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初,是她求来的人……他初出茅庐的时候,是那群伙伴陪着他一起艰难前进。后来车队闯出了名气,他们反倒走了。“贺司屿,”最后一个老队员走前曾对他说,“你再这样下去,会后悔的。后悔。直到这时,贺司屿才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要说这句话。胸口泛上难以言喻的哀戚痛楚,如潮水一般压来。他无法自控,只能任由滔天的情绪将自己淹没。笔记已经到了
转瞬间,还有些热闹的包厢,顿时陷入死寂!
半晌,阿皓战战兢兢的开口:“池哥,池哥你别吓我!”
他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脸都白了。
其他人皆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贺司屿一愣,酒醒了大半。
想起刚刚自己说的话,他脸色沉了沉。
“……抱歉,我看错了。”
他淡淡解释一句,又说:“我要去一个人透透气,你们玩你们的,别来找我。”
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会所。
室外,冰冷凛冽的风刀子刮在脸上。
贺司屿胸腔中的郁气仍然堵着,无法驱散。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ʝ。
明明他不爱苏颖薇,甚至抗拒厌恶她的每次靠近。
贺司屿这样一遍遍想着,头却控制不住的又开始疼了。
不知不觉间,他走回了家。
偌大的房子空空荡荡的,一丝烟火气也没有。
走进苏颖薇的房间,贺司屿才发现,自己从没认真观察过这里。
她的东西真的很少很少,连一张属于她的照片都没有。
桌面上,摆放着一对玩偶挂件,一男一女。
贺司屿愣住,觉得很是眼熟。
这不是之前苏颖薇送给他的挂件吗?
他当时……把它顺手就丢进了垃圾桶。
现在,那只被他丢掉的挂件安安稳稳的放在桌上。
似乎有个人默默的捡回来洗干净,就像是在捡回自己交出去的真心。
心口,漫开一阵沉闷的酸涩,堵得呼吸不畅。
贺司屿上前,拿起挂件紧紧握着。
他忽然开始四处搜寻苏颖薇存在过的痕迹。
抽屉没有上锁,里面只有一本笔记。
贺司屿顿了顿,最终忍不住伸手打开。
跃入眼中的,是女人娟秀的字迹,絮絮叨叨的写着不成篇幅的语句。
没有日期,也并不连贯,似乎只是苏颖薇用来诉说心情的随笔。
【发烧了,好想池州来陪我。】
【最近来了个叫阿皓的新人,很喜欢往池州身边凑,池州看起来也很欣赏他。】
【池州今天训练成绩又是第一,偷偷给他拍了张照片。】、【他今天心情很好,和我说了好多话,虽然都是公务……但我依然很开心。】、【天冷了,我要给池州带些厚衣服。】
每一个字,写得很认真,力道快要穿透纸背。
那些琐碎的痕迹和过往,早已在漫长时光中消磨殆尽,只有她一直记得。
【五年前我四处求人,带着大家一起组建了池州车队。
那段日子真好,好到……我不想失去。
可是我发现,大家不会永远聚在一起,总有一天会分道扬镳,消失在人海中。
好难过,为什么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贺司屿死死的盯着这段文字,连呼吸都凝滞。
原来当初,是她求来的人……
他初出茅庐的时候,是那群伙伴陪着他一起艰难前进。
后来车队闯出了名气,他们反倒走了。
“贺司屿,”最后一个老队员走前曾对他说,“你再这样下去,会后悔的。”
后悔。
直到这时,贺司屿才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胸口泛上难以言喻的哀戚痛楚,如潮水一般压来。
他无法自控,只能任由滔天的情绪将自己淹没。
笔记已经到了尾页。
【最近掉了很多头发,整夜整夜的失眠,头好痛……
医生说我病情加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幸好我还有池州,我还可以坚持。
我不能倒下。】
【我爱他。】
【我要死了。】
【没人想要我活着。】
墨团乱洒,凌乱无章。
【我不配被爱吗我不配被爱吗我不配被爱吗我不配被爱吗?】
鲜红的笔触,用力到甚至将纸张都划烂。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