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就是询问慕晓晓,问他能不能放了她,没有半句对顾之桑的关心,讽刺的是,周擒接这通电话时,正看着手里,顾之桑小时候对家庭幻想的日记。她一直想有个家,可是哪个家都不要她。顾之桑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周擒恍惚间想起了几年前的夏天——那时候,林家已经认回了顾之桑,可林家总说顾之桑这不好那不好,哪哪都比不上慕晓晓。当时也是半夜,林父给他打了个电话,说顾
慕晓晓狼狈的趴在地上,还没从疼意中缓和过来,抬头就见三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门口,挡住了光线的来源。
周擒自觉让步:“劳烦。”
三人对视一眼,这屋里哪个像是精神不正常的一目了然。
慕晓晓慌了神:“不!你们别过来!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林氏集团的千金!是陆氏娱乐的老板娘!我没疯,我不是精神病。”
为首的白大褂男人对照着手机里的信息看了眼,好心的解释:“给我们打电话的正是陆先生。”
“陆先生!?”
慕晓晓不敢置信的抬头,周擒此刻正冷冷的看着她。
无情的眸子里,尽是不近人情的冷色。
慕晓晓就算再傻,此刻也全明白了。
以周擒的手段,只要他想,谁都能是精神病,所以,他这是在为顾之桑报仇!?他爱上顾之桑了?
不!不可以,她才不要去精神病院!她才不要!
“阿瑞宁!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
周擒闻声,默然扯出了一抹冷笑:“为什么不能?慕晓晓,听说过报应吗?这,就是你的报应。”
话落,他打了个响指。
三名白大褂人员立马上前将人架了出去。
赵澜像是才回过神来一样,所以,在车上他和他助理打电话说要叫精神病院的人来,是因为这个?
周擒的视线落到赵澜怀中的骨灰盒上:“能把,她给我吗?”
男人的嗓音,少见的小心翼翼,竟然是在询问。
赵澜却只觉得讽刺:“抱歉!我想夏夏不会愿意和你待在一起。”
话落,抱着骨灰盒头也不回。
周擒痛苦的捏了捏眉心,脑子里,不住的浮现顾之桑那张脸,她面对他时小心翼翼的模样,在床上疼的红了眼,怯生生看着他的样子,拉着他的衣角,让他别走的样子……
她像慕晓晓吗?
其实,一点儿也不像。
……
这天,周擒驱车来到顾之桑的屋子,在里头待到了半夜,他也不开灯,就那么待着,这里,是有顾之桑气息最多的地方。4
他在她家里翻出了好多和他有关的东西,偷拍他的照片、曾经想送没能送出手的礼物、还有他送她的那些首饰。
顾之桑好像特别的傻,傻到什么都藏在心里。
他认识她五年,从来不知道她的日子过的这样糟糕。
时针走到凌晨三点的时候,林父给他打了通电话。
开口就是询问慕晓晓,问他能不能放了她,没有半句对顾之桑的关心,讽刺的是,周擒接这通电话时,正看着手里,顾之桑小时候对家庭幻想的日记。
她一直想有个家,可是哪个家都不要她。
顾之桑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周擒恍惚间想起了几年前的夏天——
那时候,林家已经认回了顾之桑,可林家总说顾之桑这不好那不好,哪哪都比不上慕晓晓。
当时也是半夜,林父给他打了个电话,说顾之桑拉着慕晓晓吵了一架,害的慕晓晓出了车祸,那天,林父也是如此,跟他卖了好久的惨。
他听信了林家人的一面之词,也觉得是顾之桑错了,抓着她去给慕晓晓输血,无论她怎么否认不是她的错,他一句都没听。
直到第二天,她晕倒在客厅,他才知道原来那天她也出了车祸,伤的比慕晓晓重。
可因为林家父母的遮拦,他只当顾之桑是故意在博取眼球,想要得到同情,希望他能陪在她身边。
直到他几天前命助理去重查此事,才知道当时居然是慕晓晓故意开车撞的顾之桑。
现在想想,当时的所作所为太可笑,他周擒,简直错的离谱……
“顾之桑,我真的……错了……”
心,疼到痉挛。
电话那头,林父还在端着他一贯爱用的可怜口吻,说着顾之桑的不是,让他别对慕晓晓动手。
周擒听的厌烦,一言不发的挂了电话,反手拨给助理,出口的语气冰凉:“最迟明天下午,我要看到林氏倾家荡产的消息。”
欺负顾之桑的人,都该给顾之桑赔罪。
……
第二天,各大新闻板块的头条被林氏霸了榜。
林氏破产的消息很快就被传遍了,林家父母一夜之间白了头。
林父再给周擒打电话的时候,语气里都是数不尽的疲惫:“陆先生,算我求你,放过我们林家。”
周擒听过,不咸不淡的嗤笑了一声,不答反问:“我放过你们,当初又有谁放过了顾之桑呢?”
‘啪嗒’。
电话再度被无情的挂断。
周擒理了理衣领之间的领带,副驾驶上,是一束被阳光照耀着的桔梗。
今天,是顾之桑下葬的日子,太阳特别的好。
周擒特意买了最新鲜的桔梗,那是她最喜欢的花。
助理的电话打来时,他已经在路上。
电话那头,助理的声音却莫名的慌乱:“总裁!您小心,林家的人……”
“砰!”
一声巨大的声响,在周擒耳边炸响。
紧随其后的,是空白的大脑,和糊住双眼的鲜血。
“总裁!总裁!”
不知道掉到哪里去的手机还在尽责的传达助理的声音。
周擒的耳边,却只剩一阵嗡鸣。
洁白的桔梗滚到眼前,周擒痛苦的皱了皱眉,后知后觉的疼痛席卷全身,疼的他呼吸都困难。
“阿瑞宁……”
恍惚间,耳边似乎有人在叫他。
一声又一声,温柔至极。
周擒迎着光的方向,艰难的抬头,入眼的,是一身白裙的顾之桑。
她干净的好似一尘不染,那只手缓缓朝他伸来:“阿瑞宁,我来接你回家。”
“好。”
他松了眉眼,任由鲜血从嘴里溢出,困难万分的吐出两个字。
“回家。”
这次,我给你一个完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