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哥哥怎么睡公园里啊?他是没有家吗?”“咦,好可怜,都没人要。”“快看快看,这里有个没有爸爸没有妈妈的野孩子!”谢季桉像只士受伤的小兽,眼睛都猩红一片,从后槽牙里挤出一句阴森森的话,“……闭嘴!”然而孩童们仍旧叽叽喳喳,毫无顾忌地吐露出伤人心的话语,每一道好奇又怜悯的目光,都像是一把剑在穿刺他的心口。裴暄就是这时候过来的。不过她当时只是无意路过,骑着单车在公园里遛弯,偶然看见一群小鬼头聚在一条长椅前,还有人往坐长椅的男孩身上扔石头。
要是换做别人,我肯定会不屑地轻嗤一声,“这就喜欢我了?你的喜欢真是廉价又泛滥。”
然而面对他,我也是很认真地回复道:“刚认识就告白,你不觉得这也进展太快了点嘛。”
少年孩子气地咬着吸管,他明显也是很紧张的,可怜的吸管已经被他咬得不成形了,他扑闪着澄澈透亮的眼睛看着我,默默摇了摇脑袋。
……
“姐姐,你确定奶茶店的那一次见面,是我们第一次相遇吗?”
谢季桉把我拥在怀里,双手箍住了我的腰。
我挑眉,“难道不是吗?”
“啊,姐姐果然已经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谢季桉轻叹了一声。
我疑惑道:“嗯?”
“我读初一的时候,就认识你了。”谢季桉说。
“啊?怎么会?”我一张问号脸。
可我怎么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
谢季桉将脑袋埋在我颈窝,轻轻咬了一口我的锁骨,“姐姐帮助过的人那么多,肯定不会留意小小的一个我了,毕竟我那么不起眼。”7
他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
六岁那年,被一对夫妻领养回家。
这对夫妻结婚多年一直都没能生出孩子,把他接回家后,在读初一的那年,一直都不孕不育的养母竟然就怀上了,还生下来的是一对双胞胎儿子。
双胞胎办满月宴的那一天,他上楼去给养父母送水果,却听到了这俩口子在卧室里商量着要他给送人的事情。
果盘摔落在地,水果滚了一地。
养母听到了门外的动静,追出来一看,Ns谢季桉已经一声不吭地跑远了。
她怎么喊也都没有回头。
谢季桉不想像个皮球般被人踢来踢去,当即就决定离家出走,自力更生。
然而他身上没带多少钱,又年纪小,想打零工都没人肯要他。
他无家可归,只好孤零零地蜷缩在公园的躺椅里睡了一晚。
第二天,他是被一阵孩童的嬉笑声给吵醒的,还有熊孩子往他身上扔碎石头。
“大家快看啊,这里睡着个人哩。”
“这个大哥哥怎么睡公园里啊?他是没有家吗?”
“咦,好可怜,都没人要。”
“快看快看,这里有个没有爸爸没有妈妈的野孩子!”
谢季桉像只士受伤的小兽,眼睛都猩红一片,从后槽牙里挤出一句阴森森的话,“……闭嘴!”
然而孩童们仍旧叽叽喳喳,毫无顾忌地吐露出伤人心的话语,每一道好奇又怜悯的目光,都像是一把剑在穿刺他的心口。
裴暄就是这时候过来的。
不过她当时只是无意路过,骑着单车在公园里遛弯,偶然看见一群小鬼头聚在一条长椅前,还有人往坐长椅的男孩身上扔石头。
她看不惯了,蹬蹬蹬骑着单车过去,挥舞着手臂大声呵斥,“散开!都散开,你们瞎说什么呢?爸爸妈妈没教过你们怎么说人话吗?没礼貌、没素质、没教养,我回头就去找你们爸妈告状!”
熊孩子们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有人找爸妈告状,都一窝蜂作鸟兽散了。
还有人走之前冲她“略略略”地做鬼脸。
裴暄也不服气地回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熊孩子们都散了之后,裴暄拍拍自己的单车后座,朝他一扬下巴,“小鬼,要不要坐上来,姐姐好人做到底,干脆送你回家。”