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则安两只脚无一幸免,连站都站不了,只能在旁人的搀扶下,边嚎边离开。见状,姜问钰把准备弄魏则安的东西收好。萧元颂哈哈道:“表姑娘,你好啊,初次见面,在下萧元颂。姜问钰:“萧小将军。此时,被魏则安叫喊声吸引过来的谢之危走上前。姜问钰稍稍抬眼,发现谢之危阴沉沉看向谈殊,像是恨不得将谈殊碎尸万段。谢之危寒声道:“
和魏则安同行,还算清醒的人仔细看了姜问钰一番,没有一点印象。
如若是公主郡主这般身份尊贵的人,他们肯定见过,既然他们不认识姜问钰,那就不是。
而姜问钰自己一人在这边,看起来柔弱娇小,想来也不是什么有来头的人。
思至此,魏则安旁边的男子底气都足了,喝道:“国舅问你话呢,没听到吗!?”
不知是谁想起今日在谢之危旁边见过姜问钰。
“这位就是谢指挥使身边的小青梅,苏府的姑娘。”
“她莫非就是温太医的徒弟苏芊芊?”
“不是,苏芊芊是正儿八经的姑娘,她是表姑娘。”
这些纨绔子弟平日什么事情都没干,对流言蜚语倒是很了解。
一听是谢之危的小青梅,魏则安就清醒了些。
魏则安是皇后的家人,自是站在李招夷这边,背地里没少用肮脏龌龊的词骂和李景恒一伙的谢之危。
姜问钰并不怕他们,但这里人多眼杂,个个都是有身份的人,若在此贸然动手,指不定会生事。
魏则安看向垂着脑袋的姜问钰,觉她是个腼腆怕生的姑娘,起了心思,道:
“表姑娘撞倒我的扇子,捡起来还给我,就当是道歉了。”
话落下的同时,众人都看见魏则安一脚踩在了折扇上的扇坠。
调戏的意思很明显。
姜问钰袖口里的手悄无声息摸索一番,摸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忽听魏则安鬼哭狼嚎起来:“嗷嗷嗷呜呜啊啊脚!!哪个王八蛋敢踩小爷!?”
众人纷纷望去,见着一脸漠然的谈殊和热情跟他们打招呼的萧元颂:
“诸位好,又见面了。”
众人脸色顿变,一阵青白,连忙行礼:“世子爷,萧小将军。”
世子爷不喜多管闲事,若单独被世子爷碰见,他们不担心;
萧小将军热爱多管闲事,若单独被萧小将军碰见,他们也不担心。
但这两个要是一起出现,就不由让人心惊胆战。
魏则安疼得面目狰狞,费了好大劲才把自己的脚挪开。
萧元颂仿佛才看见他:“这不是国舅吗,你的扇子怎么掉地上了?”
痛已经让魏则安彻底清醒了,他瞧见谈殊,心里咒骂了声,拱手道:“世子爷,萧小将军。”
魏则安睨向姜问钰,忿然说:“撞倒我的扇子,惊扰到世子爷,还不赶紧赔罪!”
有了上次教训,魏则安没敢再正面与谈殊起冲突。
有人连忙附和魏则安,有人弯腰想帮魏则安捡起扇子。
孰料,他的手还在半空,谈殊已经一脚下去,只闻“咔啦”一声脆响,扇子连同扇骨瞬间裂成了碎渣子。
众人心下大骇,霎时凉透了心肝。
谈殊不徐不疾地抬脚,玩味道:“连一把扇子都拿不稳,依本世子看,你的手也不用要了。”
魏则安脚一动,疼得龇牙咧嘴,依靠旁人的搀扶才勉强站稳,他试图讲理。是的,向来最仗势欺人的国舅,试图讲道理。
“世子,你莫要颠倒黑白!”
因为不曾讲过道理,他也不知怎么讲,更何况扇子的确是他故意掉的,鬼知道如何讲道理啊。
谈殊轻撩眼皮,神色冷淡看向魏则安:“区区黑白,颠了又如何。”
言讫,他漫不经心往前一迈,又是一脚踩下。
魏则安鬼哭狼嚎的声音再度响起,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谈殊不怕惹事,不代表别人不怕。
簇拥魏则安的众人目色惶恐,哆嗦个不停。
萧元颂道:“大家别害怕,世子很和善的,你看他都没有把人打趴下踩头,他就只是踩了个脚,非常和善!哈哈,非常和善!”
众人:“…………”
听听脚骨头断裂的声音!
你管这叫和善?!
适时,谈殊轻轻嗤了一声:“滚。”
魏则安两只脚无一幸免,连站都站不了,只能在旁人的搀扶下,边嚎边离开。
见状,姜问钰把准备弄魏则安的东西收好。
萧元颂哈哈道:“表姑娘,你好啊,初次见面,在下萧元颂。”
姜问钰:“萧小将军。”
此时,被魏则安叫喊声吸引过来的谢之危走上前。
姜问钰稍稍抬眼,发现谢之危阴沉沉看向谈殊,像是恨不得将谈殊碎尸万段。
谢之危寒声道:“世子爷,萧小将军。”
谈殊迎上谢之危的视线,冷淡的眉眼染上几分不可一世的傲慢:“谢大人。”
谢之危看到谈殊恶劣的笑意,不由攥紧拳头。
姜问钰第一次见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地表达对对方的厌恶。
萧元颂始终笑嘻嘻:“哈哈,这不是谢大人嘛,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谢之危来之前就听说了,谈殊又在单方面殴打别人。
他思着来瞧瞧,说不准有机会抓住谈殊的把柄,没曾想姜问钰也在。
慢慢走近,谢之危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是他吩咐人把她带过来的。
谢之危发现姜问钰明亮的杏眸漾着些许潋滟水光,看起来像是吓坏了。
他脑海中浮现起那封血信,心里骂了声谈殊。
明里暗里干不过他,竟把主意打到了姜问钰身上!
无耻之徒!
谢之危挡住谈殊看姜问钰的视线,关心道:“没事吧?”
姜问钰摇头,余光瞥了眼谈殊,他脸上没什么神情,像是不认识她。
也好。
不然她还得跟谢之危瞎扯一堆。
“唉,这就走了啊?”萧元颂冲谈殊离开的背影喊道,“我还没交上新朋友呢!”
谈殊没反应。
萧元颂扭头看向姜问钰,自来熟道:“表姑娘,有机会我请你吃酒啊。”
匆匆说完,他转身,拔腿跑了。
谢之危脸色微垮,问姜问钰:“钰儿,世子有没有为难你?”
姜问钰茫然道:“他为什么要为难我?”
谢之危沉声道:“我与世子关系不好,他心胸狭隘,指不定会借此为难你。”
话虽如此,但谢之危心里已经笃定了,谈殊就是会因为自己为难姜问钰。
姜问钰:“没有吧,我看世子人还挺好的。”
谢之危仿佛听到什么天方夜谭的话,心里非常不爽,冷笑道:
“人还挺好?钰儿,你确定这个词是用来形容他的?”
姜问钰一脸天真:“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