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五年来台新市日新月异,但每一条街道,每一处重要路边,都刻在她骨子里。聂家的小花园是早年军阀公馆演变来的,红墙古朴,几十年的蔷薇,越长越茂密,一朵朵鲜艳的花,争先恐后盛放着。高三米的双扇镂空大铁门,镀着黑色的漆,从门口张望,能见苍翠中的住所,冒出半圆的房顶。沈知语眼底晦暗了些,以前,聂家就像
三年以来,他们对父亲的角色一无所知,小芒果只想知道,聂远东到底配不配做他们的爸比。
聂远东早就没有最初的那份童心,也不大亲近孩子,他目光瞥向佣人,正打算推脱,忽然,一道白色的影子撒欢地朝他们跑来……
“汪汪,汪汪……”
“小狗!”
“哇……”
两孩子同时发出惊叹声,跑来的萨摩耶,前爪猛地扑在了聂远东身上,疯狂地摇着毛茸茸的尾巴,吐着舌头哈气。
聂远东揉了揉萨摩耶胖乎乎的脸,“太妃糖,今天乖不乖?”
“哇,它叫太妃糖呀?”小草莓异常欢喜,小爪子颤巍巍地抬起,有心触摸白得像雪团子似的狗子,又怯懦地僵在半空。
小芒果脑瓜子左歪歪,右偏偏,恍然大悟,“我见过它,妈咪的宝箱里有。”
“哥哥,不一样,宝箱里的小斗那么一点点……”
“它长大了呀!”
两兄妹有来有回的童言童语,聂远东抓住了重点,“什么宝箱。”
“斗是有爸比的……”小草莓不经思索地脱口而出。
话到一半,小芒果伸出爪子,捂住了妹妹的嘴,“是妈咪的秘密,我们不能说!”
聂远东哭笑不得,莫名地觉着和两小只关系拉近了不少。
太妃糖在小朋友身边转悠了两圈,凑着鼻子嗅了嗅,耳朵蹭在小芒果腿边,湿润的舌头舔了舔小草莓的指尖。
“啊,哥哥……它,它,它……”
小草莓又惊又怕,下意识地抓着小芒果躲在了他身后。
小女娃的动作萌化了聂远东的心,他蹲下身,揪着太妃糖脖颈长长的毛,冷眸里似融化冰雪迎来了初春,“它的名字是你们妈妈取的,可能在你们身上嗅出了她的味道。”
“这样的吗?”小芒果惊奇,“它是女孩子?”
“男孩儿。”聂远东拍了拍太妃糖,它兜了几圈往远处的花圃跑去。
“小斗,等等我,等等我呀!”小草莓适应了太妃糖的和善,追逐而去。
她穿的小熊睡衣,从背后看,就是只笨拙的棕熊幼崽,可爱爆棚。
聂远东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小草莓的背影,不自觉迈开长腿跟上前。
路过道旁的石墩时,小草莓险些绊倒,聂远东甚至反射性地快了两步,隐隐有守护她的迹象。
小芒果像个局外看客,没有对小狗的狂热喜欢,也没有小朋友的天真烂漫……
妹妹不愧是无数阿姨奶奶的心头肉,拍摄广告,被誉为新一代国民闺女。
这便宜爹,不也三下五除二就被妹妹俘虏了么。
小芒果美滋滋地佩服自己,接近爸比第一步,完美达成!
沈知语是紧赶慢赶地往聂家走,她根本不需要导航,轻车路熟。
饶是五年来台新市日新月异,但每一条街道,每一处重要路边,都刻在她骨子里。
聂家的小花园是早年军阀公馆演变来的,红墙古朴,几十年的蔷薇,越长越茂密,一朵朵鲜艳的花,争先恐后盛放着。
高三米的双扇镂空大铁门,镀着黑色的漆,从门口张望,能见苍翠中的住所,冒出半圆的房顶。
沈知语眼底晦暗了些,以前,聂家就像她的秘密后花园。
温家父母顾不上管她,她就堂而皇之地闯进聂家,混吃混喝,不愿意回家,客厅的沙发就是她的床,想怎么滚怎么滚。
自从听蒋芸说,他们订过娃娃亲,沈知语还心血来潮地在院子里栽树,在池子里养鱼,把自己当成了女主人。
可惜,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真希望她亲手种下的那株樱桃已经死了!
心绪沉浮,保镖开了门,沈知语大步流星走进去……
“太妃糖,呀,你踩脏了……”
“太妃糖,别跑,逮到你了,哈哈!”
沈知语听到熟悉的名字,愣在原地,就见小女娃抱着一只萨摩耶,就地打了个滚。
沈知语虽然从没见过脏成小泥娃的小草莓,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只蓬松的狗子身上。
更让沈知语诧异的是,聂远东大步跨出,拎起了小草莓,也不怕她脏兮兮,自然而然地搂在了怀里。
这一幕,温馨得像是梦境。
沈知语不知不觉,眼里进了沙子。
“汪汪汪……”
太妃糖认出了沈知语般,奔着她来,尾巴几乎摇成了残影。
“太妃糖。”
沈知语鼻尖酸涩,当初她领回这只小狗的时候,它才巴掌大而已。
时间啊,真是让人猝不及防的东西。
太妃糖热切地招呼着她,沈知语抬眼,不期然与聂远东对望,这一眼,仿佛过往的五年不过白驹过隙,一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