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容鹤行斟酌一瞬,露出一个凉薄地笑:“像条狗。“虽好用,不过再养下去就该噬主了。一字一句如锋利寒刀,将我心脏划得鲜血淋漓。她甚至有些恍惚了,看着男人的背影,不可置信的喃喃道:“对我是假的,对她也是假的,容鹤行,你还有什么是真的?”容鹤行自然给不了她回答。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在数着她还有几日死亡。我蓦地大笑起来,痛到极致,似乎有眼泪氤氲落下。我抬手抚去,却只从
我眼前一阵眩晕。
而容鹤行还在说着:“将那凤冠呈上,看看还有哪里不合适。”
宫人恭谨地送上凤冠。
那凤冠之上缀以东珠碎玉,光华夺目。
我却看得心神俱骇。
——这与我离开之前,他给我看过的一模一样。
原来,那竟是为严月瑶准备的。
我看着容鹤行温声唤瑶瑶,浓情蜜意;看着他为她试戴凤冠,好似一对感情深厚的夫妻;直至最后看着严月瑶满脸喜色地离开……
我已是心脏震颤,明明是一抹幽魂,却觉得却觉得钻心入骨的疼痛,弥漫全身。
严月瑶离去的瞬间,容鹤行脸上笑意淡去。
一直在旁默不作声的总管太监刘敬这时才上前,看着手中食盒问:“陛下,这汤?”
容鹤行漠然开口:“倒了吧!”
刘敬毫无意外神色,小声应是。
一个小太监接了汤往外走去,我又一次惊骇地定在原地,不明白这人怎么就突然间变了脸?
这时,刘敬拿过一张洁白手帕递给容鹤行。
容鹤行眼底全是嫌恶,净了手,他垂眸问刘敬::“你觉得纯妃怎么样?”
刘敬恭敬道:“纯妃娘娘娴静温婉,德荣兼备。”
容鹤行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一只雀儿,不过是个观赏的玩意儿罢了,‘德荣’二字她可配不上。”
刘敬不敢接话。
容鹤行又道:“而谢惊语……”
刘敬竖起了耳朵。
我亦是紧紧盯着他。
就见容鹤行斟酌一瞬,露出一个凉薄地笑:“像条狗。”
“虽好用,不过再养下去就该噬主了。”
一字一句如锋利寒刀,将我心脏划得鲜血淋漓。
她甚至有些恍惚了,看着男人的背影,不可置信的喃喃道:“对我是假的,对她也是假的,容鹤行,你还有什么是真的?”
容鹤行自然给不了她回答。
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在数着她还有几日死亡。
我蓦地大笑起来,痛到极致,似乎有眼泪氤氲落下。
我抬手抚去,却只从自己脸颊穿透而过。
原来,身为一个亡魂,我连流泪的资格都被剥夺。
不知何时,天渐渐透亮。
失魂落魄的我被容鹤行带到了前朝。
朝堂气氛紧张,分为泾渭分明的两派,似乎下一刻就要打起来。
容鹤行一到,严崧一派的人率先踏出。
“陛下已登基两年尚无子嗣,如今后位空悬,陛下为安国本,当尽早打算。臣以为纯妃品行家世皆是顶级,乃是后位最合适的人选。”
以太傅和武将为首的一派立时反驳:“怎么能封她?”
“外戚专权的教训还不够,除非严相告老还乡,否则绝不能封纯妃……”
两派吵闹起来,一时如菜市场一般。
我不自觉看向容鹤行,因为离得极近,清晰地看见他眼底盎然兴味。
我一怔,立时反应过来,他竟是在看热闹……
等到两派几乎上演全武行,容鹤行终于开口:“就依王卿所言吧。”
看他装模作样演戏,我竟有些无法呼吸。
而朝堂众人亦被他这突兀的一句话惊得一下鸦雀无声。
这时,一人率先反应过来。
南郡王府世子南浔一步跨出队伍,惊骇开口:“陛下,您怎么能这样对谢惊语?”
南浔是我幼时玩伴,两家长辈还曾开玩笑要定娃娃亲。
看见发小,我眼睫一颤。
容鹤行毫无波澜地反问:“朕跟谢将军有何关系?”
他语气淡漠地令人心惊。
南浔愣在原地,想说些什么,却是讷讷无言。
而我也震得脑子嗡嗡作响。
我们两人虽未明说,满朝文武又有谁不知道?
甚至就连宫中,还有一个专门为我而留的昭阳殿。
可现在,他却说……我们有何关系?
这话如雷劈在我心上,让我茫然失措,疼痛难忍。
而容鹤行却已若无其事宣布退朝。
早朝后。
太傅来见容鹤行。
看见满头白发的太傅,我忍不住喊了一句:“老师!”
太傅并未对封后之事说什么,只是谈及过往。
“老臣还记得陛下当年第一次进上书房的模样,一转眼,陛下都长这么大了。”
“当年惊语为求先帝让你与众皇子一同入学,大雪中跪了数个时辰,感染伤寒小半个月没起来。”
“后来上书房内,二皇子嘲笑陛下,还被惊语揍了一顿。”
太傅提及当年那无法无天的我,苍老的脸露出一个笑。
我看着,眼眶忍不住红了。
可容鹤行却毫无动容:“太傅到底想说什么?”
太傅浑浊眼眸一顿:“我见这世上再无人如惊语那般一心一意爱你,对你别无所求。”
我心中苦涩难言。
容鹤行沉默一瞬,露出一个鄙夷的笑。
“朕是一国之君,她的爱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