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魔尊开口时,嗓音中罕见地没有了往日的冷淡。愿棠一直闭着眼,刚才突然发生的一系列变故,她都只能听到声音,判断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断犹豫要不要睁眼看看。直到听见了分外熟悉的声音,随即,她又透过浓重的血腥气,嗅到了魔尊身上的冷冽气息。没有犹豫,几乎是一瞬间,白猫就睁开了眼睛。紫色双眸圆溜溜的,因为害怕覆上了一层水光,在看到魔尊的身影时,愿棠几乎忘了身上的疼痛,直接像个小炮弹一样从地上弹起,径直撞进男人怀中。
原本湛蓝的天空不知何时被赤黑的光线划破,像是要撕裂整个天空。
强大的威压朝这边逼近,滚滚灵力倾泻而下,周围霎时狂风四起。
陆甲仁受一记重击,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忽地被一道赤红灵力缠住脖颈提了起来。
来人不知何时现的身,男人气势阴沉,手臂微抬,动作随意得仿佛陆甲仁已是一具尸体。
脖颈力道不断收紧,陆甲仁眼中的势在必得转换成了惊恐,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
好似不敢相信,这个秘境里除了他以外,居然还有比他修为更高的人。
蔺行舟却不管对方的挣扎,视线偏移寻找着什么。
直到看见又脏又小,瘫在地上不动弹的白猫。
魔尊赤黑的双眸陡然紧缩,手中力道随之一松,陆甲仁再次摔落在地,连起身都无法做到。
男人几乎瞬间移动过去,他半蹲在白猫面前,身上凶戾的气息仍旧十分骇人,周身还萦绕着杀妖兽沾染的血腥味。
“……棠?”
魔尊开口时,嗓音中罕见地没有了往日的冷淡。
愿棠一直闭着眼,刚才突然发生的一系列变故,她都只能听到声音,判断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断犹豫要不要睁眼看看。
直到听见了分外熟悉的声音,随即,她又透过浓重的血腥气,嗅到了魔尊身上的冷冽气息。
没有犹豫,几乎是一瞬间,白猫就睁开了眼睛。
紫色双眸圆溜溜的,因为害怕覆上了一层水光,在看到魔尊的身影时,愿棠几乎忘了身上的疼痛,直接像个小炮弹一样从地上弹起,径直撞进男人怀中。
白猫的动作令人猝不及防,魔尊神情微怔,胸膛被撞得有些闷疼,尚未来得及思考,手臂下意识收拢,将白猫揽在怀中。
令人安心的气息将她全身上下都包裹住,先前坚强的壁垒瞬间土崩外界,被委屈的情绪席卷,愿棠蹬着小短腿往男人怀里钻,喉中不断发出细小的呜咽声。
愿棠哭唧唧地抓住男人衣领不撒手,“哇呜呜呜……”
魔尊也任由白猫乱动作,手掌落在它的背后扶着,以防它掉下去,只是随着对方的哼唧声落入耳中,男人同时听到一道清澈的少女声。
“蔺行舟,你怎么才来啊呜呜呜呜……”
嗓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豆大的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洗漱落在男人的衣领上。
蔺行舟的神情再次愣住。
好似不甚确定般顿了两秒,才缓缓垂眸望向怀中的白猫,又有些手足无措地拿袖子的给它擦眼泪。
半晌才开口,“是我来晚了。”
“呜呜呜……”
白猫埋头在男人的怀里蹭了蹭,呜咽着没有说话,但魔尊莫名明白,这是和他说没关系的意思。
愿棠也就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她担惊受怕这么久,身体早就到了极限,缩到魔尊怀里后,时刻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下来,很快变成软趴趴的一团,全然没有了力气。
白猫仍哼哼唧唧地小声叫着,只是叫声哪怕变成人话传到魔尊耳中,也只是些模糊不清的嘟囔,让人听不清。
但此刻也不是探究这件事的时候。
方才见到白猫的第一眼,魔尊还当猫真的出了什么事,慌神间并未仔细查看。
现在抱在怀中,蔺行舟才注意到隐藏白猫身上藏着数不清的细小伤口,原本柔软的纯白毛发也变得灰扑扑的,又脏又乱。
越看,魔尊眼底的情绪愈发阴沉。
手中的灵力却温和地拂过白猫的身体,疼痛尽数消散。
不远处传来细微动静,是陆甲仁在翻找丹药,试图治疗内伤。
蔺行舟暂时移开落在白猫身上的视线,望向趴在地上的人,又看向一旁忌惮地望着他的神兽白虎和晕在一旁的修士。
白一白二还小,不似大白虎那般见多识广,早在魔尊出现的时候就被他身上骇人的威压吓得不敢随意动弹,瑟瑟发抖地趴在地上,又因打了一场架,累得昏睡了过去。
而他的猫方才就趴在两只小白虎中间。
扫了一眼小白虎身上,和白猫如出一辙的伤口,不过片刻,蔺行舟便将这里发生的事情推断了出来。
魔尊向来睚眦必报,伤了他的猫,就要付出代价,何况是觊觎白猫之人。
周身魔气腾起,四周再次掀起一阵烈风,风啸声仿佛利刃,随着深厚的灵力朝陆甲仁压去。
陆甲仁修为虽高,但刚才生生受下男人一掌,五脏六腑都被重创。
男人仍抱着猫,甚至不需抬手,便能将对方压制得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重重威压之下,陆甲仁身下的地面都开始震颤,甚至能听见他骨头碎裂的声响。
而陆甲仁却连喊都喊不出来,只是面目狰狞,七窍不断涌出鲜血。
男人不再压制,远远超出化神期的修为施展开来,轻而易举地将陆甲仁打成重伤,垂眼望他时好似在看一只掀不起风浪的蝼蚁。
整个秘境也不堪重负,地面裂出几道缝隙,高大的树木摇摇欲坠。
秘境快塌了。
愿棠脑袋昏沉,眼睛半睁间,看到陆甲仁满身是血的惨状时,当即就被吓得浑身一颤。
她愣ᴊsɢ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去轻拽男人的衣领。
在愿棠的眼里,陆甲仁虽是要抓小白虎的坏人,但并没有成功动手,真正动了手的另有其人。
该死的人在后面。
而魔尊好像误会了她的动作。
在感受到怀中一团的颤抖,以及太爪轻蹭自己的细微举动,魔尊眉间轻皱了一下,眼中闪过了然的情绪。
在见到魔兽的时候都会害怕,这种场面自然也不能入眼。
没有停顿的,男人动作十分自然地捧着白猫,将白色的一小团送进了自己衣领之间。
愿棠:“……”
视线被遮挡地严严实实,愿棠扒拉着魔尊的衣领,艰难开口,“……不是他。”
她的嗓音还带着哭后的沙哑,说话时音量很小,若不是魔尊的注意力几乎完全放在白猫身上,便会错过这句话。
好似为了能让魔尊理解自己的话,白猫还伸出一只爪子,指向趴在不远处的三个修士。
“喵呜……是他们。”
这委屈巴巴的嗓音,听着真像是向家长告状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