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脸,丢脸丢大发了。谢君尧悠悠喝了两口茶,往角落看了一眼,不着痕迹的扬了扬唇,可声音依旧冷肃:“朕记得让李得闲来说过今日你侍寝了吧。“回皇上,是,嫔妾没有忘记。温晚榆低声替自己辩解。谢君尧站起来,在她身后晃荡,“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温晚榆低头:“戌时一刻。她心里不服气,这也不能怪她啊。皇上往日都是戌时半才来。哪知道今天突
斗兽棋太有意思,导致几人都忘记了时辰。
等温晚榆从凤仪宫出来时已经戌时了。
离常梨轩只有百步距离时,黄海全小跑着过来,脸色如临大敌,“小主,您可算是回来了。”
这不免让温晚榆也严肃起来:“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皇上来了!”
“何时来的?”温晚榆问着,不由加快了步伐。
黄海全道:“皇上来了有半个时辰了。青黛进屋送茶,称皇上的脸色不大好。”
温晚榆没说话。
怎么就这么不巧?每每她前脚去‘串门’,皇上后脚就来了。
等了她半个时辰还没离开。皇上的耐性真是越发的好了。
三步并作两步的,马上就到了常梨轩。李得闲迎上来,语气似在责怪:“奴才的好小主,您可算是回来了,皇上等您许久了!”
温晚榆瞥他一眼,没像往日般热络,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后就进屋了。
皇上背手站在窗前,背影宽厚,看不到神色。
没有出声,他就似有所觉地回头望去。
“嫔妾参见皇上。”温晚榆弯膝请安。
良久没听到叫她起来,狐疑的抬头一看,发现皇上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温晚榆低下头不敢看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皇上还是不说话。
温晚榆偷偷抬头瞥了他一眼,
他气质清冷,眉目疏朗,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勿近的疏离气息。
谢君尧他还是不说话。
明明知道今日要侍寝,一天到晚的人没有个着落。究竟有没有将他的事放在心上。加上过去种种,谢君尧越发觉得她敷衍了事了。
甚至,根本没有重视。
温晚榆腿都麻了,无奈的又大声说:“嫔妾参见皇上!”
谢君尧动了一动,终于说话,“朕没聋。”
“哦。”听到了也不回。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真聋了。
温晚榆踉跄了一下。
祈求般望向他,嗓音软糯,分外惹人怜,又有撒娇的意味:“皇上,嫔妾可以起来了吗?”
从进门起她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晾他半个时辰,还好意思委屈巴巴的。
谢君尧转身坐在软榻上,对她道:“过来。”
温晚榆松口气,过去,站在他面前。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他分外冰冷的两个字:
“跪下。”
温晚榆一愣,旋即心一沉。
她生在这样一个时代,她没有选择的权利,没有勇起反抗的勇气。
万事总有好的一面。他这的一句跪下,彻底掐断了她曾经萌生起的苗头。她不会再抱有一分一毫的期望。
正准备跪下,一只宽厚的大掌又阻止了她。温晚榆抬头,听到他说:
“不必跪了。去罚站。”
谢君尧还是心软,不舍得看她跪。上一回被谨芳仪踢了小腿后方,淤青了一大块。若真的让她罚跪,必定也会如此。
他指向墙角:“过去。”
顺着他手指看去,是一个空空的角落。
这是揍吗嘛,让她跪又不让她跪。温晚榆不觉得感动,只觉得这种行为无非打一巴掌给一颗糖。应了一声:“知道了。”
她慢悠悠的挪到角落,面对墙站着。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要求去墙角罚站。
丢脸,丢脸丢大发了。
谢君尧悠悠喝了两口茶,往角落看了一眼,不着痕迹的扬了扬唇,可声音依旧冷肃:“朕记得让李得闲来说过今日你侍寝了吧。”
“回皇上,是,嫔妾没有忘记。”温晚榆低声替自己辩解。
谢君尧站起来,在她身后晃荡,“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温晚榆低头:“戌时一刻。”
她心里不服气,这也不能怪她啊。皇上往日都是戌时半才来。哪知道今天突然变卦…
“不服气?”
“没有。”
温晚榆想:等几十年之后你快要死了,到那时一定要狠狠扇你几个巴掌。
这语气分明是不服气。
谢君尧脸色稍沉:“温氏,朕平日里是否太过纵容你了?”
“说话。”
温晚榆深吸一口气。转身,朝他讨好的笑着,“嫔妾知错了。”
“嫔妾没有忘记今夜要侍寝,本来打算这个时辰回来准备的,哪知皇上提前来了。”温晚榆道。
谢君尧被气笑:“那还是朕的不是了?”
温晚榆拉着他的衣角,轻轻晃了两下:“嫔妾没有这个意思。”
“朕发觉,爱妃的人缘很好啊。”
不说每日吧。十日有七日,程昭容要和她黏在一块。现在又多加了一个皇后。
皇后生性冷淡,后宫这么多嫔妃,只有程昭容能和她说说话,也不知眼前的小妮子是怎么让皇后喜欢上她的。
“嫔妾确实讨人喜欢。”温晚榆毫不谦虚的承认了。
谢君尧盯着她,唇角轻扯了下,像是在笑:“你倒是会顺杆往上爬。”
“皇上,嫔妾错了。真的知错了,往后定会将您的事当作头等大事,不会敷衍,您就不要同嫔妃置气了!当心气坏了身子。”
谢君尧本就没多少气了,尤其被她这么‘一哄’,更是生不气来。
至于方才也是因为一些朝廷上让他头疼的琐事,才止不住将气撒在她的身上。
不过让他低头,他做不到。
“好了。”谢君尧睨她:“不必站着了,过来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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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只点缀着几颗繁星。
凤仪宫的寝殿,皇后看着生辰礼,眼里复杂:“李嬷嬷。”
“奴婢在,娘娘怎么了?今日生辰过得不开心吗?”李嬷嬷担心的问。
“你说本宫是不是……太过分了?”
温美人送得生辰礼一看就是精心准备挑选的。而且都送到她的心坎子上了。
“娘娘,这后宫当中只有利己方能行远,这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您不必愧疚,况且,您并未作出任何伤害温美人的事啊。”
皇后摇了摇头:“但本宫欺骗了温美人的一片真心。”
“倘若她知道,本宫是有利所图……”她被辜负过一片真心。所以不想欺骗旁人的真心。
“娘娘,不要想太多了。温美人或许这辈子都不知道。”
皇后自诩是整个后宫,乃至天下最了解皇上的人,皇上喜欢一个女子,或是厌恶一个女子,不用明说,她都知道。
温美人就是最好最好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