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将他烘托的更为成熟坚毅。如果说出征前的秦戈是一把刚出鞘的战刀,那么此时的他,便是开了光后,尽饮敌血,连刀锋都泛着寒芒的百炼钢。夹道的人们都沸腾了!他们欢呼着,疯狂地拥挤着想靠近,却被站道的大兵强行阻隔,有胆子大些的姑娘纷纷朝队伍扔出了手帕,红红绿绿铺了一地,被硕大的马蹄和士兵们黑亮的军鞋踩过。此次出
大军凯旋。
且是大大的胜仗。
一大早,关东城就沸沸扬扬,喧腾开场。几列大头兵直戳戳地立在当街两旁,阻拦者愈发拥挤的人群。
旭日刚过墙头,只见洞开的城门外渐渐出现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影。那黑影整齐有序,又丝毫不迟缓的移动着,静默,却实实在在彰显着力量。
当第一匹骏马打着响鼻踏进门中的那一刻,关东城终于再一次迎回了他们的少年将领。
秦戈一身挺阔的军装,肩背笔直,稳稳骑在马上。宽阔的帽檐下,薄唇微抿,一双乌黑的俊眸透射着幽深的光。
连着一个多月被北境的风沙洗礼,男人的脸上似乎多了一些沧桑,但却丝毫不曾减损他的英气。或者说,将他烘托的更为成熟坚毅。
如果说出征前的秦戈是一把刚出鞘的战刀,那么此时的他,便是开了光后,尽饮敌血,连刀锋都泛着寒芒的百炼钢。
夹道的人们都沸腾了!
他们欢呼着,疯狂地拥挤着想靠近,却被站道的大兵强行阻隔,有胆子大些的姑娘纷纷朝队伍扔出了手帕,红红绿绿铺了一地,被硕大的马蹄和士兵们黑亮的军鞋踩过。
此次出征的中流砥柱,便是这些进训练营不满半年的年轻新兵。在上战场之前,他们有的做工匠,有的是农民,甚至还有学堂里读书的学生。入了军营后,他们体会着训练的不易,有时还会抱怨少帅的严苛冷血。直到上了战场,才明白生死面前,能让他们鼓足勇气,冲杀奋战,保全自己的,却正是那份严肃苛待!
铮铮年少,他们在战场上深知了战争的恐惧,却也亲眼目睹了敌寇的凶残,年轻躁动的心,在经历了刀光血影后,陡然沉稳了下来。
正如少帅所说,华夏的男儿们,不恋战,但更不惧战!
之后,他们会更加严格的训练,做整个华夏的血肉长城!
军队浩浩荡荡地开去营中收编检阅,秦戈还要去大帅帐中复命。
顾昭君一早就起床,在府中忙着张罗铺设,迎接久归的丈夫。
其实三天前就陆续在打理,而今已经大致妥当,她这么跑前跑后,只因一件事。
她紧张。
按理说,那是她丈夫,不说亲密无间,总归彼此熟识。
但她却要命的紧张。
少帅走前,她亲口答应了要在人回来时,向他表明心迹啊!
在哪里开口,什么情况下开口,以及,如何开口,每件都不好揣摩!
她酝酿了半宿,还是赧然到话都说不利索。
“君儿,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王秀云从前厅回来,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担心道:“昨晚没睡好?”
“是有点……”顾昭君支支吾吾地揉了揉眼。其实哪里是昨晚,她这一整个月都没怎么睡个好觉。
“娘,要不,要不我去上个妆吧!”顾昭君忐忑地拽拽衣角,“还有,这身衣服怎么样?是不是穿的艳了些?”
王秀云忍不住捂着嘴笑出声:“哎哟,傻孩子,怎么跟个黄花大闺女第一次见情郎一样?”
“娘……”顾昭君被打趣的红了脸,垂下头不吱声了。
“你就放心吧!”王秀云笑呵呵地拍拍儿媳妇的手,“戈儿心里头有你,无需打扮都怎么看怎么顺眼。这新做的衣裳一穿啊,可别漂亮的让他认不出了!”
婆媳俩一边说笑,一边让人把午饭备好,净等着两个男人回来吃。
可左等右等,太阳都到头顶了,还是不见人影。
王秀云摆摆手,将管家招来,吩咐道:“你差人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儿子刚回来,就被扣在军营不让吃饭?反了天了!
不多时,管家派去的小厮回来了。
“大帅说了,有紧急军务,让大夫人和少夫人先行用餐,不必等了。”小厮气喘吁吁地擦一把汗。
“如此,就算了。”王秀云让人下去,顿了顿,朝顾昭君道:“君儿,别等了,咱们吃吧。晚间再准备些就是。”
顾昭君愣愣地答一声,端起碗来,却食不下咽。
不知为何,她总有种不详的预感,搅得她心神不安。
“也是常有的事,”王秀云安慰她,“总归晚上会见的,好好吃饭吧。”
这一等,又是一个下午。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还未尽落,大门外终于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顾昭君忙跑到前院去接人,刚出门,就见三匹骏马嘶鸣一声停在了门前,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打头的马上翻身而下。
男人姿态潇洒,长腿当空划出凌厉的残影,稳稳落地后,又一刻不停地向她疾步走来。
“君儿。”秦戈摘了军帽,托在曲起的臂弯,一双黑亮的眸子直直看着久未蒙面的妻子,沉声道。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