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王挺还在按照陆离的办法练习飞针呢,乍一听闻自家师妹被罚跑了,顿时停下动作。王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么一个麻烦,还害得自家师妹遭殃。便头一次因为私事放下了学习,出去找到了施璎珞。施璎珞正悠悠闲闲地在基地的一处秋千上荡秋千呢,自在潇洒的样子,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来这里干什么。王挺冷漠的脸上带了些嫌恶,“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一
施璎珞再回来的时候像个斗胜的公鸡,昂着头雄赳赳气昂昂的。
斜眼看着在各自床位看书的陆离和郭书漫,面露不屑。
“陆离,你给我出来,长官在外面等你呢。”
听到“长官”两字,陆离勾了勾唇角。
行。
起身整了整身上的军装,目不斜视,出了帐篷。
看到帐篷外站着的“长官”,眼底划过一丝隐秘的嘲讽。
沈教授见这个叫陆离的小姑娘出来对他行了个军礼,不卑不亢地等待指示的模样,不由暗叹,自家外甥女还有得练。
至少喜怒不形于色这一点,还差得远。
不过,这也不代表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欺负他家的小公主。
“陆离,不友爱战友,罚你去训练场跑100圈,立刻执行。”
100圈,就是40公里,还行,就当练体能了,这段时间,是有些懈怠了。
郭书漫见陆离不欲争辩,上前开口,“报告长官,是施璎珞先动手的。”
刚成年没多久,从象牙塔出来的她哪里知道并不是什么场合都能论个是非对错。
真正的公平,是找齐两方教授当面锣对面鼓把事情论个清楚才算。
而不是这样单方面直接找来用军衔压人。
沈教授当了那么多年的长官,哪里容得下一个小兵在他这儿叫嚣。
“顶撞长官,念你初犯,跑十圈。”
“报告长官,事情是我做的,与郭书漫无关,要罚就罚我一个人。”
事是自己一个人做的,她不愿连累任何一个人。
至于这次的处罚,她记住了。
这位“长官”,顶多也只能用军衔压她这一次。
毕竟,自家教授的颜面,可不会任由他一而再再而三得踩。
“行,那你再加十圈。”
“是!”陆离高声回答,然后转身往训练场跑去。
经过施璎珞身边时,冷冷瞥了她一眼。
被家人这么不分缘由地宠着,长成这副性子,实属正常。
甚至有一个瞬间,她还有些羡慕。
会投胎本身就是一项好本领。
没关系的,陆离。
总有一天,你可以为自己撑腰。
还是不够努力,要再努力一点才行啊。
这个世界,强者为尊。
贺家人可以用五十万买断她一个高中生的学习生涯。
沈家人也可以轻易地用军衔压着她罚跑。
而挑事者可以在一旁悠悠闲闲地看热闹。
空荡荡的训练场,只有一道瘦弱的身影在跑着。
郭书漫冷眼看着施璎珞挽着沈教授的手走了。
心底的郁气让她追到了训练场上。
两个女生并排。
郭书漫:“陆离,没事吧?”
陆离轻声笑了笑,对于刚刚仗义执言以及现在追上来一起跑的郭书漫,她还是很感激的。
“没事儿,不就是跑圈嘛,就当练体能了。”
“我算是发现了,官大一级,真的能压死人。”
“是吧,但也还好,明着来,你快回去吧,帮我晒晒被子,刚才忘记了。”
“你没事就行,我回去帮你晒。”
说完,郭书漫就往反方向跑了。
废话,谁没事欠训,能躺干嘛要跑。
余光扫到这一幕的陆离,心底流过一阵暖意。
这才是真正可爱的人,如果有选择的机会,她会把后背交给这样可靠的人。
贺斯年从郭书漫口中得知自己姑娘被罚跑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他又被教授喊去驻地指挥室学习,天蒙蒙亮了就去了,一直到现在才回来。
一回到营地便想去看看小梨子在做什么,谁知被郭书漫拦下。
“施璎珞对王挺有意思,找陆离打听,陆离不告诉她,她气不过就把陆离被子浇湿了。”
“陆离发现后把她的被子也浇湿了,这施璎珞就跑去告诉她的教授。”
“哦对了,她的带队教授是她小姨夫。”
“人长官来给她撑腰,罚陆离跑一百圈。”
“我说明了事件的经过,结果说我顶撞长官,罚十圈,被陆离接过去了。”
贺斯年脸上没有半点表情,眼睛里眸色黑得纯粹,带着戾气,听完郭书漫的话。
官大一级,呵,跟官斗什么,他不是宠着施璎珞吗?那杀人诛心呗。
谢过郭书漫,他直接去找了王挺,说明了事件经过。
彼时王挺还在按照陆离的办法练习飞针呢,乍一听闻自家师妹被罚跑了,顿时停下动作。
王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么一个麻烦,还害得自家师妹遭殃。
便头一次因为私事放下了学习,出去找到了施璎珞。
施璎珞正悠悠闲闲地在基地的一处秋千上荡秋千呢,自在潇洒的样子,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来这里干什么。
王挺冷漠的脸上带了些嫌恶,“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一个心思深沉的人,长得不怎么样,想得倒是挺美的。”
贺斯年也是冷着脸,“你是你家人心头的宝,但陆离也是我的,你的背后不会一直有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还回来。”
他的字典里可没有什么好男不跟女斗。
有本事,再去让她小姨夫来罚他好了。
被喜欢的人这么说,施璎珞是又羞愧又愤怒,而贺斯年的一番话,更是让她惧怕。
情绪起伏间,竟身子一歪就要晕倒。
可是在场的两个男生没有一个愿意去扶她。
好在她的小姨夫刚巧来找她,看到后连忙按人中。
没一会儿她便悠悠转醒。
沈教授对陆离的印象是彻底差到不行。
年纪小小的便招惹了这么两个男生,他们来找璎珞,还不是为了陆离?
王挺和贺斯年不像陆离,愿意站那儿听他训。
对视一眼,两人冲沈教授行了个军礼后起身便走。
犯了错,自有他们的教授来罚。
沈教授忙着安抚收到惊吓的外甥女,一时间还顾不上这两人。
但两人的模样已经被他记住了。
这么一番折腾,贺斯年找到陆离的时候,她已经跑了近一个小时了。
汗水浸湿她的鬓发,贴在脸上,有几分野性的美。
“小梨子。”
“嗯?你忙好啦?师哥,你怎么也来了?”陆离看着走近的两人,慢慢停下步伐,改为慢走。
“小师妹,不好意思,这次连累你了。”王挺面带歉意,郑重道歉。
“师哥没事,她被子的确是我浇的,跑圈就当练体能了。”
跑步真的是一件能开阔人心胸的运动。
跑着跑着,胸口的烦闷便消散了,内心深处生出一种坚定。
“小梨子,下次别傻傻地谁的话都听。”贺斯年擦了擦她眼周的汗水,摸了摸她的湿发,满眼心疼。
“我也知道,但不想给教授添麻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