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年只能眼睁睁看着陆念和秀知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眼前,不带一丝留恋。这一刻,他心里才终于真正意识到,错了,一切都错了。他仗着陆念的爱,一直肆无忌惮,殊不知,爱是消耗品,是需要呵护的。而在他一直想要挽回的时候,他还带着那股自以为是的脾气,以为一切都只是时
整个大厅一时鸦雀无声,众人大气都没有出一声。
齐景年脑子里乱成一片,整张脸一下煞白。
他知道,陆念是认真的,是真的要跟他和离!
他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芈儿,你听我说,我知道我错了,哪怕你看在知儿的份上,给我个机会,我会改的,我发誓,从今往后,绝对不会负你!”
陆念看着眼前的齐景年,心里一阵复杂。
她睡了七年,世事已变,心境已改。
终于,她只是淡淡一笑:“誓言你十几年前也同我说过,那时你也如现在一般信誓旦旦,可我这一次不会信了。你也别以为,我生了你的女儿,这辈子就离不开你了,不管是知儿还是我,都不需要你!”
“如你这般负心薄情人,就该一生孤苦,求而不得!”
话音刚落,从大堂后跑出来一个小小的身影,上前拉住陆念的手:“对!知儿也不要你这样的爹爹!”
一字一句,落在齐景年耳畔,字字振聋发聩。
他的妻子也好,女儿也罢,都是这样不要他,甚至,讨厌他。
报应,真是报应啊!
齐景年不知怎么眼眶发红,一步错,步步错,最后害人害己。
陆念恢复平静,一步步走到桌子前,提笔写下一封和离书。
本来,她是想,看在知儿的份上,好聚好散。
可是齐景年这个人太过自信了,他以为,她永远不会变心,会永远爱他。
甚至,他觉得,只要他诚心认个错,说几句好话哄一哄,她就会尽释前嫌跟他重新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在一起十年,她到现在才真正看清楚这个人,真是何其可悲!
陆念将和离书交到他手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淡淡一句:“世上没有后悔药,侯爷在做下那些事之前就应该要猜到会有今天。还有,我性子烈,侯爷要是再强来,那便抬着我的尸体回上京。”
齐景年将手里的和离书死死捏住,心里如同刀割。
“你竟如此决绝!”他的声音在发颤。
陆念看向他,笑了笑:“比之侯爷,我这算得什么?”
齐景年站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初……当初……都怪当初!他聪明一世,为何当初会做下这等糊涂事!
秀知走上前,拽着陆念的手,轻轻拽了拽:“阿娘,知儿以后也不理会这个坏爹爹了!”
陆念没有说话,牵住知儿的手:“好了,知儿,陪阿娘去用早膳吧。”
齐景年只能眼睁睁看着陆念和秀知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眼前,不带一丝留恋。
这一刻,他心里才终于真正意识到,错了,一切都错了。
他仗着陆念的爱,一直肆无忌惮,殊不知,爱是消耗品,是需要呵护的。
而在他一直想要挽回的时候,他还带着那股自以为是的脾气,以为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
出了苗寨,眼前是一片布下迷阵的桃花林。
齐景年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初,就是在这里,他第一次看到陆念的场景。
桃花艳璨夺目,她就在桃枝之间,身姿婀娜,眉眼如画,笑起来,整个春天都黯然失色。
那是他一辈子,唯一遇到过的,让他一瞬心动的女子。
陆念是个性子烈的,不止性子烈,又有勇有谋,跟上京城的那些女子都不同。
当初他觉得,天底下,只有这样的女子才有资格做他齐景年的妻子,别的女人,他从未看在眼里。
可是后来,他是怎么了?竟觉得上京城的那些女人也很有风韵。
笑话!那些人,怎么跟他的芈儿比得啊!
糊涂,当真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