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下来的人,我竟觉得有些眼熟。是那天在生日宴时与沈枭结仇的老头。叶柏文。他穿一身暗红唐装,负手而立。犀利的目光扫向我和沈枭。“阿枭,又见面了,不过这次,你有些狼狈。“呦,叶叔。沈枭单手拽着我,丝毫不影响他出言不逊,“不在家照顾残疾的老婆孩子,这是找我寻仇来了?”“阿枭。叶柏文侧脸抽了抽,“我与你义父多年交情,本不想赶尽杀绝,可你做的太过
我倏地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车子腾空跃起。
我瞬间被巨大的冲击甩到了半空。
要不是紧紧抱着沈枭的腿,多半会被甩出去。
头发被风吹得肆意飞扬,我仿佛能看见海底下暗藏的礁石。
堆砌如山的巨大恐惧,使我的体温一寸寸变得冰冷。
这回是真死定了!
我绝望闭上眼。
......
刺骨的海水并未将我淹没。
强烈的下坠感迫使我睁开双眼。
在看清眼前的景象后,才是真的腿软。
车身前半截卡在残破边缘,而后半截则是掉落至悬崖。
我僵硬低头。
这一看,吓得我险些晕厥。
我整个人悬在半空,身下是怒涛翻涌的大海!
一只大手死死拽住了我的手臂。
我噙着泪抬头。
是沈枭!
几辆车追上来停靠在断桥另一头。
车上下来的人,我竟觉得有些眼熟。
是那天在生日宴时与沈枭结仇的老头。
叶柏文。
他穿一身暗红唐装,负手而立。
犀利的目光扫向我和沈枭。
“阿枭,又见面了,不过这次,你有些狼狈。
“呦,叶叔。”沈枭单手拽着我,丝毫不影响他出言不逊,“不在家照顾残疾的老婆孩子,这是找我寻仇来了?”
“阿枭。”叶柏文侧脸抽了抽,“我与你义父多年交情,本不想赶尽杀绝,可你做的太过,坏了规矩!”
海风愈演愈烈,刮在脸上刺骨的疼。
沈枭不屑嗤笑,“看来,我还是下手轻了,下回,我要直接拧断他的脖子。”
下一秒,一柄锋利的匕首倏地抵上他的脖颈。
叶柏文的手下从两侧绕行,围到了我们身后。
锐利的刀尖儿压得我喘不过气,而沈枭却满不在乎,“叶叔,你看我快死了,让我给沈沐廷交代两句遗言呗?”
叶柏文摆摆手,示意手下拿电话给沈枭。
马仔拨通号码,放在他耳边。
几秒后,那头传来沉稳一声喂。
许久没有听到督军的声音。
我的心不可抑制激动起来。
电话接通,沈枭笑着说,“老爹,我被追杀了,快来收尸,记得多带几口棺材。”
“沈枭!死到临头竟还如此猖狂!”
他的笑使得叶柏文勃然大怒,马仔手中的刀尖儿又压了半寸,隐隐有血珠冒出。
沈枭微仰着头,碎发恰好被一阵海风吹乱。
垂下的睫毛如被雨打湿的蝴蝶,敛着几分狼狈。
额间的汗珠顺着下颌滑落在我手背。
手臂因过度用力而青筋暴起。
即便是铁人,也到达了极限。
我抬眼看见他目光中的自己。
像一片落叶在风中摇曳。
抵在他脖颈上的刀一寸寸下压,我的心揪成一团。
只要沈枭肯放手。
以他的身手,能轻易制服身后的喽啰。
但如果再耗下去,我们两个都不能活。
想到这里,我哑着嗓子说,“大少爷,您放手吧!”
即便我面对死亡有巨大的恐惧,也无法做到拉着他和我一起死。
只是...
再也见不到妹妹,也永远回不了家。
大滴大滴滚烫的眼泪落下,我缓缓松开紧握着他的手...
意外的。
沈枭将手攥的更紧。
他红着眼,咬牙切齿,“姜早,别不知好歹!”
我一霎那凝滞了呼吸。
叶柏文看了一出好戏,懒洋洋拍手,“沈沐廷的女人,你倒肯护。”
凛冽的海风呼呼作响,我看到又有一个模糊的身影走来。
嘭一声。
抵在沈枭脖颈上刀应声而落。
挟持他的马仔仰面重重倒地。
我的胳膊上多了一双大手。
他还活着!
两人合力将我拽了上来。
沈枭的手骤然松开,我本就浑身无力,身体瞬间失去支撑,摔倒在他怀里。
他强有力的心跳,让我悬而未决的心,瞬间落地。
叶柏文出现在我们身后。
还有他周围乌泱泱一片的手下。
成排的枪口对准我们三人,“凭我和督军的交情,留你们全尸。”
而此时,沈枭起身。
盯着他紧绷的脸,倏地嗤笑,“叶叔,您可想好了,我沈枭的M.L.Z.L.命不是这么好拿的。”
叶柏文自信笑说,“我早将家人送往国外,你的亲信想报复,怕是找不到人。”
“啧。”沈枭无视枪口,整个身子凑了过去,他低头,靠近叶柏文耳边,一字一顿:“你被包围了。”
包围?
叶柏文疑惑。
此时人群躁动,传来几声惊叫。
叶柏文的雷达上显示,空旷的海岸上,竟密密麻麻都是人!
他们的眉心,出现了一个红点。
连带着叶柏文身后所有马仔的眉心、手臂、胸口处,都有一个红点。
霎时我瞪大双眼,四处礁石林立,暗藏数量不少的狙击手。
更恐怖的是——
沈枭身后茫茫大海,忽然涌出密密麻麻百来号潜伏在深海里的走卒。
他们穿着黑色潜水服,腰间别着防水枪,全部训练有素。
这种装扮大多黑到底的,光亮处绝不现身,身上血气浓,替主子卖命,统称走卒。
一时间将叶柏文的人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