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南枝正和一个中年婆子僵持着。看到两人进来,那婆子吊着眼乜了一眼许以默,然后看向琴娘:“快劝劝南枝,这可是老奴从庙里请回来的牌位,可比佛堂里那名不正言不顺的牌位正经多了。还不快把那个扔了,换上这个!”说着,把手里的两块牌匾递
“曾嬷嬷?”
“就是曾嬷嬷!一个老妖婆,仗着自己是宫里送来的,整天在府里耀武扬威。”琴娘的小脸上满是愤怒,看得许以默失笑。
“那这个老妖婆去哪儿了呢?”
这几日,没见到将军府里有这么个狗仗人势东西呀。
“前几日是老爷夫人的忌日,她说去寺庙替老爷夫人祈福,连同府里不少人都被她带走了。”
琴娘恨恨地咬了口糖人:“她不在府里也好,省的看到她那张尖酸刻薄的脸!”
“南枝这么凶,没能教训教训她?”许以默好奇,慕远书身边这三个人,不像是能吃亏的人。
“怎么没有教训?我都暗地里套麻袋揍过她几次。”说到这里,琴娘就一阵郁卒:“但这老妖婆可恶得很,每次被教训就肿着张脸进宫告状。”
“她本就是皇后派来的,进宫告状,皇后肯定是站在她那边。所以每次我们前脚想法收拾她,后脚将军就被传唤到宫里被好一通数落。”
久而久之,谁还敢动她啊?
听到这话,许以默轻啧一声:“果然,被偏向的有恃无恐,你家将军还挺惨。”
说完,她拦下买糖葫芦的小贩,买了几串糖葫芦。
看着用油纸包好的糖葫芦,琴娘迟疑地问:“带给将军的?”
这不是逗小孩的零嘴吗?
“当然不是,我自己吃的。”许以默付了银子,随口答道。
稳重将军爱吃糖葫芦这种事实,还是别告诉琴娘了。
这件事,就天知地知,系统知她知算了。
听到许以默否定的回答,琴娘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
她就说嘛,怎么有人给她家将军送糖葫芦?
“逛得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许以默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也正好逛累了。
“好啊。”琴娘赞同,虽然她买的很开心,但也掩盖不了逛街废人这个事实。
“宿主宿主,你是不是在熟悉环境,寻找可以开启丧葬一条龙的铺子呀?”暗自生气的系统秒上线,说出自己的猜测。
许以默不答反问:“你不生气了?”
“嘿嘿,宿主是做大事的人,我哪能生宿主的气?我是气自己跟不上宿主的思绪。”
系统夸人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可惜许以默不吃这一套:“怎么,上哪儿开小灶来了?怎么说话的水平蹭蹭往上涨?”
刚被主系统紧急培训的系统顿时闭了麦,略显心虚。
许以默也懒得拆穿它,反正这个傻系统藏不住事,迟早会主动告诉自己。
系统:“......”
你礼貌吗?
许是提到曾嬷嬷,琴娘的兴致并不高。
于是两人一统便在沉默中往将军府赶去,与来时的兴高采烈完全不同。
而琴娘的这种沉默,在看到将军府门口停着的几辆马车后,彻底炸了。
“老妖婆回来了!”
许以默在琴娘的惊呼声中,也看到了门口的马车。
马车很华丽,还有小厮和丫鬟正往外搬东西。
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下人用得起的东西。
琴娘惊呼出声后,又急忙捂住了嘴,然后有些手足无措地看向许以默。
这个老巫婆怎么就回来了啊?
许以默腾出手揉了揉琴娘的头,安慰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就是干呗!”
说完,率先走进府里。
院子里,南枝正和一个中年婆子僵持着。
看到两人进来,那婆子吊着眼乜了一眼许以默,然后看向琴娘:
“快劝劝南枝,这可是老奴从庙里请回来的牌位,可比佛堂里那名不正言不顺的牌位正经多了。还不快把那个扔了,换上这个!”
