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行云?你下班了吗?”傅知洲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艰难开口:“我岳父真的是你下的手吗?”电话里沉默两秒,随后传来陈佩云的奚落声。“是苏悠不肯签离婚协议,我才给她爸一点教训的,可她不但不听劝,今天还威胁我!”傅知洲听的毛骨悚然,浑身的血都变得冰凉。活生生的人命,在母亲口中却如草芥一般。傅知洲什么都没说,直接掐断了电话。抬眼望了眼抢救室紧闭的
刹那间,傅知洲脸上的血色殆尽。
鲜血延着碎裂的挡风玻璃缓缓流下,那醒目地血红深深刺痛了他的眼。
傅知洲猛地回过神,全然没了往日里冷静自持的淡定。
此时此刻的他如同慌神的困兽推开车门,几乎疯了似的往血泊中的人儿跑去。
“苏悠!”
不过是几米的距离,傅知洲却感觉有万里之遥。
红绿灯的十字路口中间,苏悠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脑后的血大片大片蔓延开来。
傅知洲见到这一幕,垂在两侧的手都是抖的。
每靠近一步于他而言,都像在走钢针。
“苏悠?”
他艰难地发出一声颤音,可地上的人儿却已经再没了生息。
傅知洲僵站在距离苏悠一步之遥的距离,就差一步他就能抱到她。
可在伸出手的一瞬间,他又退缩了。
他害怕触碰到的是一片冰凉,害怕面对苏悠离开的事实。
可即使他百般自我麻痹,赶来的医护人员还是当场宣布了患者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苏悠,被宣告死亡。
人声嘈杂,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
傅知洲像个失魂木偶,“扑通”一声跪倒在苏悠的面前。
“苏悠,你睁开眼看我一次好不好?”他红着眼,颤抖着的手紧紧拉着她。
生怕下一秒便是永别。
但那标志着死亡的白布还是盖在了苏悠的身上,傅知洲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望着手上湿润的血,他猩红着眼自嘲的笑了起来。
笑得凄凉又悲壮。
苏悠说的没错,他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刽子手。
是他亲手毁掉了她原本幸福美满的一切,是他亲手将她一步步推入深渊。
出于人道主义,医护人员还是将苏悠送到医院进行抢救。
傅知洲颓败的站在抢救室外的最角落,完全没了光鲜亮丽的一面。
悲伤到极致是什么感觉呢?
大概是死寂般的沉默,可在这份沉默下,却藏着他那颗鲜血淋漓的心。
耳畔处,苏悠的曾经撕心裂肺的声音再次在他的耳边响起。
“傅知洲,你妈比你更狠。”
“她把MTX装作备孕维生素要我吃下,害我得了骨癌,又给我爸下了同样的毒,夺走了我最后的幸福。”
“我们一家死的死,伤的伤,可你们这些刽子手却活的这样幸福?凭什么呢?”
她的质问声不停在他的脑海里回荡,让他头疼欲裂。
随即他像是想力证什么,拿出手机拨通了陈佩云的电话。
没一会儿,电话便接通了,母亲一如既往温和的声音传了出来。
“喂,行云?你下班了吗?”
傅知洲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艰难开口:“我岳父真的是你下的手吗?”
电话里沉默两秒,随后传来陈佩云的奚落声。
“是苏悠不肯签离婚协议,我才给她爸一点教训的,可她不但不听劝,今天还威胁我!”
傅知洲听的毛骨悚然,浑身的血都变得冰凉。
活生生的人命,在母亲口中却如草芥一般。
傅知洲什么都没说,直接掐断了电话。
抬眼望了眼抢救室紧闭的门后,他再次划开手机,拨通了‘110’
在电话被接通的一瞬间,傅知洲眸色沉沉,一字一顿。
“你好,我要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