了个卦,这一看,她皱起了眉。
桂嬷嬷和春雨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王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春雨问,“我那屋子,是不是真的有鬼?”
“空!”
春雨和桂嬷嬷面面相觑。
空?
这是什么意思?
“给钱。”夏九黎解释道。
春雨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问道:“王妃您要收多少钱?”
“十个铜板。”
“好好好。”春雨掏出十个铜板,放在桌上,“还请王妃恕罪,奴婢一紧张,忘了卦不能走空这事儿了,那您看,我那屋子是不是真的有鬼。”
“有,数量还不少。”
“啊?”
春雨面容呆滞,好久才反应过来,“奴婢那儿,怎么会有鬼呢?而且,怎么就奴婢一个人能听见他们说话?”
“你体质特殊,易见鬼。”
说完后,她吩咐桂嬷嬷准备朱笔和黄纸。
画了一张驱邪符后,她交代春雨道:“拿好,带在身上,别丢了。”
“这样就行了?”
春雨怀疑地看着手中的符纸。
这跟她之前求的符,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照我说的做,就行!”
夏九黎说完,转头对桂嬷嬷说,“去找一把香来。”
桂嬷嬷没多问,跑去给她找了一把香,放在桌上。
之后,她让她们回去了。
过了一会儿,秋霜带着长青回来了。
长青玩了一圈,回来时一身脏,不知道的以为他去哪里挖煤了。
秋霜向她汇报了长青做的事情,接着便去备水。
水备好了。
秋霜挽起袖子要替长青洗浴,夏九黎拦下她。
“让他自己洗。”
“王妃,小公子也不过五岁,你怎么什么都让他自己做?”
夏九黎一个眼神丢过去,秋霜不敢再多言。
可长青不乐意了。
“我不会自己洗,我要秋霜帮我洗……”
说到后面,他变得没底气了。
他惊惧地看着夏九黎,“我会自己洗,你别把大蜘蛛放出来……”
“嗯,洗吧。”
长青自己脱了衣服,进了澡盆。
夏九黎在一旁看着,指导他怎么洗才干净。
长青一脸幽怨,敢怒不敢言。
之前他可什么都不用做,娘什么都会帮他做好,他只需要张张嘴就行了。现在,这个丑女人就知道动动嘴皮子,他什么都要做!
他可太惨了!
收拾干净后,夏九黎让他睡榻上,小被子小枕头什么的,都给他备好了。
长青不想自己一个人睡,想要香香软软的娘亲陪他,但看到夏九黎脸上的“大蜘蛛”,他乖乖上榻了。
他受不了了!明天他一定要跟娘说,他要回去,他不想让这个丑女人教养他!
小孩子的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
夏九黎看得清楚,却不动声色。
她让秋霜退下,今晚不必守夜,秋霜照做。
夏九黎站在屋里,双臂抱胸,守着长青,等他入睡。
刻漏一点一点地流动着。
等到子夜,长青早就入梦会周公了。
夏九黎拿着一把香和罗盘,动作轻轻地出了门。
乌云遮月。
周围黑漆漆的,好在夏九黎夜视不错,顺利地摸到了春雨住的屋子。
站在门口,她扫了罗盘一眼,目光发冷。
罗盘居然毫无异常!
她将罗盘放下,掏出火折子,点燃香,嘴里念念有词。
很快,一道又一道声音清晰可闻。
“怎么就找不到路呢?”
“路呢?”
“……”
声音充满了焦急。
夏九黎手持香,轻轻推门而入,见一大群黑影在屋里乱作一团。
“别转了。”她声音平静。
黑影们停了下来,慢慢地显露出他们生前的样子。
一双双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