说着,把手里的两块牌匾递给琴娘,上面赫然写着慕远书父母的名字。
许以默看过原书剧情,自然知道曾嬷嬷嘴里的名不正言不顺指什么。
当年,慕远书的父母进入敌军圈套,迟迟等不来救援,最终双双战死沙场,连尸骨都没留下丁点。
而将军府佛堂里供奉的牌位,便是两人在绝望中为彼此雕刻的。
时隔多年,才被将军府所剩无几的下属从千里迢迢的边疆,送到汴都城。
也算是全了慕远书的一份念想。
但这份念想,现在却被一个下人冠上名不正言不顺的帽子。
果不其然,听到曾嬷嬷的话,南枝和琴娘的眼眶瞬间红了。
南枝抽出腰间的长鞭,恨不得将曾嬷嬷千刀万剐。
与南枝的愤怒不同,曾嬷嬷完全有恃无恐,她才不信这两个小妮子能掀起什么波澜。
只要杀不了她,那她有的是机会进宫告状。
要是真胆大妄为到敢和她动手,那她安排的人也不是吃素的。
她只需要躲上片刻,皇后娘娘很快就会派人前来围了将军府,将这群反贼格杀勿论。
所以,她完全没将南枝眼里的杀意放在心里。
在她看来,这不过是无能者最后的挣扎罢了!
在南枝挥动长鞭的瞬间,被许以默不动声色地按住了手。
许以默示意南枝冷静,随后接过曾嬷嬷塞进琴娘怀里的牌位,随手扔到门外。
“这位嬷嬷,怎么自家的坟都没哭好,就想着替别人哭坟了?”
许以默的动作和话,让曾嬷嬷有一瞬的诧异。
随后她回过神,便指着许以默大骂起来:“你是哪来的小蹄子,将军府的事你也敢管!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竟然敢......”
与曾嬷嬷的气急败坏不同,许以默始终气定神闲地看着她。等她说累后,才缓缓开口道: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这么多,那我就大发慈悲地一一为你解惑吧。首先,我是皇上赐婚给慕将军的夫人,也就是将军府的女主人。”
“其次,你是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某个人的狗吧,不然怎么这么能吠?”
“再者,我小地方来的,没什么眼力见,也没什么素质,自然是想管就管,想骂就骂咯。”
许以默针对曾嬷嬷提出的问题一一作了解答,听得曾嬷嬷一愣一愣的。
她虽然去了庙里,但也放了人观察将军府的一举一动。
将军府多了个女主人的事,她早就知道。
现在这么问,不过是想借骂挫挫许以默的锐气,让她知道,将军府真正当家做主的人是谁。
没曾想,许以默这个小地方来的孤女,也敢自称将军府的女主人!
果真是小地方来的,一个落魄的将军夫人,也上赶着接着。
“这位嬷嬷,还有什么疑问吗?”许以默一脸诚恳地看着曾嬷嬷,一副随时准备解惑的姿态。
“将、军、夫、人这是新人进门,准备拿我们这些老人立威吗?”曾嬷嬷阴阳怪气地说。
“那这位嬷嬷,是想借旧人名头,压我这个新夫人一头吗?”许以默反唇以讥。
见曾嬷嬷脸色难看,她再接再厉:“嬷嬷不会是生气了吧?不会又要跑进皇宫告状吧?不是吧不是吧,这么点小事也要进宫呀?”
许以默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难怪皇后娘娘说......”
说到这里,许以默急忙捂住了嘴:“瞧我这记性,皇后娘娘不让我说的,嬷嬷千万当没听见啊。”
这模棱两可的话听得曾嬷嬷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一直让人关注府里的动静,自然知道昨天许以默和慕远书进宫,拿了不少的好东西回来。
一时间,她也拿不住皇后娘娘对许以默的态度。
她本来是皇后娘娘派进将军府,盯着慕远书的。可这半年来,不说慕远书,整个将军府都老老实实的。
她能提供给皇后的,除了这两个小妮子时不时的挑衅她外,再无其他。
前几次因为这些事闹到皇后跟前,皇后明显不悦。
现在,许以默又这样说,是不是皇后恼了她,所以重新换了个人来盯着将军府?
毕竟,许以默是宋府的表小姐,还是皇上亲自赐婚的。
这样想到,曾嬷嬷看许以默的眼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