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青衣听着,实在忍无可忍,“户部沈家不过正三品,盛家忠勇公乃是一等公爵,哪里轮得到你来放过?”沈云岚满脸不屑:“盛家的从龙之功不过是趋炎附势,陛下迟早会让你们……”“趋炎附势?”盛明淑按住青衣,走到沈云岚面前,“你错了。“
明明才秋日,盛明淑却恍若寒冬,浑身冰凉。
她强撑笑容送走总管,才脱力一般,坐在椅子上。
青衣见她脸色不好,有些担心:“小姐……”
盛明淑抬手捂着钝痛的心口:“以前读史,书上总说天家无情,可我总以为……他会不一样。”
青衣张口想说些什么。
盛明淑摆了摆手:“去歇着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青衣虽不放心,却只能退下。
月明星稀,树影斑驳。
借着烛火,盛明淑打开自己珍藏多年的小木盒,入目是一个陈旧的荷包,上面绣着两只不堪入目的鸳鸯。
她自幼习武,为了绣这个荷包送给萧承璟做生辰礼,她十指扎的青紫,熬了整整半月才绣好。
那时,萧承璟当着她父兄的面割下墨发,放入荷包。
“虽然本王无法此刻向盛家提亲,但在本王心里,早把明淑当成妻子。”
言语间,他将自己的贴身玉佩和荷包一同递给盛明淑:“这是母妃留给我的,今日赠与你。”“争储一事无论成败,我们都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回忆和月光如刀,刀刀剜心。
盛明淑眼里闪过怀念。
争储之路虽然凶险,但她和萧承璟心意相通,从没欺瞒过彼此。如今他却再次背弃誓言,和沈云岚在榻上翻云覆雨……
盛明淑在捏紧荷包躺下,试图在钻心的痛意中寻到一丝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殿门被推开,有人走进来。
下一刻,盛明淑落入一个熟悉且温暖的怀抱。
是萧承璟,许是在娇兰宫呆久了,他身上沾染的兰香重的熏人。
盛明淑身子一僵。
察觉到她的反应,萧承璟先开了口:“你不信我?”
“明淑,朕说过,除了你不会碰任何人。”
盛明淑背对着萧承璟,不知该不该信他的话。
挣扎间,萧承璟重新伸手将人抱进怀里:“明淑你放心,等朝堂稳固,百姓安居乐业后,我便遣散后宫,之后我们有了孩子,我会亲自教导他,封他做太子……”
听着这些承诺,盛明淑转过身,和萧承璟面对着。
呼吸交缠间,她认命了。
盛明淑握紧萧承璟的指尖:“承璟,以后的事情无法预料,我只希望你不要负我。”
“好。”萧承璟满口答应,低头吻住她。
夜色沉沉,一室旖旎。
翌日,天色尚未明朗。
盛明淑早早起身梳洗,侍奉萧承璟上朝。
未料刚把人送走,门外便传来太监的通报声:“淑妃娘娘到!”
沈云岚的声音和人一同抵达殿内:“盛明淑!你这个贱人竟勾的陛下不忘半夜回来你这儿!”
她环视一周,见殿内简朴,开口讥讽:“我当陛下多宠爱你,竟简陋至此。”
“你还不知道吧,昨夜我与陛下共赴云雨,陛下还承诺待我诞下龙子,就封我为后!”
盛明淑呼吸一窒,萧承璟不是说不会碰任何人吗?
见她不说话,沈云岚越发得意,傲然蔑视她:“陛下无后,你何德何能能执掌凤印?”
“贤良淑德,本宫名号在你之前,你要是聪明,就赶紧交出凤印,本宫还能放你和你们盛家一马。”
一旁青衣听着,实在忍无可忍,“户部沈家不过正三品,盛家忠勇公乃是一等公爵,哪里轮得到你来放过?”
沈云岚满脸不屑:“盛家的从龙之功不过是趋炎附势,陛下迟早会让你们……”
“趋炎附势?”盛明淑按住青衣,走到沈云岚面前,“你错了。”
“不是因为萧承璟能做皇帝,盛家才选他,是因为盛家选了他,他才能成为皇帝。”
沈云岚没想到盛明淑竟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
不想话没说完,身后传来道惊呼:“陛下……”
盛明淑一顿,抬眸就和立在殿门口的萧承璟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