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崇眼中燃起一丝胜负欲,拒绝:“还有一个弯道。但姜小满心已经渐渐焦急,她已经闻到了烧焦的味道。“快停车!”她竭力吼了一声,同时解开安全带。顾崇也觉情况不对,猛地踩下刹车,眼神突然一怔:“刹车失灵了!”他暗骂一声,正要去拉手刹,可失控的赛车离山壁只有几步之遥。姜小满什么也来不及想,整个人都扑到了顾崇面前,将他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前。
姜小满的要求激起了顾崇的不满:“你不知道正式赛是不可以换车的吗?”
姜小满心一紧,她的确忘了。
“有人要害你。”她压低声音,想让顾崇感受到她的认真。
因为她之前的威胁,顾崇更觉她无理取闹,阴着脸刺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阴暗不堪吗?”
姜小满脸色猛然一僵,眸光暗淡不再多言。
上车时,姜小满叫了一声:“嘉衍。”
顾崇拧了下眉:“干什么?”
姜小满没有回答,眼神却越来越复杂。
她想再多看两眼,这一次比赛凶多吉少,对于她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顾崇平安无事。
随着一声笛鸣,顾崇的车子如箭一般冲了出去。
姜小满沉着冷静地为他提供道路信息,每一个弯道和陡坡的距离都精确在一米之内。
顾崇不禁扭头看了几眼姜小满,眼中多了几分赞许。
今天的她比那天极速漂移赛好多了。
只是路程过半时,顾崇眉头忽然一蹙。
过弯道时,对车子的控制竟然慢慢吃力起来,他对自己的技术没有丝毫质疑,那只能是赛车出了问题。
姜小满也曾是赛车手,她也注意到了,立刻叫道:“停车吧。”
顾崇眼中燃起一丝胜负欲,拒绝:“还有一个弯道。”
但姜小满心已经渐渐焦急,她已经闻到了烧焦的味道。
“快停车!”她竭力吼了一声,同时解开安全带。
顾崇也觉情况不对,猛地踩下刹车,眼神突然一怔:“刹车失灵了!”
他暗骂一声,正要去拉手刹,可失控的赛车离山壁只有几步之遥。
姜小满什么也来不及想,整个人都扑到了顾崇面前,将他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前。
赛车翻滚了一圈,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才停下了这疯狂的失控。
顾崇的意识有一瞬间的模糊,直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鼻梁上,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姜小满?”他怔怔地看着挡在身前的姜小满。
没有回应,只有那鲜红的热流染红了他半张脸。
顾崇心中一慌,凭借着职业素养强迫冷静下来。
他将座椅放低,艰难将不省人事的姜小满拖了出去。
逃出残破的车子,顾崇摘下头盔,当看到姜小满那已是血肉模糊的后背时,心陡然一抽。
“姜小满!你醒醒!姜小满!”他的声音不觉颤抖起来,眼神和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慌乱。
姜小满似是听到了,她缓慢地睁开眼。
见顾崇只是擦破了点皮,右肩耷拉着,但还算是安然无恙。
她扯了扯嘴角:“你,没事……就好。”
血顺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流了下来,染红了她的脸庞。
顾崇瞳眸猛地一震,手忙脚乱地去擦,手却不受控地抖动着。
姜小满艰难地喘着气,一字一顿:“是林小冉……和别人,要害你,你不要……相信她……”
此刻顾崇哪里还能顾及其他,他压着心口刺骨的痛意,呼吸急促:“你别说话,我带你回去!”
他右手脱臼,只能奋力将姜小满背在背上,一步步向终点走去。
姜小满用尽力气环住顾崇的脖子,声音细微: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也不想离婚……”
“我知道。”顾崇喘着粗气,努力让声音清晰,“你要不想离,我们就不离。”
他不知道这话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姜小满,他从未觉得赛道这么远过。
而他的心也从未这么痛过,如果不是背上的人,他可能会输给这股疼痛。
姜小满感受到顾崇沉重的呼吸,她轻轻安慰:“我得了胃癌,晚期,活不了……多久,所以你…不要…感到抱歉。”
顾崇闻言,心猛地一颤,步伐都混乱了:“又撒谎!你还说从来没骗我,你现在就在骗我!”
姜小满想喘口气,却越觉艰难,眼前所有的东西都开始慢慢变白,白到刺眼。
“离婚协议书……在我房里,我已经签好,字了……”
“你别说了,马上就到了,坚持住!”顾崇红了眼,姜小满的血顺着他的肩流了下来,浸透了他的赛车服。
“嘉衍,我好困……”
他颤抖着,一句句叫着:“不要睡!不准睡!!”
姜小满靠在顾崇肩头,看着天空的眼神渐渐涣散:“你能……答应我最后,一个愿望吗?”
她气若游丝的声音仿佛慢慢飘远,顾崇赤红地双目满是恐慌,却仍旧强硬吼着:“我不答应!什么话留到你治好伤出了院以后再说!”
顾崇脚步越来越快,他看着不远处的终点,几近快要崩溃的心燃起一丝希望。
他张开已经干裂的唇,想奋力喊一句叫救护车。
可话还没出口,姜小满轻飘飘的声音率先一步落在他耳内。
“我的愿望是……忘了我……”
话音刚落,轻轻环住他的手臂陡然滑落,耳畔的呼吸也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