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紧张了,话却无比笃定:“闻先生?”闻晋道:“认出来了?”宋绵时温驯点点头,朝着他的方位走两步,靠近他,双臂大胆拥住男人宽厚背部。她什么话都没说,但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在透露着‘我很想你’的意思。空茫忙的世界里,男人的手抚摸过她的长发。宋绵时低下头,任由着他的手从发梢辗转过肩头,又到包扎的手臂,再停留在她的掌心,轻轻一捏。“闻先生,我……”闻晋低下头,轻描淡写
消毒棉花团按住胳膊上,宋绵时小声吸着气,眼泪疼得飚出来。
脑海回忆着刚刚的情况。
那时候场面很混乱,宋绵时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
好在保安来得快,把人当场按下。
刀尖在宋绵时胳膊上划出一道伤口,不深,但是也不浅,皮肉翻卷出来,汩汩流血。
再后来,闻晋把她带回会诊室,进行伤口处理。
闻晋沉沉嗓音打断她的回忆,“既然这么怕疼,逞什么能?”
肩头半露,白蕾丝吊带一并入了男人眼底。
男人手指摩挲着肌肤,顺着皮肤游弋,他似乎在等宋绵时回答。
宋绵时有些不自在,收了收眼泪,说:“我只是不想世界再少一个好医生。”
闻晋抬眼看她一眼。
宋绵时避开男人目光,心慌得厉害。
好在男人并没有探究她过去的打算。
氛围渐浓,他的手指很灵巧,拿起半边的纱布,另一只手握着宋绵时的手腕,虚虚抬起来。
纱布沿着伤口滚过一圈又一圈。
闻晋说:“回去记得换药。”
宋绵时淡淡点头,刚想起身离开,闻晋打印出一个单子给她。
旋即,起身走到门口,把门关上。
宋绵时下意识跟着抬起头,正巧看见闻晋把门反锁。
倏然站起来,她身体很直,也很僵硬。
“小、小舅舅……”
闻晋侧眸,“tຊ什么事?”
话毕,他脱下身上的白大褂,似乎还要脱里面那层衣服。
宋绵时惊得闭上眼。
室内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没过一会,声音就消失了。
宋绵时偷偷睁开眼,闻晋似笑非笑看着她,一张脸凑得极进,呼吸滚烫,几乎是咫尺的距离,她只要往前凑一毫米,两人鼻间就会碰上。
宋绵时更慌乱了,往后退两步。
小腿肚撞上椅子,她脚下一崴,一把被闻晋抓住手腕。
闻晋收敛唇边笑意,拿起钥匙,“我送你回宿舍。”
宋绵时是想拒绝的,不过闻晋神色很冷淡,一来二去,就没敢拒绝。
良久,她才呐呐应声好。
闻晋的车停在地下车库,是一台比较寻常的迈巴赫,一眼看去,似乎没什么不一样,直到宋绵时上了车,她才发现里面的东西似乎全部换过一遍。
至于她为什么认出来,是因为陈辞也喜欢开迈巴赫,装精英人士。
对于里面的布局,宋绵时是在了解不过的。
车驶出医院,一路无话。
他们唯一的中间人是陈辞,陈辞不在,宋绵时又不是个爱说话的性格,只好僵在中间。
路下,闻晋的车停在学校门口。
迈巴赫对于这个年纪的大学生还是要遥不可及的存在,很多人都盯着车内,似乎在看里面的人是什么身份。
宋绵时不敢下车了,下意识看向闻晋,“小叔,你能不能停到我们宿舍楼后面?”
宿舍楼后面是通往居民楼的小道,平时没什么人走,除非是有人想抄近路。
车停在那里,也没什么人会察觉。
平时宋绵时也是喊林叔在那边接她。
正当宋绵时觉得闻晋不会同意,低下身,手指触碰安全带,车默然发动。
闻晋的车一路驶过车道,他对这条道很熟悉,绕过七八个弯,停留在小道门口。
宋绵时松口气,认真朝着闻晋道谢后,离开,回宿舍。
傍晚,宋绵时把论文发给导师,打算继续兼职,但她还没出门,上次挂断她电话的林叔打来电话。
林叔言简意赅:“少爷想见你。”
宋绵时登时站起来,得知林叔的车正在侧门后,她换身衣服,下楼。
宋绵时虽然初涉社会,但有些人情世故的规则还是懂的,林叔的态度也让她琢磨出来一些。
譬如,如果一个人选择长时间不联系你,就代表他可能要结束和你的关系,她这么些天拼命打工,就是为了在和闻先生结束关系后,能有足够的钱支付药费。
上了车,车朝着碧水园行去。
今天的傍晚是火烧云,一眼望去,绯红至极。
无端的,宋绵时想到了昨夜酒吧里闻晋的那根烟,也是同样的红。
长而卷的睫毛轻轻垂下,膝盖上放着的双手渐渐握紧。
她也想成为和闻晋一样的人。
下车时,宋绵时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迈进别墅。
老妪站在沙发边,等着宋绵时过去。
宋绵时走过去,目光看向二楼,那里没人。
老妪今天一反常态,没有给宋绵时蒙上眼睛。
等宋绵时脱下外套,裸露出里面的蕾丝长裙,她才凑过来,拽着宋绵时坐下,打开手边的药箱。
宋绵时一怔,老妪三两下拆下纱布,果不其然,药都涂在伤口边缘。
老人眉心微蹙,关心道:“你上药怎么毛毛躁躁的,这样伤口怎么好得快。”
宋绵时坐在椅子上,乖巧一笑。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妪会知道她受伤,“林奶奶,你怎么知道的?”
老妪脸色缓和,上完药,再包扎好,随口说:“新闻上都有写,我一看照片,就知道是你。”
宋绵时含蓄一笑:“……”
老妪上完药,就给宋绵时蒙上眼罩,带着她上了二楼。
今天的窗帘没拉,宋绵时眼皮微微一动,隐约感受到光源的方位,她下意识看过去,一道身影挡在她面前,遮住光源。
身躯在冷空气下微微瑟缩,皮肤泛出白粉色。
她更紧张了,话却无比笃定:“闻先生?”
闻晋道:“认出来了?”
宋绵时温驯点点头,朝着他的方位走两步,靠近他,双臂大胆拥住男人宽厚背部。
她什么话都没说,但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在透露着‘我很想你’的意思。
空茫忙的世界里,男人的手抚摸过她的长发。
宋绵时低下头,任由着他的手从发梢辗转过肩头,又到包扎的手臂,再停留在她的掌心,轻轻一捏。
“闻先生,我……”
闻晋低下头,轻描淡写地说:“新闻我看见了,你是个很勇敢的女孩。”
别人夸没什么,宋绵时就听不得闻晋夸。
就像是公开处刑,满心羞耻。
宋绵时踮起脚,凑上去一吻。
薄荷味道的吻印在唇缘,如坠落进草地的星火,瞬间燎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