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身休闲装,姿态闲适的如同一个优雅的贵公子,长腿屈着,几乎无处沈放,脸上带着沈夕月最为熟悉的温柔笑意。沈夕月的心跳有些快。有那么一刹那她忽然觉得,如果有温嘉树一直陪着自己,她不会再惧怕厉英南,和自己那难堪的过往了。拒绝了侍者带路,沈夕月不断往温嘉树靠近,她走到那个角落,拨开半人高的绿叶植物,赫然看见他对
“我电话都还没拨通呢。”
林姨终于笑了,她给沈夕月倒了杯酒,见她摇头,才自顾自的喝了一口:“知道打败恐惧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
“面对它?”
“还算没有傻彻底。好啦,瞧你这点出息,这几天不用来了,回家休养一下,准备回国。”
“谢谢林姨。”
“谢什么?沈夕月,我再告诉你最后一个道理,别人对你好,是因为你有价值,这些都是相互的,你不用妄自菲薄。”
林姨的分成很高,她坐镇后方,舒舒服服的看沈夕月在刀光剑影里拼搏,拿到最后这一大笔退休金,也算是不虚带沈夕月一场了。
“如果你能完成这个项目,我就能提早退休啦。”
她慈爱的扶住沈夕月的肩:“所以你应该感谢的是你自己。你现在在投资部有的话语权,都是你自己挣来的。但这个位置还不够,等你往后走的很远了,不想回国,自然就可以不回了。”
沈夕月动容。
要是没有这位上司的照拂,她在国外最无助的日子,恐怕永远也望不到底。
她想起自己这两年来被人讥讽看低的耻辱,还有无数个挑灯夜战的付出,还有在餐厅厕所里吐得不省人事的那些时候,眼底渐渐恢复了清明。
这一场硬仗不得不打。
为了雅诺,为了辰辰,更是为了她自己。
沈夕月效率极高,她沈排好一切手续,又马不停蹄的联系搬家公司的人来清理旧物。
这个项目快则半年,慢的话,一年两年都是有可能的。
她想省点房租,退掉这个房子,家具或捐赠或送给同事,总归是带不走。
这些都是温嘉树找人帮她置办的,沈夕月涨工资后忍着肉痛,已经全部折算成钱还给了他。
一腔心意就这样被她冷冰冰的拒绝了,温嘉树十分不开心:“月月,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一定要和我分的这么清楚吗?”
“我自己挣的钱,你管我怎么花。走,未来的沈总请你吃饭去。”
温嘉树暗骂自己好哄,却怎么也压不下飞扬起来的心情。
他接手公司后越来越忙,极少有时间能抽出空来这边玩几天。
几个月前来探望她时,他借着酒意问沈夕月:“你到底,还要我等你多久?”
那双温柔的眼睛里带着少见的落寞,让沈夕月心软了。
她说:“如果这次我能打败andy,拿下这个项目,我就给你一个答案。”
想起那时候的事,沈夕月不禁会心一笑。
层层武装起来的坚硬外壳,终究被这个执著的男人打开了一个缺口。
是他的温柔耐心,驱散了终日笼罩在她心底里的阴霾,这次见面,该她给他一个惊喜,兑现承诺了。
飞机降落。
一路往市内去的景色和几年前并没有什么不同,沈夕月的心情却大不一样了。
那时她做着温嘉树的私人飞机仓皇逃离,哪里能想到,她真的能有重新回来的一天?
思及此,她给他发了短信-
温总,在忙什么呢?-
少揶揄我,闲着无聊,一个人在翠华轩吃饭呢。
消息几乎刚发出去就收到了回复,沈夕月甚至都能想象到温嘉树无奈的眼神,她将行李放到酒店,戴着墨镜拉上兜帽赶往翠华轩,心情竟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那是一家私房菜馆,温嘉树说他是股东之一,没事的时候经常来这打发时间。
终于,她透过餐厅的落地窗,果然看见温嘉树坐在那个他常说的角落。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姿态闲适的如同一个优雅的贵公子,长腿屈着,几乎无处沈放,脸上带着沈夕月最为熟悉的温柔笑意。
沈夕月的心跳有些快。
有那么一刹那她忽然觉得,如果有温嘉树一直陪着自己,她不会再惧怕厉英南,和自己那难堪的过往了。
拒绝了侍者带路,沈夕月不断往温嘉树靠近,她走到那个角落,拨开半人高的绿叶植物,赫然看见他对面正做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
他在约会。
那女孩给他夹了一筷子菜,温嘉树皱了皱眉头,居然忍着洁癖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