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云圣倾用足了力气,感觉脚底板都要裂开,墨铁轿子就像是生了根,一丝不动。随即,轿子绕过她,瞬间消失在街角。“楚宸渊!你给我站住!”云圣倾抱着那只踢轿子的脚,跳着大喊。跪在街上的人,战战兢兢看着云圣倾。这是百草堂出来的人?踢了轿子也就算了,还跳着脚和
“不可能!”胡慎之见到墨色的轿子,早就心底发颤,那里面坐的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
他若是不把自己洗白了,今天就算栽了。
马上极力辩解,道,“我们妙手堂里有毒药不假,那是用来防止蛇鼠虫蚁准备的,是我亲自研究出来的,根本就无色无味,即便是人中毒死了,也看不出是中了毒!病人又是如何发现……”
云圣倾冷嗤一声,她昨天看到病人的第一眼,就知道病人是中了毒,且是不久前被下了毒。
这种毒,若是病人在家里就被下毒,根本走不到这里,显然是从妙手堂过来的时间段里,被人下了毒。
就算是算计百草堂,算计华老先生,用什么手段不好,偏偏来她面前玩用毒。
那她就要妙手堂栽在用毒上。
她一眼看出来,病人中毒死亡后,毒药会随着病人死去而消失,凭着这个世界上的仵作,根本不可能检查出真正的死因,便在病人被抬出去的时候,帮了病人一把,加入了一种新的毒药,既能暂时缓解病人的死亡时间,在病人死后,还能看出来,是中毒而亡。
她一早过来,就是想着,病人家属发现了病人是中毒而亡,有可能告到官府,到时候,官府可能来百草堂调查,华老先生不在百草堂,华为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来。
云圣倾没想到胡慎之会这么蠢,第一时间承认自己的妙手堂备着毒药。
不打自招,亏她还把妙手堂当做了对手。
真是高看妙手堂了。
不过,摄政王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要她承情吗?
胡慎之尚未辩解清楚,妙手堂里走出几个捕快,孙久被绑得结结实实带了出来。
出了妙手堂,捕快推了孙久一下,孙久便趴在大街上,大声喊叫,“师父救我!……”
胡慎之抬起头,刚想站起来,几个捕快走了过来。
“胡慎之是吧?你的徒弟涉嫌毒死人命,死者家属告到京兆府,跟我们走一趟吧!”
手上的铁链甩出来,一下子把胡慎之双手绑在一起,手上用力,胡慎之便被提溜起来。
胡慎之两只眼珠子都转不动了,全身就像是被抽了筋,软绵绵得被捕快提溜着。
孙久是他所有的徒弟中最聪慧最有前途的,放眼京都,年轻一辈的医者,能和孙久比肩的几乎没有。
胡慎之还指望着孙久今年能去圣地学习,等到孙久学成归来,他的妙手堂,就能开遍大楚的各个角落。
谁知道,壮志未酬,就被京兆府给捉了。
不用问也知道,京兆府的捕快,就是在墨铁轿子落地的时候,进到妙手堂的。
是摄政王带了京兆府的人过来。
捕快朝着墨铁轿子施礼,迅速离开,消失在街角的拐弯处,八名千牛卫士兵,抬起了轿子。
眼看着墨铁轿子就要离去,云圣倾闪身拦住了轿子。
“楚宸渊!你给我下来!谁让你多管闲事来着?本小姐的事情,用不着你狗拿耗子操闲心!”
这个人情,云圣倾不能承受,她必须要和楚宸渊掰讲清楚!
轻纱织就的窗帘掀开,露出一张墨铁面具,浅浅的声音飘出来,“本王就是要狗拿耗子闲操心,小东西,你气不过,可以过来咬我。”
声音轻飘飘的,就像是一根羽毛,划过云圣倾的耳畔。
云圣倾听得清清楚楚,这是第二次叫她小东西。
她有名有姓,不是阿猫阿狗,这个狗男人,居然在大街上叫她小东西!
好想跳起来,咬里面的男子一口。
入眼的,都是墨铁,看不到可以下嘴的地方。
抬轿子的几个千牛卫也听得清清楚楚,铁板一般的脸,有了一丝的波动。
一只白皙如玉,属于男人的手,轻轻拍了拍窗口,轿子重新抬起来,就要离开。
云圣倾正在琢磨从哪个部位下嘴,见轿子就要离开,心中的一股子怒气,一下子窜到了头发稍,抬脚朝着轿子而去。
咣!咣!咣!
云圣倾用足了力气,感觉脚底板都要裂开,墨铁轿子就像是生了根,一丝不动。
随即,轿子绕过她,瞬间消失在街角。
“楚宸渊!你给我站住!”云圣倾抱着那只踢轿子的脚,跳着大喊。
跪在街上的人,战战兢兢看着云圣倾。
这是百草堂出来的人?踢了轿子也就算了,还跳着脚和摄政王叫板,这是嫌命长了还是想阎王爷了。
偏偏摄政王那样狠戾决绝,杀人不眨眼的冷血之人,就像是没听到似的。
摄政王什么时候改了脾气?
有知道云圣倾被摄政王订婚的,颤颤巍巍小声说道,“各位可能不知道,这就是云大将军府上二小姐,已经被摄政王订了婚,……”
谁家女子,和摄政王有了牵扯,就是在阎王爷那里报了名,离死不远了。
既然离死不远了,何不肆意潇洒一次。
只是,所有和摄政王有过婚约的女子,并没有像云二小姐似的,嚣张的邪气。
华老先生早哆嗦着走出来,伸手拉了云圣倾,“我的小祖宗!云大将军是让你来我这里学医术的,不是让你来惹怒摄政王的!你……”
华老先生恨不得把云圣倾藏在衣袍里,他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居然就答应云大将军收下云圣倾做挂名弟子。
就算云二小姐自身有高超的医术,不用真的跟着他学什么,在他这里出了事,他也没法给云大将军交代不是。
他也不管云圣倾掂着一只脚,几乎是扯着云圣倾,进了百草堂。
百草堂里等着华老先生看病的,都看到云圣倾刚才踢墨铁轿子,怒斥轿子里人的壮举,也不再排队等着华老先生诊治,一个个悄悄溜了出去,仿佛怕和云圣倾有了牵扯,被牵连了似的。
云圣倾进到里面,就被华老先生按在凳子上,华老先生自己坐在了云圣倾对面。
“你明天就不要来了,等皇上下了报名的通知,我会把你的名字报上去,开考的日期,会让华为去通知你!”
云圣倾翻了个白眼,既然华老先生怕受牵连,她也不是非要待在这里。
“行吧!”云圣倾站起来,“若是对面因为我的缘故,再来这里找麻烦,师父就让华为去找我!”
“是!华为记住了!”华老先生尚未说话,华为就应下了。
在华为眼中,这个世界上,敢踢摄政王的轿子,还敢喊摄政王的名字,除了云二小姐,没有第二人。
敢和摄政王叫板,自然不怕对面的妙手堂。
“你懂什么?还不快去干活!”华老先生呵斥华为。
他若是遇到了麻烦,可能去找云大将军帮忙,也不会找云圣倾。
云圣倾见华老先生铁了心要她离开,便朝着华老先生说道,“师父保重。”抬脚就走。
“大姐姐!”身后一声稚嫩的声音响起,云圣倾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