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动了真气,司寇也没用尊称,“不是出城养病了吗?”“我昨日便回来了!你一点都不关心我的行程。谢文茵有些赌气,“还有,来这种地方怎么了,许你来不许我来?”“我是来查案,正儿八经的公事。司寇耐着性子解释。“你就是影射我每天不务正业呗?”谢文茵骄纵脾气上来了,“我跟三嫂来长长见识!怎么,不许吗?”司寇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陆夭,眼神意味深长。“原来宁王妃也
陆夭没有想过,小小一个赌局会让魏明轩紧张到直接胸痹昏迷,亏他还是大楚的皇亲贵胄。
不过这倒也从侧面说明此人为人赤忱,不然的话,大可以不那么在乎输赢。
谢文茵在一旁捏紧手指,虽说昔日敏慧郡主出嫁时她还未出生。但到底同为皇室宗亲,总归多了点超出常人的关心。
“三嫂,他不会死吧?”
这一个“死”字出口,周围喽啰们都傻眼了,他们都是都城叫得出名字的纨绔,家里父辈大多还在朝堂当差。要是这金尊玉贵的少爷真有个三长两短,那可不是回家被老子揍一顿那么简单了。
“把她俩扣下,就是因为跟她赌,明轩才突然发病的!”
有一个挑头的,其他几个立刻跟着附和,胆大的上来就想按住谢文茵。
孰料就在电光火石间,一粒石子破空而至,不偏不倚打在那人手上。
下一刻,人影一闪,有人将谢文茵严丝合缝挡在身后。
“司云麓!”谢文茵的声音带着十足十的雀跃,又有点不自觉的撒娇,“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不是该我问七殿下,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吗?”
谢文茵在皇室行七,亲近的人都唤她小七,只有司寇一直恪守礼仪叫她七殿下,恭敬中透着几许疏离。
城中官家子弟没人不认识司寇,于是纷纷行礼并告状。
“司大人,就是这两个女子,把魏公子害得昏迷不醒。”
“对,把她们带到大理寺去问罪,各种刑法都过一遍,看看是不是北狄派来的奸细!”
司寇没理会众人,而是径直看向谢文茵。
"还没回答我的话,你怎么会在这儿。"大抵是动了真气,司寇也没用尊称,“不是出城养病了吗?”
“我昨日便回来了!你一点都不关心我的行程。”谢文茵有些赌气,“还有,来这种地方怎么了,许你来不许我来?”
“我是来查案,正儿八经的公事。”司寇耐着性子解释。
“你就是影射我每天不务正业呗?”谢文茵骄纵脾气上来了,“我跟三嫂来长长见识!怎么,不许吗?”
司寇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陆夭,眼神意味深长。
“原来宁王妃也在,这就是王妃之前所谓的事业?恕司某不敢苟同。”
陆夭还记仇之前司寇对宁王不够尊重的事,也无意与他多费唇舌,从荷包摸出三根金针,准确扎在魏明轩的中府、中脘、灵台三处大穴。
几个喽啰吓了一跳,立刻嚷嚷起来。
“你想对明轩做什么?!”
“对啊,司大人,快阻止她!”
司寇还未开口,陆夭不堪其扰。
“想让他活命就都给我闭嘴!”众人大概始料未及一个小姑娘有如此魄力,一时间都不敢再开口。
陆夭眼神在那几个纨绔身上一一滑过,带着某种审视。
“过来,把他衣服给我扒了。”
宁王从后院匆匆赶到画舫的时候,刚巧听到这句,他眼睛立刻危险地眯起来。
“你要扒谁的衣服?”
陆夭回头,见是宁王,先是有被抓包的尴尬,但随后又想起正事。
“王爷来得正好,我正要救你外甥。”
宁王正在气头上,冷哼一声,不假思索就怼回去。
“救你外甥。”特别加重那个“你”字。
陆夭脑中迅速盘算了一下辈分,自己嫁给他,对方的家人也是自己家人,嗯,没毛病。
随即乖巧地点点头:“对,救我外甥。”
宁王被气得险些飙脏话。
那几个纨绔自然认识他,于是恭恭敬敬行礼,只是碍于此人平日积威甚重,不敢造次。
谢文茵自幼被宠着长大,倒是没这个顾虑,亲亲热热叫了声三哥。
宁王刚刚全副心神都被那句“扒光”吸引,此时才看见这个妹妹。
“小七?”宁王皱眉,“你怎么也在这儿?”
