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喜欢就好。楚雪薇这时候却突然站出来,面露难色。“爷爷,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老爷子为人耿直,最不喜欢有人说话拐弯抹角,当下脸色就有些不好。“有什么话就直说。众人都将目光放在楚雪薇身上,温婉也看着她。想知道,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温婉姐姐想要讨爷爷欢心,我能理解,但是,送一副赝品,多少有些不尊重爷爷了吧。这话一出,场上的人脸色都十分精彩。如果真是赝品,
傅景琛送的寿礼一出场,就引得众人惊呼。
他送的是当年被八国联军抢走的“永乐宝剑”。
老爷子一身戎马,家国情怀是刻进了骨子里的。
最恨的,就是国家那些名贵的宝物,被别国霸占。
苏富比拍卖行放出要拍卖这把剑的消息时,傅景琛就关注了。
这把宝剑和送给温婉的那条项链,拍出了有史以来的最高价。
老爷子激动的站起来,颤抖着抚摸那把宝剑。
连连称好。
“景琛,这是国家的东西,你把这上交国家,让它待在属于它的地方。”
众人都感叹傅家胸中有大义。
轮到温婉,她送上一幅画。
是南宋画家马远的《寒江独钓图》。
“这画听说二十多年前就被人拍走,没想到今天能在这看到。”
宾客中有懂画的都忍不住上前观赏。
老爷子平时最喜欢南宋的画作,其中又以画家马远为首。
这礼,老爷子爱不释手。
他本来一直对温婉有些微词,那样的家世,又一直不肯生孩子。
但这寿礼,他确实喜欢。
“你有心了。”
温婉站在傅景琛身边,宠辱不惊。
“爷爷喜欢就好。”
楚雪薇这时候却突然站出来,面露难色。
“爷爷,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爷子为人耿直,最不喜欢有人说话拐弯抹角,当下脸色就有些不好。
“有什么话就直说。”
众人都将目光放在楚雪薇身上,温婉也看着她。
想知道,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温婉姐姐想要讨爷爷欢心,我能理解,但是,送一副赝品,多少有些不尊重爷爷了吧。”
这话一出,场上的人脸色都十分精彩。
如果真是赝品,那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敢在老爷子寿辰这天,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事情,别说是傅家的媳妇儿,就是谁来了,也不能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
傅老爷子脸上有些难堪,今天这是什么场合!
就算温婉送的真的是赝品,楚雪薇也不该在这时候说出来。
她打的不仅是温婉的脸,更是整个傅家的门面。
“雪薇丫头,平日也没见你对南宋的画感兴趣,一时看走眼也正常,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傅老爷子这话,明摆着是想点到为止,让这件事过去。
偏偏楚雪薇一心想着让温婉难堪,并没有就此打住。
“爷爷,我虽然不懂画,可是温婉姐姐送的这画真确实是假的。”
她这般信誓旦旦的模样,让众人心里也起了疑心。
“这幅画听说当年是一位香港富商收回去的,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重新流入市场,或许,这个确实是……”
宾客之中,已经有人开始怀疑,质疑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楚雪薇一脸得意的看着温婉。
“你胡说什么呢!”
傅念站出来喝止楚雪薇,不许她再说出什么话来,诬陷温婉。
“念念,我也是不想让爷爷被骗。”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脸为爷爷着想的做派,反而叫人不好当面发作。
温婉上前一步,走到楚雪薇跟前。
“你说,我这画,是假的?”
她放慢了语调,带着些江南女子的唔哝软语,眼睛落在楚雪薇身上,颇有些气势。
楚雪薇对上那眼神,心莫名有些发虚。
可一想到她在傅家收买的那小姑娘,脸上多了一分自信。
“温婉姐姐,我不是故意针对你,可你这画,是不是赝品,你自己应该很清楚。”
温婉冷眼看着她,想起了那日,偷偷溜进她书房的佣人。
清冷的眸子不动声色的缩了一下,没想到,楚雪薇的手,居然这么长。
“爷爷!”
