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鹿浅浅不装了,抬起头,双眸中寒气四溢。“凭我是你爷爷,是这个房子主人的爹!”见孙女用那副眼神看自己,鹿老头气得血压飙升,红着脸跺着脚,大声喊道。“你是我爷爷,我爸也是你儿子。但是,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爸妈早就同你们分家了。说是分家,不如说是断亲。
“味道一般般,除了食材比较新鲜之外,没有其他亮点。”
鹿浅浅吃完最后一口饭,小声点评,她经历过末世,即使食物不好吃,也不会浪费。
吃完饭,鹿浅浅走出国营饭店,慢慢朝百货商店走去。
此时,正是学校中午放学的时候,一些女学生看到掉在地上的漂亮糖纸,笑着地跑过去,捡起来,拍拍灰尘,如获宝贝般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
男同学则是专门捡漂亮烟盒,奈何这个年代,人们并不富裕,吃得起糖,抽得上烟的人并不多,能让学生捡到的东西也不多。
不过,他们都挺知足,在物资匮乏的年代,寻找着细碎的小幸福。
鹿浅浅唇角上扬,享受秋日午后悠闲的好时光。
70年代的县城并不大,只有两纵两横四条主干道,鹿浅浅没走多远就到了百货商店,正值午饭时间,店内的人并不多。
成衣都挂在展示架上面,款式不多,颜色也只有白灰蓝绿四个基本色,选择性太小,鹿浅浅随便挑了两套,一共13元,因为是成衣不需要布票。
鹿浅浅付了钱,拿好衣服,又买了一些零食和糖果,这才大包小包地提着回家。
鹿浅浅不赶时间,走得比较慢,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四点。
“浅浅,你怎么才回来?还买这么多东西,你哪来的钱和票?”
鹿老头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看到鹿浅浅提着的大包小包,一脸的不赞同和心疼。
鹿浅浅并没有回答鹿老头的话,反问道:“爷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儿子家,我为什么不能来?我不仅来,我以后还要住在这里!”
鹿老头吹胡子瞪眼,这是他大儿子的房子,之前不小心被女儿抢了去,现在好不容易鹿腊梅不在,他得先占着,以后留给小儿子。
至于女儿和外孙女是死是活,鹿老头一点也不关心,更不会在乎。
死了更好,一了百了,谁叫她们母女俩丢了那么大的人!!!
反正他还有小儿子养老送终,鹿老头不怕。
鹿浅浅翻了个白眼,正准备说话,鹿志刚一阵风地从外面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道,
“爹,我把白小强送到白家了,他娘的,白小强他奶奶还不想要,让我们养,还好我聪明,拿着喇叭就喊,说他们老白家不要孙儿,他们大队来了一群人看热闹,他爷爷才把白小强收下。”
鹿志刚一口气说完,用大手抹掉头上的汗,许是很渴,跑到灶屋,舀了一大碗水,“咕噜咕噜”一口气下肚,这才走出来,接着骂:“全天下,我就没看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居然连亲孙子都不想要,我呸。”
“活该他们住土屋,这么多年,连砖瓦房都修不起,一辈子穷命。”
这男人骂起人来,比女人不会差,鹿志刚还准备骂,突然想到房子,停了下来。
放下碗,围着鹿浅浅家的房子里里外外,前前后后转了两圈,满意道:“爹,大哥的房子比我那个房子修得好,要高,宽敞,住着舒服。要不你同浅浅住我那儿,我把秋凤和孩子带过来住。”
鹿浅浅真是无语了,她嗤笑出声:“叔,你还知道这是你大哥,我爸的房子呀,你倒是安排的好。但你也要问问我的意思不,反正我不搬,这是我家,我哪儿也不去,就住在这里。”
鹿志刚想换房子住,也没发火,笑着道:“浅浅,咱都是一家人,你说这话太见外,之前你姑姑他们一家三口不也住这儿的吗?难道我这个当叔的还没你姑姑亲?”
鹿浅浅:“你说咱是一家人,为什么姑姑来霸占房子的时候,你一句话不说?再说了,之前我就是太在乎亲情,他们死皮赖脸住进来后,我也不好意思赶他们走。结果呢?”
鹿浅浅低着头,装模作样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声音故作沙哑地说:“结果就是姑姑他们根本不领情,还计划把我卖了,如果不是我爸教过我功夫,我只怕早就,呜呜呜。”
“那个时候,你这个当叔的又在哪里呢?”
鹿志刚被问得说不出话,他嘴贱,他自私,但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更不会像白小茶ʝʂɠ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他瞥了眼老父亲,心想:反正爹在这儿,以后等鹿浅浅嫁人,这房子迟早也会落到他头上,便也不着急了。
鹿老头却是个把心偏到天边的人,加上这么多年,他一直把媳妇的死怪罪在鹿浅浅头上,对孙女根本没有感情。
“鹿浅浅,你今年都十八了,这个年纪早该嫁人了,过两天,爷爷给你看个好人家,你早点嫁出去,把房子腾出来给你叔。”
“凭什么?!”鹿浅浅不装了,抬起头,双眸中寒气四溢。
“凭我是你爷爷,是这个房子主人的爹!”见孙女用那副眼神看自己,鹿老头气得血压飙升,红着脸跺着脚,大声喊道。
“你是我爷爷,我爸也是你儿子。但是,你是不是忘记了,我爸妈早就同你们分家了。”
说是分家,不如说是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