谢文茵忍不住想翻白眼,不过是逛个青楼,怎么一个两个好像发现天大的事情一样。
“我让三嫂带我来见世面。”
陆夭心里松口气,还算她够义气,没说是自己主动带她来的。
宁王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眼神在陆夭和谢文茵之间来回打量,仿佛这样就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他一针见血问出关键问题。
陆夭藉由给魏明轩施针的动作,巧妙躲开了宁王的灵魂发问。
谢文茵倒不觉怎样,直截了当回答。
“在宫门口遇见了,三嫂说带我出来玩,就来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司寇此时终于忍不住开口。
“初次见面你就敢随便跟别人走?”
“三嫂又不是别人。”谢文茵亲亲热热挽上陆夭,“一见如故没听过吗?”
宁王实在不想在这件事上多纠缠,指着直挺挺躺在地上的魏明轩问道。
“谁解释一下,难不成你们跟他也一见如故?所以上了同一座画舫!”
“算是吧。”谢文茵觉得跟这个外甥素未谋面,也算一见如故,“虽然开头不怎么愉快。”
宁王觉得自己的认知受到了严重挑战,他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吩咐王管家。
“把人丢出去,再把他们几个挨个送回家,转告给各自父亲,务必好生管教。”
那几个人听闻“好生管教”,当即如丧考妣,这就意味着回去绝对不止一顿竹板炖肉那么简单,随之而来的还有禁足和断月钱。
“别人可以,这个得留下。”陆夭伸手想去扒魏明轩衣服,但想想觉得似乎不太妥当,“他的心痹之症应该是老毛病,王管家把他衣服脱了,减轻心肺压力,我再给他扎一针。”
尾随而至的王管家急忙依言去做。
陆夭拔掉三处大穴的金针,又在中脘重新换了一根更细的,入肉足有两寸。
只听得魏明轩“哎呦”一声,悠悠醒转过来。
他定一定神,就知道自己老毛病又犯了,但这次没有府医随行,胸口这根针又是哪儿来的呢?
陆夭见他没有大碍,伸手从他胸口拔出那根金针,擦拭干净,熟练地放回荷包。
魏明轩的眼睛顿时亮了。
原来这小姑娘不但赌艺高超,还懂岐黄之术。
妈呀,是上天垂怜他还没娶媳妇儿,特地送来一个吗?这简直是天造地设给他准备的啊。
为了挽回之前在人家心目中的糟糕印象,魏明轩整整衣冠,急急起身施了一礼。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刚刚在下让二位陪酒,着实是唐突了,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
话没说完,便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甩到墙上,紧接着被一双手死死扼住喉咙。
“你说,你让她陪酒?”
魏明轩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要去见早逝的爷爷了,他艰难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没陪成。”
颈间力度瞬间又加了两分。
“你还想陪成?”宁王阴测测的声音传来,听在魏明轩耳朵里不亚于催命符。
陆夭怕宁王手底下没轻重,于是上前去拉。
“王爷先冷静,这是敏慧郡主的独子,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前世宁王起兵,敏慧郡主夫妇二话没说从两广调了一支精锐,也算雪中送炭的盟友了。
宁王微微松开些力道。
“那我就替他母亲好好教教他。”
魏明轩不傻,观宁王神色气度,再加上他微跛的左脚,立刻判断出这就是母亲常挂在口中的三弟,于是立刻乖巧施礼。
“舅舅教训的是,确实是外甥唐突了,但外甥在这还有一事斗胆相求。”
他越看陆夭越觉得这么好的姑娘,若不抓紧怕是就要变成别人的了,但他父母远在广州鞭长莫及,眼前能做主的,唯独眼前这位宁王舅舅。
“外甥刚刚相中个姑娘,想斗胆请舅舅帮忙出面向对方府上问问,若是还没许人家,不知道是不是可以……”
话没说完就收到来自各方的诡异眼神,他皱眉回想,没觉得有哪句话说错了啊。
宁王倒是不怒反笑。
“你先等等,既然是自家人,本王合该介绍一下。”说毕他揽过陆夭,笑容温煦,“这位是你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