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钱廷原本说话就艰难,两个字刚刚出口就被姚思思打断。“廷哥哥,思思不委屈,你能醒来……”“然后又被你给压死了。文竹凉飕飕地续了个话。钱家下人的表情一时控制不住,看姚思思的目光都带着了然和轻蔑。姚思思一口银牙差点咬碎,她怎么说也是钱家的表小姐,居然被这个妖女的丫鬟
“廷儿!”
“哥哥!”
“少爷!”
院中的人一起向刚刚睁开眼睛的钱廷涌去,钱夫人泣不成声。
“我这是怎么了?”
马仁也看着出现在上方的贺文书和文竹,还有一只黄皮子脑袋,一头雾水。
“没事了。”
关于马仁是如何被夺走了一魂一魄,贺文书没有多问,毕竟庆松已经被那张爆炸符炸成了肉块,多问无益。
马仁刚刚昏迷就被救醒,影响不大,摸着脑袋就自己坐起身。
另一边的钱廷状态显然差了许多,看着抱着自己哭的亲娘和亲妹,他恍惚间觉得像是有许久没见过她们,又觉得自己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娘……”
他张了张口,喉咙火烧火燎,废了老大劲才小声地唤了钱夫人。
“诶!”
钱夫人满脸泪痕也顾不得擦,反过身拉着贺文书来到钱廷面前,“廷儿,你认清楚了,这是陆姑娘,娘已经把她当成了另一个女儿,今天开始,她既是我们钱家的大恩人,又是你妹妹!”
“也是我妹妹!”
钱苑拉着贺文书的手不放,目光中与有荣焉。
钱廷刚刚苏醒,钱夫人招呼管家安排把人抬回房去休息。
“廷哥哥,你终于醒了。”
姚思思捏着块帕子抹眼睛,直接扑了上去,“思思日日盼,月月等,终于等到你醒来的这天。”
“思思还向佛祖许愿,只要廷哥哥能醒来,思思宁愿常伴青灯古佛!”
“老天有眼,佛祖他老人家对思思还是照拂的。”
一旁,拉着贺文书的钱苑实在没忍住,把自小受到的淑女教育忘了个干净,利落地怼了姚思思。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哥哥是你拜佛拜醒的呢!”
姚思思听了,又扑到了钱廷的胸口,不一会儿,钱廷胸前的衣服便被水迹染湿。
“思思……”
钱廷原本说话就艰难,两个字刚刚出口就被姚思思打断。
“廷哥哥,思思不委屈,你能醒来……”
“然后又被你给压死了。”文竹凉飕飕地续了个话。
钱家下人的表情一时控制不住,看姚思思的目光都带着了然和轻蔑。
姚思思一口银牙差点咬碎,她怎么说也是钱家的表小姐,居然被这个妖女的丫鬟这般嘲笑!
“廷哥哥,这一年思思真的不委屈……”
说着,她又要开始抹眼泪。
“人都被你压得翻白眼了。”灵体也一点不客气地指着钱廷泛着青的脸色,“我们姑娘能救他一次,但要是被你压死,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
“还不快点把少爷抬回屋子休息。”
钱夫人也怕好不容易醒来的儿子出什么差池,一把拉过扒着钱廷不舍得放手的姚思思,让下人把人抬进去。
“姑婆,您也累了,思思扶您回房去休息。”
姚思思红着眼睛看着钱廷被抬走,知道他刚刚醒来也不可能为她做什么,转身就搀扶上了钱老太太。
“等会。”
钱夫人拦住了两人想要离开的路。
“管家,去帮我答应要给陆姑娘的铺子地契拿来。”
管家应声,转身离开。
钱夫人和钱老太太的赌约贺文书不知情,看钱夫人又要给她铺子,赶忙拒绝。
“夫人之前已经给了够多了,再拿我就是贪得无厌了。”
“你安心收下,”钱夫人眉开眼笑,“廷儿醒来我高兴。老太太看到廷儿醒来,一定更高兴了。”
“和老太太送的比呀,我这点铺子算什么呀!老太太开始说是要送温泉庄子,后来又说送出十个庄子都不眨眼,还是老太太有实力又大方!”
说着,钱夫人冲着脸色铁青的钱老太太竖起了大拇指,“儿媳自愧不如!”
贺文书眨眨眼,她懂了。
钱夫人这是拿着她救了钱廷这件事做筏子,准备让老太太大出血呢!
姚思思扯了扯钱老太太的袖口,心里干着急。
钱老太太的那个温泉庄子她知道的,之前老太太也说了很多次,等她嫁给钱廷以后,那些庄子就是她的。
可是现在,莫名其妙的就要给了一个外人?
“陆姑娘,那庄子是姑婆准备留着冬天去疗养的,你不会忍心让一个老人冬日里受寒的,对吧?”
姚思思眼圈还是红的,楚楚可怜。
钱老太太也顺了气,脸上的气色也好转了不少。
毕竟话赶话的说到了这个份上,贺文书要是再不知好歹地硬要收下庄子,就是在动一个老人的棺材本的主意了!
钱夫人正要放下脸色训斥姚思思,被贺文书拦住了。
对方抛来一柄软刀子,她没必要硬去接。
“不忙着说这些,”对方来软的,贺文书也跟着软,“既然夫人拿我当一家人,再拿这些东西来感谢就生分了。”
“是嘛,陆姑娘还是有点眼力见的,”钱老太太就等着贺文书顺着梯子下,“不像某些人,天天盯着我老太婆的棺材本。”
这某些人指的自然就是钱夫人了。
钱夫人脸色一下变得铁青,这个名头她可不能认,不然回头老爷回来,老太太吹吹风,都成了她的不孝了。
“夫人莫急。”
贺文书拉过肝火上涌的钱夫人的手,手指轻轻地点在她掌心的穴位上。
莫名的,钱夫人觉得火气一下消散了不少。
“既然是一家人,我帮钱家的也一定帮到底。”
贺文书说着,目光利箭一般射向姚思思,“说起来,不管是马仁还是钱廷,为什么他们的气运会被有心人知道呢?”
“正巧看到吧。”
姚思思的心漏跳了一拍,一阵慌乱从心底升起。
“钱公子因为长居京城,有仕途运道被人读了面相,因此受害还能理解。可是马仁刚刚随我来到京城,怎么就这么正好被盯上了呢?”
贺文书步步紧逼,但不点明。
姚思思心跳地更快了,“谁知道你的这个姓马的随从是不是去过玄阳观。”
贺文书睁大眼睛,故作惊讶地捂嘴。
“看来姚姑娘知道他们失魂的事情和玄阳观有关啊。”
“连我都是今晚才知道的呢。”
“姚姑娘不妨来给在场的各位都解释一下,为什么知道是玄阳观的人把他们的魂魄抽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