温婉脸上挂着委屈,说话时的神态却不卑不亢。
“这幅画是我母亲的珍藏,景琛跟我说,爷爷您喜欢马远的画,我就拿来借花献佛了。至于究竟是不是赝品,其实,我也不知道。”
说到这,她转脸看向楚雪薇。
“雪薇妹妹既然说这画是赝品,那一定有什么凭据了,不如说出来,我也好学着点鉴画的知识。”
温婉这一番话,属实是将楚雪薇架在火上烤了。
这种古董画作,如果不是专家,很难看出其中的机巧,鉴别真假。
至于楚雪薇,不过是寄养在傅家的养女,哪来的鉴画本事!
“对啊,你说我嫂子送的画是假的,证据在哪里?难道你空口白牙的说几句,我们就要听你的!”
傅念站出来,娇养着长大的姑娘,不受束缚,说起话来也毫不客气。
楚雪薇听到温婉那样说,打定主意这画一定是假的。
“我确实不懂什么鉴定手段,可这画分明就是你自己在家里画的,怎么能骗傅爷爷,说是什么马远的作品呢!”
楚雪薇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就连傅老爷子眼里也写满了不可置信。
“温婉,雪薇说的是真的?这画真是你自己画的?”
不等温婉说话,楚雪薇像是抓住温婉的把柄一般,急不可耐的上前。
“爷爷,就是温婉姐自己画的。我前些日子去看景琛哥哥,刚好瞧见温婉在书房画这幅画,当时我只以为那是她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谁想到,她居然敢拿着这幅画来骗您。”
温婉低头没有说话,心里却为楚雪薇的愚蠢鼓掌。
“这画如果真是傅太太自己画的,那傅太太的画工真真是了得啊!”
“可不是,这画的细节看不出一丝瑕疵,足以见得绘画之人的功力。”
“真是没想到,这位傅太太年纪轻轻,居然如此深藏不漏。”
楚雪薇听着这和自己预判完全不一样的评价,一张脸黑得彻底。
她明明是想让所有人都以为温婉是个沽名钓誉的骗子,为什么现在大家都在夸赞温婉的画功。
“景琛媳妇儿,这画真是你自己画的?”
傅老爷子说这话的时候,看向温婉的眼神,也带着欣赏。
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还有这本事。
温婉摇了摇头,“爷爷,这画不是我画的,确实是母亲的珍藏。”
这话一出,傅老爷子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如果这画真是温婉自己画的,那就算是她骗了傅老爷子,众人也会被她以假乱真的画功折服。
偏偏人家自己都否认了,那这局面,确实尴尬了。
傅景琛一直站在温婉的身边,看着小姑娘一步一步把楚雪薇诱进陷阱里。
小白兔突然变成小狐狸,着实有趣。
他靠在一旁的栏杆上,视线落在温婉身上,眸子里,是他都不曾意识到的欣赏。
“能不能让我来瞧瞧这画。”
说话的是一位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身着一袭唐装,颇有几分大儒的风范。
他话音一出,傅老爷子笑着将人迎了上来。
“怎么把你这人给忘了,有你在,这画是真是假,当下立现。”
这位人可是中央美术学院的副院长,主攻的就是南北朝时期的画作。
唐运戴上眼镜,仔仔细细的将画作看了又看,最后摘下眼镜。
“傅老先生,恭喜您啊,这画确实是马远真迹。”
“不可能!”
楚雪薇不分场合的立即说道,傅老爷子和唐运都不由得皱起了眉。
“这位姑娘,我敢用我的职业生涯担保,这画一定是真品。”
唐运在画坛上的地位一直不容置喙,如今被一个小丫头当众质疑,自然不悦。
楚雪薇也意识到自己方才有些不妥,连着傅老爷子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不喜。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她只能硬着头皮,至少今天一定要让温婉下不来台。
“爷爷,我真的瞧见温婉画这副画了。”
唐运看了一眼旁边的温婉。
“要是这画真是傅太太所画,那傅太太的画功,唐某甘拜下风。”
温婉谦虚的摇头,“唐院长,您太高看我了。我如何能跟您相提并论。至于雪薇说看到我画这幅画,那也是实话,我确实临摹了一副,刚好,今天也带过来了。”
说着,就让身边的佣人去车里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